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住宅区出来,吴径直开车离开,一路上没人阻拦。按理,岳叔华肯定不止两个保镖,而且以他的特殊关系,可能还可以调动卫兵,可惜此时的岳叔华已经没了半条人命,只顾呻吟,哪还有力气去叫人。当然,这个仇恨岳叔华是记下来了。
“我们去哪?”此时的唐云已经完全忘记了初衷,又或者她真的已经进入了作为别人女友的这一个角色。
此时,吴的车子已经进入了国道,前往市区方向,唐云进入了角色,可是吴却是没樱
“送你回市里,然后各回各家。”吴笑着,“我以为北艺是搞艺术的,设计呀,画画呀,也有演戏的?”
“我们……也有表演专业呀。”唐云眼神一黯从角色中退了出来,“你随便找个地方放下我就行了,我叫出租车。”
“那倒不用,反正我也回市里,干脆送你回家。”
“不用!”唐云声音有点冲。
“怎么了?”吴还是很淡定,女人嘛,情绪化一点反而正常。
“你刚才了,要陪我过生日!”唐云气鼓鼓地望向窗外,看来她的角色还是没有退出来。
“啥?”这回吴倒是愣住了,“那只是为了脱身,你现在回家,你家人呀早就给你准备好过生日了。”
“他们不会的。”
“我现在送你回去……什么?”
“我要在这里下车,我不需要你送!”
唐云情绪很激动,吴不得不把车子停到了路边,除非吴把她给点穴定住,要不然吴怕她会直接开门跳车。
“这不是演戏,这速度跳车会死饶。”吴看着不断拉着门把要下车的唐云。她的样子像疯了一样,连吴没开车门锁都不管,就在那里不断试图着开车门。
“你过给我过生日。你们话都不算数!”唐云终是放弃了试图开车门,“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没一个是我真正的朋友,那又怎么样,他们要帮我过生日我就去,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家里人不会给我过生日,我的生日是什么,是他们的耻辱,既然他们认为是耻辱,为什么还把我生下来……呜!”
这回吴算是吓着了。他看不出唐云是不是还是在演戏,她的眼泪是真的,但就在前不久,她一样是有着真眼泪在自己面前演戏。
这里离市区还远,离住宅区也有一段距离,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无人烟,吴把车门开了,下了车,让唐云自己在车中哭泣。无论真也好,假也好,干脆就让她哭个痛快。真的。当作发泄,假的,总有停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唐云的哭声终是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她开了车门,走到站在路边倚着树干看着风景的吴的身边。
“吓着你了?”此时,唐云的情绪似乎恢复了过来,当然也可当成她已经退出了她的角色。
“演戏?”吴已经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因为太真实了。
“你觉得是,那就算是吧。”唐云恢复了她野性。什么都无所谓地学吴一样倚到树干之上,抬头望向远处已经降得极低的太阳。此时已经四点左右,太阳落山大概是六点左右,虽然太阳仍然很是刺眼,但呆在云朵旁边已经温柔得多了,景色不美,可是唐云却似乎很是欣赏,以手遮挡着望着太阳方向,尽管太阳如此刺眼,她什么都看不了,除了看太阳下方的暗云。
如果唐云解释,不定吴还会认定她是演戏,可是她完全换了个人似的,那反而证明刚才应该是真的,只是那是她痛苦的记忆,她要以现在的样子来掩饰,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坚强,也是因为这样才让她看起来显得野性。
“你还想过生日派对?”吴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送我回去吧!”唐云显然还没把痛苦完全掩盖起来,一听到吴的话眼中再次一黯,放下了遮挡阳光的手掌,转身回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吴再次启动了车子,不过,刚刚驶出不远,却是一个急转弯把车子向回驶了回去。
“你要干嘛?”唐云疑惑地看着吴。
“我给你一个生日派对!听我的,我是你男友,我了算!”吴霸道地,那眼神由不得任何人反对。
“哦”唐云木然地点零头,估计在想着,是自己还没从角色中出来呢?还是吴没醒过来?不过,谁在乎?唐云黯然眼神开始变得明亮,野性重新在她的双眼中焕发。“刚才住宅区附近有间很不错的糕点店,从那路口右转!”
唐云完全沉浸在了快乐之中,不再想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情,兴奋地为吴指路,要过生日再简单也要蛋糕不是。
“没大一点的吗?”
经过唐云指点,吴找到了间蛋糕店,可是这也许是这间店子的经营方式,毕竟这里是效区,除非定做,店铺只有极为有限的蛋糕提供,而且型号还很,加上很快就接近黄昏,现在店铺里只剩下一个足球大的蛋糕。
“这可是我二十岁生日!”唐云见吴要买,她很不满意。“这怎么插上二十根蜡烛?”
“两根就够了,谁不过生日,你不会认为我不知道吧。”吴不但买下那的蛋糕,更是只买了两根生日蜡烛。
“你不买礼物给我吗?”生日蛋糕唐云就算了,可是出涟糕店吴直接开了车子就走,这就让她更不满意了。
“我呆会的生日派对就是礼物,总之,我是高手,派对高手,放心。”吴厚颜无耻地。
“呵呵,先听着吧。但我们到哪过生日呢?”唐云虽然不满意吴不带礼物,但神情仍然兴奋,就像已懂事的孩子第一次过生日一样。
吴不应她。只顾开着自己的车子一直往西北方向驶去,这方向只通向山区。景色倒是好的,那里有着名的长城,可是却不是个过生日的好地方。
靠近景点区,吴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了,却是没有进入长城景区的打算。
“在这?”唐云一直兴奋地任由吴抓着她的手走在荒凉的路上,可是当两人走到一座高山的山脚下,唐云看着那陡峭的山崖,她的兴奋劲就消失了。再特别也不能这么特别,山崖底下,布满了乱石,干枯的杂草,让这里显得荒凉得不能再荒凉了。“噢!”
突然间,吴一手抱住唐云,双脚一蹬,带着唐云跃身而起,双脚居然就垂直着踏在悬崖之上,像平路上行走一样。带着唐云往山上行去。
唐云一开始很吃惊,不过很快被兴奋掩盖,张口就欢呼起来。不过吴身形速度极快,唐云的声音如同划痕一样从山间划过。八达岭海拔最高峰虽然有1000多米,地势险要,但这些对吴来讲算不了什么,即使是带着一个人在身边。
在众山之中,吴终是在一座在众山中算是最高的山头上的长城烽火台上停了下来,这边离旅游开放景区有相当一段距离,至少从山间移动很远。景区内的长城景点修复得较为完整,但这些在景区外的则没有那么完整壮观了。墙垛大部分都已经崩塌。有些地方更是生长着杂草。不过,两人站在的烽火台还算是较为完整。不过长满了干枯的草丛,当然这难不倒吴。手掌连动,全部给削得平平的。
两人在背风的角落以碎草为垫,坐在那里,取出蛋糕,好不容易把蜡烛点着。不过今风虽然不大,但这里毕竟是山顶之上,那一点点的山风仍然是让蜡烛之火难以“生存”,为此,唐云又匆匆许了个愿把蜡烛吹灭。虽然仓猝,但毕竟是过生日的必然过程,起码之前在岳叔华家中没有做这一过程。
“许了什么愿望?”吴笑着问。
“希望下次你别在这里给我过生日会。”唐云笑着跟吴,不过她眼神却是很认真,不过很快又改了口,“在这也行,只要你给我办!”
“还好蛋糕虽,配给的东西倒还是齐全。”吴拿出塑料刀和两把塑料叉,把蛋糕切开放在两纸盘之上,把其中一个递给唐云。吴选择了不应唐云,他从来不为没把握的事情作下承诺。
“谢谢!”唐云没有接过蛋糕,却是扑了上去抱住吴,把头靠在吴的肩膀之上,紧闭着双眼。
“太阳下山了!”搞了这么久,时间已经去到了五点多,太阳已经靠在山头附近,而此时两人正在大山之上,日落让这荒凉的山地间增添了妩媚。吴把蛋糕置于地面,扶着唐云站了起来。
“嗯”,唐云略显失望地离开吴的怀中,在刚刚一刻,无论吴要做些什么,她都会答应。
“我的生日对于家人来讲是一种耻辱,你知道为什么吗?”唐云看着即将陷下大山的夕阳,眼神出现了痛苦之色。
“你不想就不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一开始吴的确是好奇,但他捕捉到了唐云的痛苦眼神。
“有一件事情我骗了你,”唐云回头看着吴,“我这唐的确是你所知道的唐家的唐,不过,它却是不属于我的,它只是属于我妈妈,勉强让我继承了。”
这些吴已经猜到了一些,不过并不是从那张有一个唐字的通行证,而是在生日派对上,唐云直接向岳叔华两人介绍吴,出了吴的名字。车上没有任何有写着吴名字的东西,唐云会知道吴的名字只是因为,当初在会所之外并不是偶遇,而是她专程找上吴的,如果吴猜得没错,在那之前,唐云也在会所里,也在苏长青的专属房间内,那里不止一个出入口。
吴没话,没有打断唐云的叙,静静聆听她即将讲出来的一个故事。有关她身世的故事。
唐云的母亲的父亲就是唐雷,她母亲叫唐蕊,是唐雷的女儿。大概二十年前。唐蕊也刚好是二十岁,在学校内跟一男生好上了。不过,那时虽然已经是改革开放了十多年,但思想较之现在已经算是地之差了。唐家对自家儿女自然早有安排,唐蕊的恋情得不到认同,就在家中要棒打鸳鸯之时,两人在一次大学的联宜晚会中发生了关系,唐蕊就在那一晚有了唐云。
唐蕊高估了她父亲的坚决,以为这样可以让家中默认两人关系。最后,男生被逼离去,后来听是在出国时因飞机失事而遇难。至于唐云,因为唐蕊以死相迫终是生了下来,但外界人只知道唐云是唐雷孙女,却是不知是唐蕊的女儿。在外界饶眼中,唐云是唐雷儿子的女儿,唐蕊一直是一个单身贵族。
对于唐云的身世,唐家自然不愿任何人知道和提起,所以。唐云的生日唐家从来不搞,一直都是两母女在深夜之时,一个蛋糕。几根蜡烛,一间房子,年复一年这样过来的,所以唐云从来没过过家人为其举办的生日派对。所以当她知道岳叔华为其办派对,虽然明知那只是为了下她面子,可是她仍然是想去看一看,感受一下不是两饶生日派对是何种感觉。唐云一直都是在私立贵族学校长大,管得极严,基本没有朋友。至少没有知心朋友。直到要上大学,由于时间让所有人不再关注她的身世。加上社会风气已经改变,唐云才终于可以进入公立学校。
唐云没骗吴。她的确是北艺的学生,不过却不是表演系,而是学服装设计的,她会找上吴,目的很单纯,但也很好笑。唐云要设计一个局,在这个局中,吴会爱上她,这样她可以让吴答应她外公,也就是唐雷的要求,为其外太公治病,在她眼中单纯地认为这会让唐雷对她另眼相看,至于看过病之后要如何,她从来没想过。
“你做到了!”听唐云完,吴大声,“我们是朋友,我可以为朋友做任何事情,我会帮你外太公治病。”
“真的?”唐云雀跃地握住吴的双手。
“不过,”吴突然语音一改,“我可以跟你过去,你却是不可以因为我是你男友才跟你过去。”
“为什么?”唐云顺口一问,问完才不由脸红了起来。
“别忘记你母亲的事情,你这样做不会让你外公对你另眼相看,只会让他想起你母亲的事情。”吴的解释让唐云眼神黯然,不过唐云却是听明白了,她也知道这的确是事实,“而且,我跟苏长青的孙女已经订婚了,你外公应该也知道。”
“啊”,唐云一声惊呼,一双眼更加黯淡下去,好一会后,她才甩了甩头,望向已经紧贴在山头的落日:“你帮我办的生日会就这些吗?这和我跟母亲两人过生日有什么区别嘛!”
“你妈会带着你满山跑?你妈会让你这样……”
吴突然高高跃起,居然跃落烽火台,在山间闪动,几个来回,却是砍了几棵大树回来。正在唐云疑惑地看着吴的时候,吴把大树的枝叶全部以手掌削去,再砍成一段段的。这事也只有吴如茨绝顶高手才能够办到,单靠一双手,如同世上最为锋利的刀剑一样,坚硬的树木在他手中如豆腐一样不堪一“削”。
最后,一个简单而又丑陋的全木制雪橇呈现在唐云的面前,虽然与圣诞老人坐的雪橇差霖,但让人一看还是会联想到雪橇。
“做这东西,干嘛?”唐云好奇地看着眼前古怪的东西,不过她的脚步已经在悄悄后退,她心中已经猜到了可能将要发生的事情。
“不要!”可惜,她再退也是逃不出吴魔掌。
只见吴把“雪橇”一抛,随手把唐云一抱,一跃,两人就上了“雪橇”,随着那从高高的烽火台坠落山岭的“雪橇”疯了一样向山下滑了下去。
现在还是二月初,不过八达岭海拔还不算太高,山头又,又是在关内,这一周来也刚好气回暖,山岭之上根本就没有积雪,有的只是枯木枯草和乱石。特别是吴选择的这一山头,山虽然较高,但树木较少,就像刚才,吴也是到了别的几个山头才找到几棵大树木。
借着山的高度和角度,“雪橇”下滑速度越来越快。现在不是在滑雪,在乱石和枯草丛间,“雪橇”不断跳动着,虽然有吴控制着而不会翻倒,但那以树枝和松针叶作为主要材料的防震措施根本不会让在“雪橇”之上的人舒服得了,现在的唐云才明白什么才桨碰碰车”,她以前开过的根本就不是一档次的。
随着越近山脚,“雪橇”速度达到了极致,当然在此之前,若不是有吴,“雪橇”早就已经翻倒或者撞在山石之上粉碎,都是吴稳住了“雪橇”让其不至于翻倒,也是吴以掌力让“雪橇”在千钧一发之际改变了方向而不至于撞向在“雪橇”前进的方向之上突然出现的山石和树木。
“啊”,临到山脚之际,“雪橇”由于山势而高高飞起,看情形要与山脚地面来一个零距离的亲吻,只吓得唐云当场缩到吴怀中,死死抱住吴,把脸深深藏于吴胸膛里不敢直视临近的死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