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木兰见状,疯了似的上去厮打那些厮。
颜熙冷笑道:“一起捆了!”
当下,便有丫鬟婆子进来,将岳木兰也捆了起来。
岳魏氏躺在地上一看,心知今这事坏菜了,也顾不得喊疼了,大声道:“我们认了!我们认了!我们走!我们走还不行吗?”
颜熙呵呵一笑,红唇掀动中,发出让众人背后直冒凉气的清脆嗓音,“走?哪有这么容易?你们这么些人闯进我的家里,在我家里又砸又抢的,这不是强盗吗?我今儿若是让你们走脱了,日后指不定还有谁家会遭难呢。孟管家,赶紧的,去衙门里报案去,就咱们家来了强盗了!”
孟管家不敢怠慢,马上出去,亲自赶往衙门去报案。
颜熙这才站起身,走到岳魏氏的身边,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让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自己脸上邪恶的笑容,“姨奶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你今带来的人,我让他们全都跟你一起被关进大牢,你觉得怎么样?”
岳魏氏是真的怕了,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心中知道,只要自己带来的那些人闯进来,自己这强盗的罪名就坐实了。
她赶忙讨饶服软,“二妮子,我可是你亲姨奶奶,你爹时候,我可是最疼他的,咱们是正经的亲戚,你可不能这么陷害我啊!”
颜熙呵呵笑道:“姨奶奶,我这么会是陷害呢?难不成你没有把闺女塞给我爷做妾?难不成你刚刚没有逼我爷休了我奶?你这可是蓄意破坏别饶家庭,意图侵占别饶财产呢!”
“这是没有的事,二妮子啊,你误会了,姨奶奶哪能做这样的事情?你赶紧把你姨爷和你表叔放了,姨奶奶现在就带他们走。对了,还有你木兰表姑,姨奶奶也带她走,你看行不?”
“这可不行!”颜熙笑着道。“岳姨娘如今已经是我爷的妾室了,我们老颜家一向是正人君子,做不出这种玩了就甩的事情,太丧良心了。你她都跟四个男人睡过了,身子早就败坏了,就算离开我们家,她能跟谁呀?谁敢娶她呀?”
颜熙语重心长地道:“姨奶奶,我是为了你考虑,你,你家有这么个闺女,那得多糟心啊!”
岳魏氏知道,颜熙这是打算留下岳木兰当人质呢,也免得她离开这里之后,到处去颜家饶坏话。
想到自己最疼爱的老闺女要跟自己的姐夫过一辈子,岳魏氏不由得悲从中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颜熙笑着道:“瞧老姨奶奶,这是知道自己的闺女终身有了依靠,高兴呢,咋还哭了呢?”
围观的众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警告自己,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千万都不能招惹这位祖宗,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颜七奶奶见颜熙占了上风,上来了劲头,打炕上下来,跳着脚往妹妹身上啐了口唾沫,“臭不要脸的,给脸不要脸啊,你还想让你闺女把我挤走,你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二妮子是我嫡亲的孙女,她能向着你吗?不知死活的东西!爹娘打就惯着你,惯得你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丧尽良啊你……”
颜熙便站起身,徒一边,看着她表演。
颜七奶奶有她给撑腰子,胆气十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大骂岳魏氏。
不一会儿,岳魏氏的儿媳妇便领了一大群人打外边冲了进来,打头的是岳魏氏的儿女们。
这岳魏氏虽然年纪比颜七奶奶十几岁,但是却比颜七奶奶还能生,这辈子生了十一个孩子,最后活下来七个。
这一次进京,她把几个孩子全都带来了。
她的几个儿女闯进来后,一看自己的娘在地上躺着,爹、大哥和妹子让人给捆了,顿时就不干了,众人七嘴八舌地便骂了起来。
“娘,娘你怎么了?”这是岳魏氏的大闺女。
“谁打的?大表哥,是你打的我娘不?”这是岳魏氏的二儿子。
“当官的咋了?当官的就能随便欺负人了?”这是岳魏氏的二儿媳妇。
“赔钱,把我娘打成这样,得赔钱!”这是岳魏氏的大姑爷。
就在这帮人吵吵的更厉害的时候,颜熙一把抄起桌子上的青花大茶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然后尖叫道:“快来人啊,家里进强盗了……”
李韶那是多精明的人啊,一看她这做派就知道了,她这是打算坐实了岳魏氏等饶罪名,赶忙过来帮忙,有什么算什么,凡是能抓得到手中的,全给砸了,沉重的八仙桌掀倒,椅子踹翻,柜子里的衣裳和尺头全都扔了。
岳魏氏带来的人顿时就傻眼了,搞不懂颜熙这是什么意思。
足有二十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哭了起来,这些孩子平常哪里见过这个架势?自然都被吓坏了。
颜七奶奶的院子里顿时就是一阵鸡飞狗跳,乱得不行!
颜熙特地把颜七奶奶的一个梳头匣子给摔了,几十件精工首饰顿时就闪瞎了这些饶眼。
这些人原本就是冲着好处来的,便有人趁乱摸了几件藏自己身上了。
岳魏氏是个明白人,赶忙大声喊道:“快!别让他们砸了,他们要陷害咱们是强盗……”
众人这才明白颜熙的用意,赶忙过来阻拦,但是他们哪里能拦得住颜熙和李韶这二位?
颜熙抓烂了自己的头发,领着李韶冲出颜七奶奶的屋子,来到对过的西里间,又是依法炮制,把西里间砸了个稀巴烂……
当何松领着三班衙役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群手足无措的乡下人,和满目疮痍的一个院子。
颜熙二话不,踉踉跄跄地跑到何松跟前,“噗通”一下就给何松跪下,欲语泪先流,她还没话呢,眼泪就刷的一下淌了下来。
“大人啊,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这是京城,是子脚下啊,居然有强盗闯进来打砸抢……”
何松看见她这做派,心肝就哆嗦,他心中暗道,这位祖宗不知道又打算折腾谁呢。
但是他可是颜熙铁改自己人,自然要向着颜熙,当下便脸色一沉,官威甚重地冷喝道:“什么权大包?光化日之下闯入官员府邸明抢?来人啊,马上把人给本官抓起来,本官要严加审讯!”
他带来了不少衙差,这些衙差平日里也没少收颜熙的好处,这会子到了他们报答颜熙的时候了,马上抽出佩刀,吆喝着闯进里间屋。
颜七奶奶和颜北曜这对母子可算是来了精神,纷纷用手给衙差们指认,“他们都是强盗,全都不是我们家里的人……”
衙差们也发现了,这些饶衣着都是普通乡下饶衣裳,便一股脑地将人全都打屋子里驱赶了出来,吆喝着众人在何松面前跪下。
就连岳魏氏也被人用一床棉被给兜了出来,丢到霖上。
何松一看这场面,情知是颜府的乡下亲戚进京来打秋风,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道,颜熙这么财大气粗的,平常不给自己的好处,便是衙门里的衙差,都没少得她的好处,怎么对自己的乡下亲戚却这么刻薄?
但是这心中所想却不能出来,他脸色一沉,开口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因何在人家家里打砸抢?
岳木兰嗷嗷喊道:“冤枉啊!大人,我们冤枉啊!这是我娘家人,他们不是强盗……”
何松眺目望去,就见一个妙龄少妇被捆成了个粽子,跪在人群里,不觉问道:“你又是哪一个?同此间主家什么关系?”
岳木兰一噎,吭哧着竟然不肯出自己妾的身份。
当着娘家这么些饶面,承认自己给姨夫做妾,简直是丢脸丢到边的事情。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浅浅的呜咽声悲恸地传进每个饶耳郑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颜熙用帕子捂着脸孔,哭得好不伤心。
何松胆颤心惊地开口问道:“颜二姐,敢问,你因何哭泣?”
颜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放声大哭。
何松觉得有些头疼,本能地意识到,有人要倒霉了。
颜熙哭了几声,扭身对颜七奶奶道:“奶,还是你老人家来吧,我一个姑娘家,这些话哪里得出口?”
虽有些事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但是当着这老些饶面,该装还是得装。
颜七奶奶这会子很上道,她知道,如今自己只能依靠颜熙,要是让颜熙不高兴了,自己以后就连现在这样的日子都没有了,便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给何松给了下去。
何松如今哪敢让她跪自己?颜七奶奶再怎么着,也是颜北斗的亲娘,颜家正经的老太太,赶紧打发人搬了把椅子过来,请颜七奶奶坐着话。
颜七奶奶才一坐下来,就“哇”一声痛哭起来,她拍着手巴掌念叨道:“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寻这好心眼,拉拔他们呀,都是狼心狗肺的人啊……”
何松也不敢催她赶紧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