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感觉仿佛一座山压在自己身上，胆战心惊的抬起脑袋。
目光隔空交汇的刹那，她看见了他眼里的怒色，下意识又要躲闪，就在这时，她的手腕被他握住，用力往前一带。
他们之间隔着矮桌，藤身体前扑，膝盖直接跪在了矮桌上，双手本能的按住了阿青的肩膀。
她的位置比他要高，阿青昂着头，刚好和她微垂的脑袋面对面相视。
咫尺相近，他的容颜，他的气势，他的味道，一齐冲击着藤的心神。
藤失神片刻，慌忙挣扎站起身，就在这时，她的腰肢又被他一手环住。
阿青愈发拉近距离，低沉着问：“回答本君……你分得清么？”
她的手臂很用力，藤有一种几乎要被他揉进身体的感觉，他们鼻尖对着鼻尖，藤不论看哪里都避不开他，胆谨慎全被他包容在眼底。
他柔了声音，再次询问：“你分得清么？”
明显是不问出结果，不肯罢休。
他的声音好似直接敲进了藤心底，藤心跳早就乱了节奏，颤颤回道：“分得清了……”
“那你再好好感受，本君有没有用心。”他一手蒙上藤的眼，下巴微抬，嘴巴就附上了她的唇。
不同于心境中的那次，他此时动作轻柔认真，像是化作一汪清泉将她包容。
嘴上的感觉很凉，藤心里却仿佛突然被烫了一下，猛烈沸腾起来。
她手撑在他的胸膛，也感受到了他心境中猛然喧腾起来的魔海。
阿青又在堵她的嘴，用他自己的嘴巴。
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也是一样的感受吗？
一会儿，她被阿青放开了，听见他问：“感受清楚了吗？”
藤犹豫该不该开口。
阿青又重复了一遍。
藤这才不确定道：“你在用心堵我嘴吗？”
“……”阿青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笨蛋！”
又被骂了。
藤心头的热度似乎一瞬间传递到了眼眶，瘪着嘴：“我知道我笨！可是从来没有人教我如何变的聪明……”
她记忆里只有葬魔渊和青殿两个地方，认识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她对这个世界都还只是一知半解，又如何能够弄明白人心这种复杂诡变的东西。
“你可以高兴就摸我脑袋，不高兴就摔茶杯，可你不能每次堵完我嘴巴，又恼我不开口话！”
阿青绿眸晃动，一时无言。
藤跪在矮桌上，俯视着他，久了膝盖并不舒服，她稍稍挪动一下腿，阿青就拂开茶盏，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
茶洒了，瓷盏磕在地上，叮铃一声，矮桌四周还放有许多书卷，阿青不管它们会不会被水打湿，眼睛只看着她。
藤就算再不通人事，此时也感觉到与他过于亲密的接触，刚想动就被他双臂圈住，不能动弹。
“以前本君念着你不懂人情世故，处处忍耐克制，你倒好，随意收人信物，还和人私定终身。本君一开始就不该慢慢来！”
他罢，嘴唇又贴了过来，藤感觉到他牙齿在撕咬，虽不痛，却触电一般的麻。她几乎被麻晕了，脑中一片浆糊，连什么时候仰躺在霖板上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