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瑜好笑的看着炕下的人,轻声的安抚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那边的确实不大适合太多的人居住。再者家里面也没有多余的地方让你住,你留在这里看着我的嫁妆更好!”
红哭的眼睛肿成一条缝,又俯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姐,呜呜呜。奴婢没有旁的心思,只想一心伺候好姐。奴婢,没有想要攀附的心思。。。。。”
程婉瑜面露尴尬,她可不是因为这个才将红冷落的。虽她娘的本意确实是希望她的庶姐庶妹们做陪嫁通房,那是最容易拿捏的。
可她这一次心安理得得很,反正名声已经这样差了。若是过得不痛快,将来自己单独终老也就是了。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女人为难女人呢。
她只是不喜欢父亲的其他的女儿给自己做牛做马,让她没来由的心里别扭。
这会见到红如此,心里软成一滩泥到不知如何是好了。
翠站在门口听了半,想了想还是走了进来。见程婉瑜满脸的为难,上前扶起哭的直抽搐的红。附在耳边轻声:“你去厨房给姐准备酒菜,好好的表现一番,我在给你劝劝!”
能在众多的庶女中脱颖而出被老太太挑出来给程婉瑜,必然在各方面都不是差的。
荔枝才是她准备好的通房,红长相不出挑女工算账厨艺最擅长。她过去伺候自己,倒也能得心应手。
程婉瑜这边思量着,就听见翠大咧咧的开口道:“姐,我觉得红姐姐挺不错的。为什么不让她跟着咱们呢?”
扭头看着翠一脸认真的样子。程婉瑜想了想仔细道:“你瞧见了三花胡同的情况了,大多数都是军户家里没什么钱空有一个武官的名声。姑爷初来乍到,咱们不好太过招摇。”
翠想了想,开口道:“姐,我从前在厨房里的时候听见过别人笑。城里面大户人家的陪房家里头都有一两个丫鬟伺候。寻常人家用人并不十分奇怪。连奴才都能用,为何你跟姑爷要顾忌呢?”
程婉瑜一想,道理确实也对。她当时想着身边有个人此后也就行了,旁的也没有想太多。加上上辈子自己过惯了,也不觉得没有人伺候有什么打紧。
石峻身边又不曾用过奴婢,家里头也没有厮跟着。他不提。她就装作不知道。现在看来,当家主母该有的也不能落下。
身边这么多人眼巴巴的在城里面干呆着,月钱一文不少活儿倒是一样不干。
“红姐姐女红好,饶性子又稳妥。姐不是常奴婢脱跳不安份么,刚好让红姐姐过来跟帮衬奴婢!”翠嫌少会替旁人这么多话。今这番举动让程婉瑜怀疑起来。
见到主子狐疑的样子,翠嘿嘿一笑:“其实奴婢也觉得不方便,以后若是姐有事儿吩咐了。奴婢驾着马车来找范管事,家里面有红姐姐陪着姐奴婢心里放心。还有以后姑爷若是再请人来家里吃饭,红姐姐帮着也不用来城里不是!”
程婉瑜点点头,事情确实如此。红主内翠主外,理应如此。遂点点头:“那好吧,一会儿就让红收拾了东西随咱们去!”
翠欢呼一声。雀跃的一步三跳告诉红去了。简单的吃了一个午饭,程婉瑜就领着两个丫头坐上马车回了三花胡同。
到霖方下了车,红也不东张西望只管扶着程婉瑜进了家门。翠将马车赶进院里。这次记住教训将大门关上再卸车。
二人将食盒一一拎进厨房,放在锅里面温着。又去厢房里割了韭菜、蒜苗,拔了一大把芹菜走了出来。
一边摘菜翠一边对红解释:“三花胡同不是一个胡同,是三个分别是槐花胡同、杏花胡同跟丁香胡同。咱们家在中间的这个叫杏花胡同,里面一共就四五户人家。讨厌得很,有一个还跟姐过不去!”
红麻利的将芹菜放在菜板上。抡起捕开始剁起来来。听见翠的话不由疑惑问道:“怎么会跟姐过不去,家家户户之间来往的很多么?”
翠一听见这个。肚子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摘着韭材手就停了下来,一边比划一边愤愤然:“还是官太太呢。一个个的都不如咱们家的夫人奶奶们。她们出身贫苦,没什么见识,总爱跟姐跟前打秋风。若是比不上了打不着秋风了,就爱闲话刺一刺才舒服!”
红了然的点点头,姐出嫁之后门口还有人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呢。有些人听点什么热闹就爱来看新鲜,想看看能帮官府衙门剿纺是啥么样的女人。
范管事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传到姐耳朵里让她不高兴,她可一句话都不敢,现在一听翠的话心里就更替程婉瑜不值。要知道她家姐在她心里就跟公主似的高高在上,现如今受了这些苦楚比割了她身上的肉还让那个她不自在呢。
石峻在书房里看着他带回来的兵法,想着拿着笔来回跟着画并没有更直观更方便。此时见妻子推门而入,便放下书笑着迎上去。
程婉瑜放下手里的茶,翻了一下石峻所看的书。果然晦涩难懂便摇摇头,笑着道:“起看书,我倒愿意看话本子。里面写的有趣极了,比你这个好看许多。不过我三哥的那些琴谱棋谱更让人看不进去,时候我还觉得没什么用烧了几本呢!”
石峻知道她没谎,从八舅兄程幼之的嘴里早就听过了。他上前宠溺的捏了捏程婉瑜的鼻子,笑着道:“就你调皮!”随后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学识有限,看的时候也要仔细思索一番。你看我拿着笔在纸上滑来滑去,虽然更方便理解却很麻烦!”
程婉瑜越过石峻宽厚的肩膀,果然看见他鬼画符似的大作。想起前世对他多种夸张的传闻,想了想心翼翼道:“我听行军打仗的时候都有什么盘,将军们都要看着那个才能部署。不知道那个难不难重要不重要,咱们可不可以放在家里面!”
石峻开始没听懂程婉瑜的话,侧耳细听又认真的想了想。忽然豁然开朗起来,抓着程婉瑜的肩膀不停地摇晃。
“你的是沙盘,对啊,我怎没想到。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果然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
石峻也没想到,自从与程婉瑜成亲之后。他的性格变化的如此之大,由不易靠近阴晴不定到喜形于色的少年。
程婉瑜忍不住伸手抚着他光洁的额头,垫脚轻轻吻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