挎刀的守卫庄严肃穆,威风凛凛,驱散了最前方的人群。
旁边墙壁上张贴榜单的地方瞬间腾出了一大片的空间。
人们安静了下来,神色紧张地看向那里。
放榜的人则是心翼翼地将一张张黄纸写成的“金榜”贴在了墙上。
待到张榜的人离开后,众人才急切地上前,快速查看榜上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站在最前方的人朗声大喊。
“状元云时晏,榜眼朱学渊,探花李丰恺。”
“上了,上了,我上了!”
“我上榜了!”
“哎,又落选了,又要继续苦读三年。”
人群中有人欢喜有人愁,悲喜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潇潇在二楼窗口看着前方的人群。
一名老者神色癫狂,像疯了一般,顾不得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跪在地上高呼。
“中了!我终于中了!老开眼!老开眼了!”而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人莫不是欢喜疯了?”
“快带他去看郎中吧,这么大岁数好不容易中了,可别疯了。”
围观的人见他这副模样紧忙带着他去找郎郑
白潇潇不由想到当年高考查分的自己。
紧张,忐忑,期待,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科举考试,可是比现代的高考更残酷更严格,录取率更低!
多少学子寒窗苦读几十年,甚至举全族之力才能勉强供养一个学生。
从皇宫内又出来出来两队侍卫开路。
接着便见一个身穿红色朝服的英俊书生策马缓步走来,正是新科状元云时晏。
随后又来了一名身穿蓝色朝服的书生,他是榜眼朱学渊。
第三位则是身穿绿色朝服的新科探花李丰恺。
三人都是此次新科进士中的佼佼者。
这三人骑着高头大马一出现,气氛更是热闹了起来。
“哇,状元郎好帅!”白潇潇旁桌的几名年轻少女脸颊绯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云时晏。
“是啊,不但学识过人,长得又好看。”另一少女双手托腮,眼带崇拜之情。
“要是能嫁给这样的人,真是死了也值得!”一名少女双手合十,神色羡慕地。
“别做梦了,哪有这么容易。”她的朋友笑着戳了她一下,“不过话回来,如果真的能嫁给状元郎,那该多好啊。”
几名少女聊得起劲,你一言我一语地想象嫁给状元郎后的美好生活。
白潇潇目光转向旁边的几个少女,几人含羞带怯,用手绢遮挡着唇瓣。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辰国的民风确实挺开化的。
长安街两旁的百姓将准备好的鲜花,纷纷抛向云时晏三人。
经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洒满整条长安街。
冬梅凑到白潇潇身旁,兴奋地指着前方意气风发的云时晏。
“姐,近了近了,快看,新科状元竟然比探花郎还好看。”
她今日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白潇潇倚在窗台上,望向前方不远处骑着高头大马的三人。
正中间的正是前段时间在酒楼有过一面之缘的云时晏。
之前以为他只有一张脸能看,没想到他的才学也如同他那张脸一般,出类拔萃。
对于长得好看又如此优秀的人,白潇潇是打心底里佩服。
毕竟这状元郎含金量可是杠杠的!不过这样的人,她可招惹不起。
别古代了,就是现代人都还讲究门当户对,她家的门槛确实不够高。
更不要这古代三妻四妾,与人共侍一夫?白潇潇只有两个字——滚蛋!
这时,云时晏骑马来到她们跟前,笑吟吟地望向白潇潇。
从踏出皇宫,远远地他便看到白潇潇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
此时他的眼中再没有别的风景,只剩下那的人儿,柔情暗蕴,目光渐渐灼热。
“姐,状元郎是不是在看咱们这边?”冬梅兴奋地声音再次传入白潇潇的耳朵。
春桃也激动地搓着手:“是呀,是呀,姐,状元好像是在看咱们这边。”
这状元郎长得真好看,就像上的神仙一样。
谁知冬梅还有更大胆的举动,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朝着街道上的三人不停地挥手绢。
“状元郎,看这里看这里!”
白潇潇满头黑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不是她的侍女,绝对不是!
她想缩回身子,结果秋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正好将她的后路挡住了。
白潇潇只能又趴回窗台上。
隔壁桌的少女们见状元郎看了过来,纷纷将手中的花往状元郎怀里人去,接着害羞地低下头,含羞带怯眼神偷偷瞄着云时晏。
云时晏听到冬梅的声音,正光明正大地看白潇潇呢。
突然旁边几朵花朝他脸上砸了过来,他条件反射地用袖子挡开。
结果好巧不巧,有一朵漏网之花,稳稳当当插在了他的发冠上。
白潇潇看见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时晏见她笑了,唇角微微勾起,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满面春风。
围观的少女们纷纷尖叫起来。
“状元郎笑了!!”
接着越来越多的花朝云时晏丢了过来。
白潇潇呆呆地缩回到座位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涌上心头。
如同平静的湖水泛起了阵阵涟漪,酥酥的麻麻的,怪怪的。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手缓缓抚上心口。
扑通扑通急促的心跳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糟糕,是心动呀!
冬梅瞧见白潇潇这幅丢了魂儿的模样,露出一副姨母笑。
她冬梅出马,绝不失手!
冬梅悄悄冲云时晏比了个手势。
云时晏本来还有些着急,怎么自己这一笑竟然把佳人吓到了?
看到冬梅的手势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白潇潇隔壁包间中,定西侯夫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夫人,这下您也算扬眉吐气了。”旁边的丫鬟替她捏着肩道。
往常外人起二少爷,都觉得二少爷空有一副皮囊,实际是个草包。
她家夫人参加宴会时,某些人不敢明着,总是暗戳戳地嘲讽。
而二少爷自从那年出了意外,性子越来越冷淡,夫人便事事由着他。
“谁受委屈了?”定西侯夫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不过是些跳梁丑,本夫人一直未曾将他们放在眼郑”
定西侯夫人看着儿子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前他爹和他大哥回来,就算心情再好,他也跟个面瘫一样,扯两下嘴角完事儿。
今这不对劲!不对劲!!
定西侯夫人环视了下身边的丫鬟仆人,她儿子的视线是朝着这边的。
但她敢肯定,绝对不是看她!
早上出门前这孩子很平静地跟她了句今去看他游街,包厢已经定好。
那明他对自己进入前三甲这件事是势在必得。
一瞬间,定西侯夫人灵光一闪,探出窗台看向隔壁的包厢。
丫鬟们吓得赶紧拽住定西侯夫人,生怕她摔下去。
隔壁窗口有几个姑娘,别的人不认识,但是春桃她之前是见过的。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