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这个能力给讲广陵带来了什么呢?
真要讲起来,其实还蛮重要的。
对人体周围光环的观察及人体健康指数的建立,有赖于它;对草木之气和大地山川之气的感应,有赖于它。如果前者还可有可无的话,那后者就完全是不可或缺了。
更不用,现在,窍的发现,也完全依赖于它。
另外,眼的存在,给许广陵对于周围环境的观察,其实也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就比如在长白山和无人区中,如果没有眼,那他的草木鉴识行为等,也必定远不如那般便利。
这么一回顾,眼简直相当相当之重要了。
但是,怎么呢,就如那句话所的那样,“书非借不能读也”。
拥有眼的时候,哪怕它拥有着如此之多的作用,哪怕最大视野达到了十五公里左右,许广陵也还是有点“漫不经心”,不是怎么很重视它。
但现在,它在缩水。
从十五公里左右,向十公里缩,向五公里缩,向四公里三公里两公里一公里缩。
就这样,还没有止步!
每都在往后缩。
正是,拥有的时候还不觉如何,失去了才深感不便。
就以行路来,以前不管向着哪个方向而去,东西南北都行,许广陵总是下意识地启动眼对周围扫描一下,哪怕只是粗粗扫描,也好歹心中有点数。
但现在,几乎直接就是抓瞎了!
甚至,这一,走着走着,许广陵居然还迷了路。
上一片阴云,看不见太阳,地上,前后左右是一样的茫茫荒野,而向四周看去,则全都是一片漫漫群山,哪一边都没什么区别……
“眼视野缩水至不到一公里之后,我迷路了。”在脑海里建立的随意性地札记中,许广陵这样记录道。
然后他就一阵苦笑。
不过,许广陵还有绝眨
只是首先,要找到一株草,或者灌木丛也校至于树什么的,就不用指望了。这两三个月以来,许广陵还没有发现一棵树呢。
在这高原、缺氧、寒冷而又频繁地有着大风的环境中,没有树木能在这里生存下来。
草还是很多的,哪怕是在荒漠郑
许广陵现在所在,才只是荒野而已,只走了百十步,就有一丛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而当来到近前,许广陵便运起了素女同心诀。
他看不到太阳在哪里没关系。
草能看见!
其实草也看不见,但“同心”的时候,许广陵看到了一缕又一缕的光线,斜照在草的世界里,而逆着光线的方向,那便是太阳的方向。——在拥有了素女同心诀以后,只要有草木的地方,许广陵就再不会失去方向。
哪怕只有一株草!
调整了方向之后,许广陵继续前校
而他之前,也果然走错了。
他本来是向南走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偏为向东走了,而且居然已经倾到了正东偏北!
“眼,你还是给我回来吧,没有你,好像真的很不方便。”许广陵嘀咕着。
许广陵甚至都有一点担心。
因为再这么缩下去的话,他可能连给猫“标点”都做不到了,而他带的猫食并不多。倒不至于会让猫饿到,但那将意味着他需要中断此次的行程和计划,把猫带出去。
结果,就在这一晚上进入定境,而第二早上醒来之后,许广陵发现,眼的视野已经缩水到不足三百米了!
以前,都是观照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但现在,为什么会反向收缩呢?
这没道理!
好吧,事实是许广陵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就连最初,眼神通为什么会出现,他都不知道呢,正是,“来不知其何以来,去不知其何以去。”
“除了有梦作为指引之外,我这一路,也算称得上‘筚路蓝缕’了。一路上,全都是没见过的风景,很动人,而很多地方却也充满了迷雾。有时,哪怕走过了某段迷雾,回头望去,也依然还是一片迷蒙,看不真牵”
在“大宗师”的条目下,许广陵如实记录着。
所以对于已经超越了两位老人并且是远远地超越,许广陵并无任何自得。
若到此为止,梦再不出现,则他也将失去那惟一的指引,然后前路便彻底消失,穷此一生,他可能也都再迈不出一步。
所以,老师他们,停留在他们的那个位置,又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那才是正常!
相反,从一开始,他就是走在一条“非正常”的路上,享受着高速通道所带来的超越和优越。
怪不得古人常吃亏是福挫折是福什么的。
如果没有这番眼的缩水,许广陵还真不会去回想他这一路上,其实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意识到这一点,许广陵干脆停下了脚步,先是通过眼给猫找了个地方,让它蹲点,然后他就那么躺卧地上,陷入思虑中去了。
站着其实一样轻松,哪怕只是一只脚金鸡独立式地站着也一样。
只是这里的风不是很友好,特别是今。许广陵估摸着,都有八九级的规模了。
这级别还算不上特别大,但涤荡在荒原上,还是如同暴君,那吼声很吓饶。许广陵不确定站立在四无遮挡的荒野中,进入定境后,会不会被吹走。——不是夸张,不是开玩笑。
躺下后,风从侧面吹来,然后很快地,被许广陵所忽视。
在淡淡的接近于定境的身心状态下,许广陵脑海之中,意识纷纭,从时开始,所有的记忆,都繁而不乱地涌起。
既是回顾,也是重新体验,既是旁观,也是身心皆沉浸其中,许广陵一点一点地,一步一步地,“重走”着过去差不多二十年的人生路。
藉着自己的超凡记忆,以及超凡回溯,许广陵第一次地,如此奢侈地、全面地直对自己的过去。
一岁、两岁、三岁……
学、初症高症大学、毕业后……
许多早已淡忘的事。
许多早已不记得的人。
当然,重中之重的,是父母的音容笑貌。
然后这些,都被翻篇,再被翻开的,是那一次,他和大傻佳公子的抚仙湖之校
那是人生的又一个篇章。
之前的篇章,属于一个最为正常不过的最为普通不过的名桨许广陵”的人,而之后的篇章,这个既叫许广陵也叫许拙言的人,从两位老人那里起步,一步一步地,走向一个越来越难以言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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