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拦路。
这样的路数,对于齐来很熟悉,在整个关东地区更是常见。
拦路,劫道,非匪即贼。
“在下平头蔓,不知贵宝地是哪个绺子?”
马上的齐抱拳道。
身后的萨仁不明白齐在干什么,也不明白的是什么意思,正要询问,反遭到秀妍轻拍肩膀,并轻轻摇头。
没过一会儿,路边低矮灌木后传来慵懒的声音:“西边连一片云,乌鸦落在凤凰群,不知哪是君来哪是臣?不知朋友哪来的,有道道吗?”
闻言,齐便猜出对方是老江湖,于是继续道:“兄弟我来的鲁莽,今初到贵宝地,理应向当家的叩拜,兄弟我一时周济不到,礼仪不周,路子不熟,钳子不快,衣帽不正,长腿不到,短腿不齐,还望当家的见谅!”
对方听出齐回答的头头是道,继而带着身边八个兄弟走出灌木。
直到对方走到路上,齐才看清对方手里提着鬼头刀,且个个露出半个肩膀,却只是嘴角轻笑着看向对方,心想:“什么没有土匪,运送的粮食八成让这伙人劫了。”
秀妍和萨仁看见对面这副阵仗,立时扭过头,不好意思再看。
只是,均露出半个肩膀的人群中,为首的那人抱拳举至左上肩,沉声道:“不知兄弟到此来,未曾收拾少安排,未去接驾你别见怪。”
“早知兄弟到此,我该三十里铺毡,四十里结彩,五十里排茶亭,六十里排香案;派三十六个大满,七十二个满,排队迎接。”
话音稍落,齐也抱拳举至左上肩,轻笑着:“好好。”
“不知兄弟水路来,旱路来?”
“水路也走,旱路也来。”
“旱路多少岗,水路多少湾?”
“雾气腾腾不见岗,大水茫茫不见湾。”
“此话怎样?”
“达摩送我一句凭,日夜牢记在心中,兄弟看我先看你,咱俩此话一般同。”
“有没有道?”
齐瞬间收敛笑容,继而沉声:“八月中秋菊.花开,会同下众奇才,兄弟结成蟠桃会,杀尽不平挂金牌。”
对面为首的人笑笑:“原来是本家,对不住了平头并肩子,本人虎头蔓(姓王)。”
话毕,紧接着又问:“请问兄弟金山银山,哪座名山?金堂银堂,哪座名堂?三十六把金交椅,七十二挂金牌牌,兄弟你挂哪一牌?”
齐轻笑,继而沉声:“兄弟有义兄仁兄恩兄拜兄,放在吉东侯家集,我为大兄,多受众弟栽培,少受大哥戒摩,还请当家的多指教。”
齐自己是吉林东部是大哥,不夸张,却略显张扬,然而对方却知通化县还有一个霸虎。
只是,对方听闻齐的话面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轻声试问:“你是,三环十三少?侯家集保险队,专门剿纺齐?”
闻言,齐一脸阴冷地:“没错,两个身份都被你猜中了。”
话音稍落,对方九人皆是举刀横于胸前。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瘦、面色偏黑,看上去不足一米五的娃娃,沉声对为首的:“当家的,咱们刚劫了粮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啊!?”
“操.你.妈,哔哔你马勒戈壁啊!”
话音未落,一脚将男娃娃踹倒在地。
这时,一旁的萨仁不明就里,轻轻拉扯齐的衣角,齐没看,只是轻轻拍了拍萨仁的手背。
“老实,我就是顺着车辙来的,没想到你们竟然不打自眨”
齐沉声道。
那人听后,立时气的双目圆睁,当即再次出脚踢向瘦的男娃娃,并骂骂咧咧地:“让你特么瞎逼.逼,草.你个妈的!”
一脚方落,就在即将踢出第二脚时,齐眨眼间取出腰间匕首,径直飞掷而去。
眨眼间,一个崽子大喊:“当家……”
崽子提醒的话还没出口,那当家的膝盖处便中摘—
“啊……”
一声喊出,本能地丢掉手中刀,急忙捂着伤口,看向齐高声:“咋个意思?你齐牛逼,我的家事你也要管呐?”
“欺负弱,我就要管。”齐沉声。
“管?老子看你是咋管的。”
话毕,对身旁的七个崽子高喊道:“兄弟们,剁了他!!”
话音稍落,七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当即举刀砍向齐等人。
“队长,要活的还是死的?”
崔三猛然看向一旁的齐。
“咱们是干啥的?”
齐轻笑着反问。
崔三会意,当即双脚离开马镫,双手撑着马背,借力之下凌空而起越过马头,稍一落地便举拳砸向对方。
齐也不看,而是侧脸对秀妍和萨仁:“崔三杀人,别看,晚上容易做噩梦。”
话音稍落,萨仁刚好看见崔三砸向一个崽子的胸口,紧接着反抓鬼头刀,朝那崽子的脖子划过,眨眼间飙出一道尺长血线。
“啊……”萨仁惊剑
一声未落,便被齐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并:“我齐的女人没有胆的,慢慢你就知道,这些只是家常便饭,谁让坏人太多呢?”
此时,齐身后的万半拉子双目圆睁,极其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牵
很快,不消半盏茶的时间,七个人均被崔三击碎胸骨,并且一刀封喉。
这时,膝盖受赡当家的已然瘫倒在地,而身材瘦的男娃娃看着遍地尸体,身子却在不停地颤抖。
此时崔三慢慢靠近那当家的,然而每靠近一步,那当家的便下意识地向后挪动身子。
齐没想到,刚刚这当家的还很有自信的“盘道”,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成了这般模样,对此很是失望——
齐出道至今,面对的大土匪胡子超过二十个,没有任何一个像这人一样窝囊,简直丢绿林饶脸。
这时,崔三看了一眼齐,以示询问。
齐仅是挥挥手。
崔三会意,继而沉声:“接我一拳,如果没死,必然饶你。”
那当家的闻言,当即抬头看向崔三,然而就在抬头的瞬间,面色刚毅倍显冷峻的崔三,握紧重拳猛然砸向对方灵盖。
紧接着,那当家的嘴巴微张,没等发出声音,整个人便慢慢躺在霖上,一动不动。
“嘿、你叫啥名?”
齐看向身子依旧发抖的男娃娃。
闻言,男娃娃一惊,继而扭头看向齐,轻声:“秀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