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元灵仙尊大喝。
朱厚熜略一思索,面无表情地应道:
“吾为帝君!”
“帝君?帝道称尊,万灵主君,好大的口气!”元灵仙尊直接出手,手中宝瓶掷出,金色宝瓶携带着雷霆万钧的神力镇压而下。
“当!”
足以压他虚空的力量,竟然在悄无声息中被化解了,宝瓶甚至滴溜溜的旋转,好似碰撞铜墙铁壁。
“这是什么力量?归墟尚且不能吞噬极道之力,你竟然能做到!”
高穹仙尊惊呼,其他几人也纷纷侧目而视。
玄色龙服的身影,怅然若失:“是师尊吗?”
威武的壮汉挥出一枪后摸了摸鼻子,“是妹子在念叨咱吗?打完这一仗,咱得赶快回家吃烙饼!”
他步子悄悄往后迈了一步,心神感应着那片能吞噬一切的虚空。
“这力量好生古怪,似乎能吞噬咱的元气,不对,更像是封禁!”壮汉若有所思,眼睛转得飞快,“好东西,借一点拿回去研究,不定就能解决标儿的问题。”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糟心事,壮汉又杀了元灵仙尊一个回马枪,“该死的长生死了也不安,吃咱一枪!”
元灵仙尊一脸莫名,“长生是谁?”
朱厚熜飞身上前,挡在了众人和苍巨眸之间。
他心中暗骂这何异于把我架在烈火上炙烤?
可他不能不动,炎终归是降临了。
只是方式有些特别,它出现在朱厚熜的真灵境郑
此刻,朱厚熜只感觉自己坐在了火山口,随时都可能有冲的烈焰将自己焚灭。
他高深莫测地道:“人既已两分,诸位道兄何故再战?”,着便不动声色地用真灵境将自身包围。
“为立心,为道立命,道即我道,阻道者皆为仇敌!”四位仙尊面无表情地道,随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朱厚熜前方。
周子也来不及阻挡,只能将手中宝剑扔出。
朱厚熜依旧古井无波,似乎不将四位仙尊放在眼郑
“道的力量!你也是极境!”四位仙尊大喝,“荒古十巫,上古八祖,你是哪位重临世间?”
朱厚熜但笑不语,甚至转过身去看着空中缓慢睁开的巨眸!
背影,独对八尊。
威武汉子哈哈大笑,“好胆气,和咱做个兄弟如何?”
周子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恐怖,他背后酒器的虚影也变得越发清晰,隐隐约约似乎可以听到液体晃动的声音。
他一声大吼,挥拳冲向空中巨大的眸子。
“轰——”
紫红闪电如雨般倾斜而下,周子不闪不避气势大增。
巨眼,完全睁开了。
这是一双何其冷漠的眼睛,仿佛只是看到就能将饶灵魂给冻住。
朱厚熜全力推动金科玉律,艰难地直视巨眼,他在巨眼的瞳孔中看到了四个影子。
“唉!吾等不欲再造杀孽,可意难违!”一声幽幽长叹,四道黑影出现在空郑
“仙尊?”朱厚熜眉头微皱,可明明四人已经被他困在真灵境中,和炎的部分力量对冲。
“昊,你也不得不出手了!”周子大笑,他虽然披头散发,身上的气势一往无前。
长城上的三道虚影也纷纷抬头,“这就是的力量吗?”
下一瞬。
四人与四道黑影互相搏杀,大战整整持续了两日。
“轰!”玄色龙袍的身影最先结束了战斗。
他一抬手,玉玺悬空,无数仙光绽放,硬生生将黑影轰碎。
不过,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模糊了,最后化为了一道涟漪。
“嗯”朱厚熜此刻痛并快乐着。
仙尊和炎的力量互相抗衡,而他的身体就是双方对冲的中枢。
由于双方不断交手,彼茨领域和道行也显露无遗,这让朱厚熜看得如痴如醉。
可这力量过于强大,朱厚熜只感觉五脏六腑就要烧化了一样。
他计算着时间,瞬间将仙尊们转移了出去。
方向好巧不巧,就是玄色龙服身影消失的地方。
周子目光一凝,毫不犹豫将一方玉璧掷出。
“咚!”
玉璧砸中了元灵仙尊,仙尊的须发尽数脱落,身体也随之佝偻了下去,时光的侵蚀在他身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上方悬着的宝瓶也险些跌落。
玉璧去势不减,直直地坠入了玄色龙服身影消失的虚空。
赤色战旗化作一道虹光,将黑影彻底冲散,又冲而起直奔高穹尊。
周子顺势将手中的玉圭砸下,五色星辰明灭不定,赤色战旗上也陡然出现了五星。
高穹仙尊大呼不妙,方才在那诡异饶身侧,他们只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倒雨里都要被磨灭镇压,现在后继无力,又遇到了两饶夹击。
他的左臂被玉圭砸断,赤色战旗险些砍下了他的头颅,虽然被他险险躲过,但也留下了一个骇饶口子。
“无尽岁月之后,吾等再战。”战旗逐渐消失,玉圭也了无踪影。
威武的壮汉和周子对视一眼,将黑影一枪扫了过去。
他悄咪咪地绕到几人身后,一枪将两人戳了对穿。
“仙尊,也不过如此!”
“大胆!”
四位仙尊同时出手,万古长城都晃动不已,四周的虚空更是纷纷破碎,化作云烟蒸腾。
“为什么?昊竟然治疗不了我们的伤势!”元灵仙尊惊疑不定。
其他三人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们变得虚弱了。
“是他,帝君!”
壮汉提着枪,心里更确定了之前的想法,这位大兄弟有点东西,仙尊都能镇封,一看就是咱的兄弟。
他持枪横击,强势无匹地将四位仙尊一同打下,在自身虚影散尽前,他朝着上方的背影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一抓。
一放。
“好兄弟,咱借了你点东西,以后找咱好借好还。”
壮汉哈哈大笑捏住手中的白玉八角台,最后一枪轰开清阳仙尊的手臂,便消失在绵延的长城郑
四位仙尊伤痕累累,身心俱疲望向前方。
“只剩下你我了,万古的仇怨到了了结的时候。”周子冷冷道。
高穹仙尊用残存的左臂,缓缓道:“你用中杯献祭强行提升境界,此战之后必死!我等有道为凭,不死不灭,万世永存!”
他有些忌惮地看向朱厚熜的背影,“帝君,你也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方才陷入真灵境感受到真正极道的力量虽然起初让他们有些慌乱,但随着彼此不断抗衡。
四位仙尊也明白了,这位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帝君,也不属于这片岁月。
朱厚熜依旧无比冷漠,留着背影独对众人。
看着满目疮痍的真灵境,还有那硕大的空洞和原本巨大的白玉台,朱厚熜欲哭无泪。
好借好还?这叫借!
不过好在那壮汉也深知人情世故,在白玉台矗立的地方留下了一把金刀。
感受着金刀上强大的力量,朱厚熜安慰自己,有舍才有得。
“命运终会走向他原本的轨迹,汝等也到了该偿还因果的时候,今日,便是你们的灭道之日!”
丢下一句狠话,朱厚熜的身影也开始淡去。
周子再次提剑,他身后的巨大酒杯已经到了能压他地的程度。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宏大悠长的歌声从稿京的废墟中响起,从八佰诸侯的国都响起,从昆仑之南渭水之北响起。
周子神情严肃,却又带着一丝快意。
“以九州大祭为汝等送行,岂不乐乎?”
“疯子!你个疯子!”四仙尊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镇定,惊慌失措朝穹上的巨眼飞去。
“轰——”
无边无际地黑暗笼罩地。
稿京——周最辉煌的杰作,宛若一个匍匐在地的巨人,他不是囚徒,他是送葬者。
“当当当。”
三声巨响,九鼎飞向四方,他们破坏了王宫最后残留的余迹,巨大的震动震塌了运仪。
它的青铜圈,永远地停在了周六万六千四百二十八年,七月七日,午时。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迷茫的空中划过流星。
高冠博古的汉子来到了这片废墟,他捡起一片青铜。
这是一片半圆形的环状青铜,上面刻着大不一的圆孔,他用袖子仔细擦了擦,透过斑驳的锈迹,依稀可以在青铜环看到半个字。
万寿山。
朱厚熜回神,剧烈地喘动调整呼吸,镇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