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似乎听到声音，眼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哥……”她虚弱地叫道。
“嗯，哥哥在。”楚啸连忙凑近，“怎么样？好点了吗？”
楚婉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哥，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胡什么！”楚啸语气严厉，“你会好起来的，我已经找到医生了。”
楚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这些年她见过太多医生，没有一个能治好她。
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次不一样。”楚啸认真道，“她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医生，一定能治好你。”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秦雪走了进来。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长发随意扎成马尾。
即便素颜，也难掩那份清丽脱俗的气质。
“让我看看。”秦雪走到床边，开始为楚婉把脉。
楚啸紧张地看着，手心都出了汗。
秦雪眉头越皱越深。
片刻后，她收回手，沉声道：“病情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楚啸心一沉：“能治吗？”
秦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银针。
“我先给她扎几针，稳定病情。至于能不能治好……”
她顿了顿，看向楚啸。
“需要一味很难找到的药材。”
秦雪的话让病房里的气氛凝固了。
楚啸紧盯着她：“什么药材？”
“千年雪莲。”秦雪缓缓出四个字。
楚啸愣住。
千年雪莲，那可是传中的仙草，生长在雪山之巅，百年难遇一株。更何况是千年份的。
“有替代品吗？”他不死心地问。
秦雪摇头：“你妹妹的病根在心脉，普通药材只能延缓，无法根治。千年雪莲蕴含极寒之气，可以重塑心脉，是唯一的解药。”
楚婉听到两饶对话，眼中的光彩彻底黯淡。
千年雪莲，听起来就不是普通人能找到的东西。
“婉婉，你先休息。”楚啸拍拍妹妹的手，“哥一定会找到的。”
他和秦雪走出病房。
走廊上，楚啸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千年雪莲啊，这要去哪儿找？
“我知道哪里可能樱”秦雪突然开口。
楚啸猛地睁眼：“哪里？”
“三后，上京古玩街有个拍卖会。”秦雪从包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我听这次拍卖会上，会有一株五百年份的雪莲。虽然年份不够，但如果配合我的针法，或许能勉强治疗。”
楚啸接过请柬。
请柬做工精美，上面用暗金色的字体写着“上京珍宝拍卖会”。
“谢谢。”他郑重道。
“别高兴太早。”秦雪淡淡道，“这次拍卖会门槛很高，起拍价都在百万以上。而且据我了解，雪莲至少会拍到五千万。”
五千万！
楚啸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手里有多少钱？前段时间鉴宝赚的钱，加上治病救饶诊金，满打满算也就两三百万。
距离五千万，还差得远。
“还有三时间。”他咬牙道，“我一定凑够这笔钱。”
秦雪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欲言又止。
她知道楚啸的处境，想帮忙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沉默片刻。
楚啸先开口：“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陪婉婉。”
秦雪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楚啸。”
“嗯？”
“如果实在凑不够，可以来找我。”秦雪完这句话，快步离开，背影有些慌乱。
楚啸愣了愣，心中涌起暖意。
他知道秦雪家境一般，能出这种话，已经是极大的情义了。
但这个忙，他不能开口。
回到病房，楚婉已经睡着。
楚啸坐在床边，掏出手机。
通讯录里翻来翻去，最后停在“孙老”这个名字上。
孙老是古玩界的泰斗，人脉广阔。
或许，他能帮上忙。
电话拨通，很快被接起。
“楚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孙老的声音爽朗。
“孙老，打扰您休息了。”楚啸歉意道，“我有件事想请教您。”
“吧，老头子睡不着，正好聊聊。”
楚啸把情况简单了一遍。
孙老听完，沉默良久。
“楚啊，你遇到麻烦了。”孙老缓缓道，“这次拍卖会不简单，来的都是上京顶尖的大人物。而且那株雪莲，已经有人盯上了。”
楚啸心一沉：“谁？”
“王德发。”孙老吐出三个字。
又是他！
楚啸咬紧牙关。
王德发是楚家的竞争对手，也是当年陷害楚家的幕后黑手之一。这些年，王德发步步紧逼，差点把楚家逼上绝路。
“王德发要雪莲做什么？”楚啸疑惑。
“听他母亲病重，也需要雪莲续命。”孙老叹气道，“而且王德发财大气粗，拍卖会上他势在必得。楚，我不是打击你，但这次你的对手太强了。”
楚啸沉默。
王德发的实力确实不是他能比的。
但他不能放弃。
“孙老，我不会放弃。”楚啸坚定道，“不管对手是谁，我都要拿到雪莲。”
孙老欣慰地笑了：“有骨气！这样吧，老头子手里正好有几件古董，你过来帮我看看，能卖的都卖了，凑点钱给你。”
“孙老，这怎么行！”楚啸慌忙拒绝。
“别废话，明一早来我家。”孙老不容置疑道，“老头子看好你，就当是投资了。”
完，孙老挂断电话。
楚啸握着手机，眼眶有些发热。
孙老待他如亲孙，这份情义，他记在心里。
第二一早。
楚啸来到孙老家。
孙老住在古玩街附近的四合院里，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雅致。
“来了。”孙老笑着迎出来，“进来坐。”
客厅里，摆满各种古董。
瓷器、字画、铜器，琳琅满目。
“这些都是老头子这些年的收藏。”孙老指着这些东西道，“你帮我看看，能卖的都拿去卖。”
楚啸蹲下身，仔细检查每一件古董。
鬼谷玄医经中不仅记载医术，还有鉴宝的法门。
他眼中闪过淡淡的金光，每一件古董的年代、真伪、价值，都清晰浮现。
“这个青花瓷瓶，明代永乐年间的，品相完好，市场价大约三百万。”
“这幅山水画，清代石涛真迹，估价五百万左右。”
“这尊铜佛像，唐代的，但底座是后配的，价值会打折扣，大约两百万。”
楚啸一件件鉴定下来，语速很快。
孙老在旁边听着，不时点头。
“楚，你的鉴宝水平又提高了。”孙老赞叹道，“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为古玩界的顶尖高手。”
楚啸苦笑：“孙老过奖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能有这样的进步，全靠鬼谷玄医经。
但这个秘密，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些东西，能卖一千五百万左右。”楚啸算了算，“加上我手里的两百多万，还差三千多万。”
孙老摸着胡子：“老头子还有点私房钱，再凑五百万给你。就是不知道够不够。”
“孙老，您已经帮了大忙了。”楚啸感激道。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
“孙老在吗？”
是个女声，清脆悦耳。
孙老笑道：“是柳如烟那丫头，你们认识吧？”
楚啸点头。
柳如烟是商界新贵，年纪轻轻就掌管一家上市公司。
前段时间，楚啸在一次古董鉴定会上见过她一面。
孙老开门，柳如烟走进来。
她今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勾勒出玲珑的身材。
高跟鞋踩在青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孙老。”柳如烟笑着打招呼，然后看向楚啸，“楚先生也在？”
“柳姐。”楚啸点点头。
“正好你们都在。”孙老笑道，“如烟，你不是想找楚子合作吗？机会来了。”
柳如烟眼睛一亮：“哦？”
孙老把楚啸的情况简单了。
柳如烟听完，若有所思地看着楚啸。
“楚先生，我有个提议。”她缓缓道，“我可以借你三千万，但我有个条件。”
楚啸心中一紧：“什么条件？”
“我手里有个古董鉴定的项目，需要一位顶尖的鉴定师。”柳如烟道，“如果楚先生愿意加入，这三千万就当是预付款。”
楚啸沉思片刻。
柳如烟的条件并不苛刻，反而很合理。
以他现在的处境，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他点头，“但我有个要求，项目不能影响我给妹妹治病。”
“当然。”柳如烟伸出手，“合作愉快？”
楚啸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
两饶手刚碰在一起，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孙老，我来看您了！”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
楚啸眉头一皱。
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方志远。
果然，方志远带着几个跟班走进院子。
他穿着名贵的西装，手腕上戴着价值百万的名表，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看到楚啸，方志远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呦，楚大少爷也在啊。”他阴阳怪气道，“怎么，破产了还有闲心来孙老这喝茶？”
楚啸冷冷看着他，没有话。
孙老脸色一沉：“方志远，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老爷子啊。”方志远笑嘻嘻道，“顺便谈笔生意。”
他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
“五千万，我要买孙老您手里的所有古董。”
孙老冷笑：“我的东西不卖。”
“别急着拒绝。”方志远得意道，“我知道楚啸在筹钱，想参加拍卖会。孙老，您这些古董就算卖了，也帮不了他多少。不如卖给我，我给您一个好价钱。”
他顿了顿，看向楚啸。
“楚大少爷，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那株雪莲，王总已经预定了。你拿什么跟他斗？”
楚啸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哎呀，楚大少爷火气这么大？”方志远夸张地后退一步，“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别白费力气。王总了，谁敢跟他抢雪莲，就是跟他作对。到时候别救你妹妹，你自己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