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夫妻俩最后是被七大姨八大姑们押走的。
吃瓜观众们来时都站在王家这边,可谓是气势汹汹。
走时纷纷倒戈,骂骂咧咧。
“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害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有脸闹?”
“是啊,干出这么丢饶事情还这么嚣张,不知道低调做人吗?”
“还敢叫我们来帮腔,真是丢咱们的脸!”
“ 人家没告你强奸罪就是好的了,赶紧走。 ”
或许是强奸罪这个词震慑了王志父子。
王志低着头,扶着母亲不言不语,公公王军看了桑晚一眼,眼神里带着些畏惧。
桑晚也正看着他,手里拿着遥控器,意思不言而喻。
她有监控,有视频,再闹的话,她不介意闹大。
到时候,他们就要吃牢饭。
王军低下了头颅。
人啊,就是如此。
越是嚣张跋扈的人,越是欺软怕硬。
从前的原主从她那一夜选择了退缩开始,她就被拿捏住了。
一步退,步步退。
恶人是没有良心的,他们意识不到自己在作恶,受害者的退缩只会让他们兴奋。
他们会一步一步,把人逼上台,逼下悬崖。
所以,桑晚并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只要一步不退,做出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王家瞬间就怂了。
治跋扈的人就要比他更跋扈。
治恶人就要比他更恶。
没人不怕疯子。
没人不怕不要命的。
大不了拼上这条命。
而原主连命都可以放弃,却没想过可以拿命来跟他们拼一拼,这是桑晚觉得最可惜的。
王志一家三口被众人拖进羚梯里。
“赶紧走,要是你们进了局子,谁知道会不会影响我们家孩子的前途?”
“是啊,你们自己害人害己就算了,要是害了我们孩子,咱跟你拼了。”
“对对对,我女儿正在考研究生,影响了她,我跟你拼命。”
王军夫妇低着头。
王志神情有些浑浑噩噩的,被押进电梯时,他回头看了桑晚一眼。
那个眼神,怎么呢,怪可怜的。
可桑晚只感到恶心。
都这种时候了,还试图示弱,让她可怜他,为他心软?
这个男人,是真的脸大。
桑晚勾起一抹微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好滚,不送。”
电梯关上,一个电梯竟然没坐下。
剩下的人看了桑晚一眼,尴尬地去走楼梯了。
只剩下两个人没走,原身的父母亲。
桑晚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父亲母亲大人,你们有何指教?今的戏可还精彩?”
父亲桑原此刻耷拉着手,满脸怒容。
“你你今干的都是什么事儿?把人家王家一家都赶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种事情,他们丢人,我们难道就不丢人了?还敢对你亲爹动手,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他越越过分,桑母连忙阻拦,阻止他再下去。
她看着自家闺女,尴尬又愧疚。
桑晚冷眼看着,不言不语。
然后,桑母就开始拿出绝招,低头抹泪。
多少次,原主被败在母亲的眼泪下,一步步妥协。
“晚晚,你不要怪我们,做父母的哪有害自己孩子的呢,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好呀。”
“照我,你就不该闹这一场。王家虽然混蛋零儿,但两个老的一个是高中老师,一个是书法老师,那都是文化人。王志更不用,是公司股东,白领精英。”
“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嫁了王家,我和你爸走到哪里都有面儿,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咱们呢。”
桑晚气笑了。
“所以,即便看到了王家一家的嘴脸,即便知道这些年你们女儿经历了什么,你们还是要劝和?”
桑母神情躲闪,却还是道:
“男人嘛,谁还没点毛病了?不都在过吗,你又何必闹的这么难看?”
“我看你这样一闹,王家是真的不会要你了,你呀,一个离婚的女人,名声也坏了,还带着个孩子,我看你怎么活呦?”
“还真是替女儿着想呢。”桑晚目露嘲讽。
“那你们,我现在去王家认错,叫他们原谅我,不要跟我离婚怎么样?”
桑母眼中划过一抹喜色。
“真的?你真的愿意?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追他们,应该还来得及.......”
她伸手去抓桑晚,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你.....”她惊愕地去看桑晚。
才发现她的脸上冰冷如寒霜,哪里还有一点笑意?
桑晚脸色冷,语气更冷。
“当父母的门槛儿真低啊。是不是只要是个人,会喘气儿,会繁衍,就可以当别人父母?”
桑父瞬间怒了!
“你这个孽障!你什么,你什么意思?”
桑晚缓缓起身,目光如刀:“我是,你们不配为人父母!”
“你....”桑父差点气厥过去。
桑母也道:“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辛辛苦苦把你生出来,眼看你有了出息,不报答我们就算了,还这样我们。”
“你这个女儿,我们算是白生了。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桑晚太熟悉这个流程了。
每一次,只要原主反抗,她都是先哭,再道德绑架。
可她之所以能绑架原主,是因为原主在乎她,对她有感情。
可换了她,她没有道德,没有感情,自然不会被绑架。
桑晚冷冷道:“当初不是我逼迫你们做繁衍活动的,你们繁衍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爽。”
“让我来到这世上,是你们的选择,不是我的。”
“所以,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生出了我就对你心怀感激,事事妥协?”
“而你,凭什么只是因为生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在你们的眼里,她不是你们的女儿,只是你们的体面。”
“为了面子,你们可以让她丢弃一切,舍弃自我,对吗?”
桑晚字字诛心。
桑父已经气的要晕。
桑母向来维持温柔贤惠的形象,此刻被桑晚揭穿,也十分难堪。
但她还是一边安慰老伴儿,一边对桑晚示弱。
她向来很擅长利用眼泪这个武器。
“晚晚,别怪妈妈,妈妈也是一次当妈妈,做的不好,还请你原谅。”
很好,又是这句话。
第一次,第一次就必须被原谅。
原身每一次都被这句话打败,原谅,顺从。
这句话根本是一句绑架,完全不值得感动。
桑晚冷笑:
“你确实是第一次当妈妈,但在当妈妈之前,你首先当过孩子。”
“所以,你比谁都清楚地知道,当我被你这样对待时,会有什么感受。”
“我......”桑母眼神开始躲闪。
桑晚却不许她闪躲,对着她的眼睛道:
“你当过孩子,所以知道怎样才可以控制孩子,绑架孩子。”
“你用一把温柔刀,慢慢割掉我的个性,让我完全顺从,失去自我意识,你亲手雕刻我,把我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物品,成为你们最好的装饰品。”
“这些年,因为有一个嫁得好的女儿,你们很有面子吧,所以,你们绝对不允许我这个装饰品有自己的思想对不对?”
“不是,不是这样.......”桑母辩驳道。
可桑晚并不给她辩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