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觉得很疼，就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努力朝临渊露出一个笑容：“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儿，没有你对付不聊人。”
临渊的声音闷闷的，握住她肩头的手紧了紧：“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躲过多数攻击，为何不躲？”
桑晚有些困，强撑着眼皮。
“你不是恨我吗？我剜了你的心，你很恨我吧？现在我替你报仇了，你别恨我了，也别难过了，从今以后好好活着好不好？”
临渊脸色微变：“你什么？你怎么能........”
话未完，桑晚却猛地呕出一大口血。
而后，大片大片的血从桑晚的衣衫里沁出来，一瞬间染红了衣衫。
临渊的脸色一寸寸变白。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以你的能力，受了伤也会极快复原，为何会这样？”
临渊急切地朝桑晚的识海探去，随后却是愣住了。
桑晚的识海已是一片崩塌。
竟然连修为都全毁了。
识海崩塌，修为全毁，这对一个修仙之人来意味着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
“不可能，你不可能会死的。你怎么能死？”
桑晚从未从临渊的眼中看见过这么慌乱的神情。
就连剜心那日，他都不曾这般恐慌。
他想要给桑晚渡修为，可是一个连识海都已经坍塌的人，怎么渡？
临渊又去储物袋拿药丸，高高在上，处变不惊的魔君，此刻却脸色苍白，手在颤抖。
桑晚握住他慌乱的手，对他扯出一个笑。
“没用的。阿渊……”
“这样，你便不必恨了，你该高兴才对......”
系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没有时间了。
桑晚整个人浸泡在血中，疼痛已经麻木了。
“师父.......”
“师祖........”
桑晚听见一声声呼喊，她扬起头去看，看见秦楚，龙傲，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他们围着她，面容哀伤。
许多弟子都在偷偷抹泪。
桑晚努力对他们笑了下。
“没事的，别难过，生死不过一个轮回，你们师祖是什么人，不定过个几年，我又回来找你们了呢。”
秦楚哭的最惨，脸都花掉了。
“师父，不要丢下我们。”
龙傲跟在秦楚身侧，脸上的傲气不见了，此刻也如同一个孩子，露出慌乱表情。
桑晚轻轻拍拍他们的头。
“难过什么？你们俩以后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要再被推着走了。”
“知道了，师父。”
桑晚望了眼众人，都是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还真有点老师祖的心酸。
“灵剑山交给你们了，要好好守住它，你们也要保重。”
众饶面色更加悲伤，哭声一片。
“是，师父。”
“谨遵师祖教诲。”
桑晚和他们一一告别，做这些事的时候，临渊没有动，只是拥着她，让她靠着，不受一点力。
弟子们押解着魔物们退去，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临渊。
他们都知道，他是这世上，最舍不得师祖的人。
也是最需要师祖的人。
人群散去，不知何时，空忽然飘起雪来。
桑晚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她似乎也曾经在某个地方，某个下雪，死在某个饶怀里。
但那画面太模糊了，模糊得，就像是一场梦。
“阿渊，过来。”
桑晚没力气勾住临渊的下巴，只轻声唤。
临渊便乖乖低下了头。
桑晚凑过去，偷袭般的落下一吻。
又在临渊追过来之前躲开。
临渊眯起眼睛：“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桑晚舔了舔唇角，似在回味。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就要死了，就这样死有点无聊，魔君你秀色可餐，亲一口再死比较划算，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临渊冷嗤一声：“都这样了，还不忘调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