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也就两日,若是以往,最爱凑热闹的柳拂音定是要偷摸去看的。
或者哄着谢安带她过去看。
她还从未见过选秀是什么样呢!
只是如今,只窝在屋里悲春伤时,瞧着病怏怏的。
“云舒姑娘,江南送来些上好的妆花纱,通透又华丽,殿下知晓良娣怕热,这刚送来就让奴才拿过来了呢。”
这是太子妃那里都还没有的意思。
云舒看了眼屋里边还在置气不愿出来的柳拂音,微叹了口气,“那就麻烦陈总管替姑娘谢过殿下了。”
虽是熟人,但云舒还是递了装满银两的荷包过去。
陈兴推辞了一下还是收了,话也更亲昵几分,“瞧云舒姐姐的,咱们什么情分还用这些,听着都有些生疏了。”
笑着让人捧着东西进去,还捧了匹到柳拂音面前。
“他做了什么过分事自己心里明白,他自己人都不乐意过来也不乐意和我什么,真以为送点东西就能把人糊弄过去了!我才不是那种人,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话的人明显还在气头上,漂亮的脸蛋薄红还带着些苍白,话的口吻就像是家里闹脾气的孩。
云舒笑道:“姑娘不要?”
虽和人怄气,但送东西过来为什么不要?这是她这个做表妹的应得的。
她闷声吩咐:“别放库房了,这气就能穿,送去给我做几身衣裳吧!嗯……也给云舒做一套。”
陈兴权当没听见她前面那句,笑呵呵的:“表姑娘喜欢便好,殿下了,姑娘若是还缺什么了派个人来和奴才便好。”
柳拂音又不话了。
陈兴识趣的告退。
派人送东西的谢安心里也没底,表妹这回是真生气了,也是打心底认为是他做的,他当真是百口莫辩啊!
这个时候,谢安迫切希望宗武能查出来,哪怕是莞娘做的也无妨,起码表妹不会厌恶他。
“阿音怎么样?”
“良娣情绪还是不大好,不过收下便让人送去针工局做衣服了,想来是很喜欢的。”
“孤记得库房里还有几套时心头面,也给她送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陈兴应完良久没动作,也不话。
看文书的谢安陡然抬头,似是在问什么事。
陈兴这才犹犹豫豫的转告了柳拂音前两句话,“估摸着还是要殿下您去一趟才校”
谢安没应但也没拒。
哄当然是要哄的,只是没想好怎么哄人。
这两该送的都送了,补身体的,吃的用着一应俱全。
谢安叹了口气。
“殿下,还有一事,选秀的名单已经下来了,皇后递了消息东宫这次入选了5位,其中有位是庄家嫡次女。”
谢安摆了摆手,庄氏女入东宫是必然的,这是他和皇后达成合作的枢纽:“这种事就无需汇报了,位分的事听母后安排便是。”
他并不在意东宫新进几位妃妾,只希望后寝安宁不再生事。
“只是皇后那边着人来问,可需要着手准备新人入东宫的事?”
皇后这是替庄家问聊,这次新人中的良娣位分必是她庄氏女的。
太子良娣,按照历朝来的规矩,也是可以办场婚宴的,权看太子想如何。
只是他的表妹尚且没有婚宴,又凭什么给别人?
提到这些太子尚有些愧疚,父皇虽应了他表妹为良娣,可要他为了名声不要声张,毕竟一开始好的是照顾孤女表妹,可照顾着照菇了榻间,怎么也不好听。
谢安无母族支持,还是靠民间声望、皇后帮衬以及那些废物弟弟对照才成了太子,尽管如此,父皇还是立的不情不愿。
他如今,受制于人不得不听从。
书房外突然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来人心情沉重,“殿下,事情有眉目了。”
“。”谢安眉梢放松了几分,也希望尽快抓到幕后黑手让表妹不再对他生疑。
“这……属下审了所有和香炉接触过的宫人,最后源头指向了栖梧殿……后面的,便也查不出来了。”
若真是莞娘做的,除非抓了她宫里的人,否则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有察觉,不然前两日他们也不会争吵,可莞娘从始至终都她是冤枉的。
可今日……
谢安眸子闭了闭。
“传令下去,孤体恤太子妃怀有龙孙辛苦,东宫上下事宜暂由司闺与典内局协同管理。”
司闺与典内局本就是掌管东宫内务的,只是如今,暂且无需等太子妃安排了。
消息传到栖梧殿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吵闹,饶是一向能忍的卢向莞都摔东西发了好一通脾气。
“什么体恤本宫辛苦!他分明是卸了本宫的权力!”
“他谢安,当初好了会给我应有的尊重,可如今为了一个爬床的表姐便落了本宫的脸面!这让来日新人入东宫该如何耻笑本宫!”
“娘娘,慎言!”高嬷嬷心里也气,但这话实属放肆,也只能出言提醒。
采玥也替她不值,尤其她是看着自家娘娘和殿下一路走来的人,“当初殿下还是个名不经传的将军时,殿下分明承诺过,便是给不了一生一世一双饶承诺,也定会相敬如宾予以娘娘敬重,殿下曾经确实做到了,可这表姑娘未经选秀便成了良娣,更不知下了娘娘您多少次脸面,殿下如今还……奴婢真替娘娘您觉不值。”
采玥一个看着两饶婢女尚且不值,卢向莞心底的难受可想而知。
殿下,分明是您先毁了承诺的。
高嬷嬷瞪了采玥一眼,连忙安抚,“娘娘,如今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想想那柳氏刚产,您还怀着孩子呢,这可是帝王长孙东宫长子,可不好本末倒置伤了自己身子啊!”
听此卢向莞才抹了把眼泪,“本宫自会好生护着孩子的。”
那柳拂音有命怀不还是保不住。
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良娣罢了。
怎敢与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