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车子里。
刚坐下,黎骁就打开手机通话记录,最近的通话号码赫然是暮晚的。
黎骁的手指在暮晚的名字上摩挲了几下。
阿森看到之后,忍不住的道:“七爷,你要是喜欢人家姑娘就追呗!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喜欢就赶紧上啊!”
黎骁的视线扫向阿森,淡淡地道:“不许胡袄,这话传出去了,让人家姑娘如何自处?而且对她也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我看暮姐也不讨厌您,再了,您是什么身份地位?能够看上暮姐也是她的福气!”
黎骁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怒声道:“闭嘴!什么身份地位不身份地位的!若真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在意身份地位?要是在意身份地位,又怎么会是真的喜欢一个人?”
阿森不怕死地道:“您看,您这不是承认了喜欢暮姐吗?”
“好了,不要再了!”黎骁的神色沉重,显然已经不想再提这件事。
阿森不敢再什么。
黎骁垂眸,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眼前又浮现出暮晚昨搂着他脖颈亲吻他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叹息。
实在太了……
好半晌之后,黎骁才淡淡地道:“打电话给明伊,让她给暮晚送一部手机过去。”
阿森应了一声,也不由在心里叹息。
他们家七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为别人着想了。
就像是这会儿,让姐给暮姐送手机过去,也是为了将昨的事情告诉姐,以姐对暮晚的在意,知道昨暮晚差点被人欺负了,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这样也能最大程度地保护暮晚的名声。
怪不得昨在打晕暮晚之后,他们家七爷让人将暮晚送到了姐所在的医院。
果然,宋明伊在听到暮晚手机坏了,人也住进她所在的医院之后,就带着陆慎行一起去了暮晚的病房。
宋明伊到的时候,暮晚正在看剧本。
看到宋明伊过来,有些惊讶:“明伊,你怎么来了?”
“舅舅刚才来看我的时候,看到你也在医院。”
暮晚听到宋明伊的话,眼底的光芒暗了暗。
黎骁只看到她在医院,并没有提是他将她送到医院的。
这明黎骁有意淡化他在这件事情上对她的帮助。
他这是在避嫌。
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避嫌,只能明这男人不想跟女人有任何牵扯。
想到之前自己心中那些隐秘的心思,暮晚只觉得羞耻极了。
明明黎骁是帮了她,她却有了那些不该有的龌龊心思。
宋明伊并没有察觉到暮晚在那一瞬间心思流转,看到暮晚脖梗跟手腕处的伤痕,面色骤然变了。
“这是怎么弄的?”
暮晚拉了拉衣襟,想要遮住脖颈处的伤痕,道:“是我不心撞的。”
宋明伊没好气地道:“你再给我撞一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撞出这种掐痕的!胆子不,都敢骗我了!”
“明伊……”
“别叫我!”着,宋明伊握住暮晚的手腕,指尖轻轻的搭了上去,当她摸到暮晚的脉象,面色骤然的变了。
“怎么回事?有人给你下药了,还是这种虎狼之药!你、你是不是吃亏了?”
“没有没有,”暮晚连忙地:“昨我跑了出来,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
宋明伊直摸着暮晚的脉,知道她没有谎。
可是她面色依旧难看:“是谁这么龌龊,给你下这种药!”
暮晚的面色黯然:“明伊你别问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什么叫过去了?”宋明伊的声音不由地拔高:“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昨纪岐黄,你中了这种药,会发生什么事?”
暮晚没有话。
她当然知道了,要不是昨黎骁来得快,她已经被叶妄川强迫了。
这件事又有木家掺和在内,她这一辈子都要被死死地绑住,彻底地毁了。
“你不是吗?没关系,我让人去查!”着,宋明伊拿出手机,给五打了一个电话:“五你去给我查,昨晚上你晚姐都去哪了!”
“明伊!”暮晚抓住宋明伊的手摇晃,道:“别查了!我!”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回家了。”
宋明伊先是愣了一下,当意识到暮晚话中意思之后,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所以是慕家那些白眼狼给你下的药是不是?”
陆慎行经连忙拍着宋明伊的后背,温声道:“明伊你冷静点,师父你现在的身体还正在恢复,不能太激动。”
暮晚也连忙:“对对对,你别太激动!”
宋明伊丝毫没有被安抚:“让我别激动?我怎么不激动!那些狗杂碎差点毁了我最好的姐妹!我怎么能不激动!”
暮晚扑哧一声笑了。
宋明伊一瞪暮晚:“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要笑了!因为我还是有家饶……”暮晚抱住宋明伊,道:“血脉至亲陷我于不义,但是我却有比家人还要好的姐妹,这种大的好事被我碰到了,我怎么能不笑呢?”
宋明伊的气消了些,脸色依旧沉着,道:“别以为这种好听话这件事就算了,我告诉你,没门!”
“好!”
宋明伊看了一眼暮晚,:“你不求情吗?”
暮晚摇了摇头:“不求情。”
她本就没打算求情。
一直以来,不管暮家的人怎么对她,她心里总是留了一处最柔软的地方给他们。
血脉至亲永远都是一个人最深牵绊的。
暮晚也一样。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暮晚知道了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原来只有她看中这份血脉亲情。
除了她以外,从来没有任何人把她当作家人,在她父母心里,有的永远都只是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暮耀祖,而非她这个女儿。
在他们眼里,她不过是随时可能被牺牲的玩意儿罢了。
她以为在很长的时间都不能释怀这件事,但是就在刚才看到宋明伊那么的着急,暮晚忽然释怀了。
她是有人喜欢有人爱的,她也是有家饶,那个爱她的家人,就是宋明伊。
为了所谓的血缘,伤害真正牵挂担心自己的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