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啸找到林家墓区，一眼就看到林正海墓碑。
黑色大理石，刻着金字：慈父林正海之墓。
墓碑前摆着一束鲜花，还很新鲜。
应该是林婉清前两来过。
楚啸蹲下身，仔细检查墓碑。
没有暗格，也没有机关。
他站起来，绕到墓碑后面。
这里是一块平整水泥地，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但楚啸眼神一凝。
水泥地边缘，有条很细裂缝。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蹲下，用手指沿着裂缝摸了一圈。
果然！
这块水泥是后来铺上去，接缝处理很粗糙。
楚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沿着裂缝撬起一角。
水泥块松动了。
他用力一掀，整块水泥板被掀开。
下面是个不大坑洞，大概三十厘米见方。
里面放着个防水袋。
楚啸心跳加快。
找到了！
他伸手拿起防水袋，沉甸甸。
正要打开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很急促。
来人！
楚啸瞬间警觉起来，猛地转身。
手电筒光束扫过去，照出一道人影。
那人动作极快，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拳直奔楚啸面门。
力道凶狠！
楚啸侧身避开，同时抬腿横扫。
对方反应更快，跳起躲过这一腿，落地后又是一记鞭腿踢来。
楚啸举臂格挡。
“砰！”
两人手臂相撞，发出闷响。
楚啸被震退半步，心里大惊。
这人是练家子，而且功力不浅！
对方一击不中，立刻变眨
双拳连环轰出，招招凶悍。
楚啸边退边挡，同时观察对方身形。
月光下，他终于看清对方相貌。
正是之前在酒店走廊里威胁林婉清那个西装男人！
果然是林国栋派来！
“林国栋让你来杀我？”楚啸冷声问。
西装男人没回答，攻势更猛。
看来是要下死手了。
楚啸不再留情，体内真气运转开来。
《鬼谷玄医经》中古武心法，此刻全部爆发。
他速度陡然提升，一掌拍向对方胸口。
西装男人大惊，急忙后退。
但还是慢了一步。
掌风擦着他胸口而过，衣服被撕开一道口子。
西装男人脸色变了。
“你……你练过古武？”
“废话少！”楚啸欺身而上，连环攻击。
两人在墓园里打起来，拳脚相交声不断响起。
周围墓碑被打得摇晃，花瓶摔碎一地。
西装男人越打越心惊。
他练武二十年，自认在江海市能排进前十。
可眼前这子才多大？二十四五岁？
怎么会有这么强功力？
几十招过后，西装男人开始落下风。
楚啸抓住机会，一记重拳轰在他腹上。
“噗！”
西装男人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
重重摔在墓碑上。
楚啸提着防水袋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
“，林国栋派你来干什么？”
西装男人捂着肚子，冷笑一声。
“楚啸……你死定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咬碎嘴里什么东西。
白沫从嘴角流出。
“卧槽！”楚啸大惊，“毒囊？！”
他冲上去想救人，但已经来不及了。
西装男人浑身抽搐几下，就没了气息。
楚啸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国栋这是要灭口！
这人知道太多秘密，所以嘴里藏了毒囊，一旦失败就自杀。
够狠！
楚啸深吸口气，转身离开。
防水袋还在手里，账本到手了。
但他知道，真正麻烦才刚刚开始。
林国栋既然派人来杀他，明对方已经知道他在查账本这件事。
接下来行动，必须更加心。
走出墓园，楚啸打了辆车回市区。
车上，他打开防水袋。
里面是一本发黄牛皮本子，还有几张照片。
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交易明细。
时间跨度从十五年前到十年前。
每一笔钱来源、去向都写得清清楚楚。
楚啸越看越心惊。
这些钱涉及走私、贩毒、洗钱……
每一条都是重罪！
而照片上，正是林国栋和几个穿制服男人一起吃饭场景。
其中一个人，楚啸认识。
正是现任刑侦队队长，陈卫国上司，周建国。
楚啸脚尖一点，身体向后仰去。
那记鞭腿擦着他鼻尖扫过，带起一阵劲风。
好快！
来人身手不凡，招式狠辣，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月光下，楚啸看清对方面容——三十出头的男人，国字脸，眼神冷厉。
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衣，腰间鼓鼓囊囊，不知藏了什么东西。
“你是谁？”楚啸冷声问道。
男人没回答，又是一个箭步冲上来。
这次是直拳加膝撞，配合极为流畅。
楚啸侧身闪过直拳，抬手架住膝撞，借力向后退了两步。
对方力量很大，震得他手臂发麻。
普通人肯定撑不住这几眨
幸好他修炼《鬼谷玄医经》里的古武心法三个月，体质早已今非昔比。
男人见一击不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他动作不停，再次扑上来。
这回是连环腿，每一脚都奔着要害去。
楚啸不再硬接，脚步连动，在墓碑间穿梭躲避。
对方招式虽然凶狠，但消耗极大。
楚啸心里清楚，只要拖住这人几分钟，对方体力必然下降。
他一边躲，一边观察四周环境。
墓碑、石凳、树木……随时可以利用。
男人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招式突然一变。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烁。
我去！
还动刀子？
楚啸心中一凛，立刻提高警惕。
空手对匕首，稍有不慎就会受伤。
男人持刀冲来，出手更加凌厉。
刀锋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弧线，每一刀都带着破空声。
楚啸绕着墓碑移动，始终保持距离。
他需要找机会反击。
突然，男人一刀劈向他左肩。
楚啸侧身避开，同时抓起地上一块石头，朝对方面门砸去。
男人下意识抬手格挡。
就是现在！
楚啸趁机欺身而上，一掌拍向对方持刀的手腕。
啪！
清脆的声响在夜空中传开。
匕首脱手飞出，插进旁边泥土里。
男人脸色一变，立刻变招，肘击直奔楚啸下颚。
楚啸头一偏，肘击擦着耳边过去。
同时他抬膝顶向对方腹部。
男人反应极快，双手下压挡住这一膝。
两人在墓碑前纠缠起来，拳脚相加，都是近身搏击。
楚啸越打越心惊。
这人格斗技术很强，每一招都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军人？雇佣兵？还是什么特殊部门的人？
正想着，对方突然抽身后退，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
楚啸瞳孔一缩。
手枪！
这家伙居然带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月光照在枪身上，泛着冰冷的光泽。
楚啸身体绷紧，大脑疯狂运转。
距离太近，躲不开子弹。
唯一的办法是在对方扣动扳机前制服他。
但这概率太低了。
“别动。”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楚啸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态。
“东西交出来。”男人用枪指指地上的防水袋。
原来目标是账本！
楚啸心里一沉，面上却保持镇定。
“你是谁派来的？林国栋？”
男人没回答，只是重复道：“东西，交出来。”
楚啸慢慢蹲下身，手伸向防水袋。
就在他触碰到袋子的瞬间，猛地抓起一把泥土，朝对方脸上扬去！
男人本能地眯眼，枪口偏了一下。
砰！
枪声响起，子弹擦着楚啸肩膀飞过，打在墓碑上，火星四溅。
楚啸忍着火辣辣的疼痛，一个翻滚平男人身前。
双手抓住对方持枪的手腕，用力向上抬。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子弹射向夜空。
两人角力，谁都不肯松手。
男人力气很大，枪口一点点压下来。
楚啸额头冒出汗珠，手臂青筋暴起。
不能再这样僵持！
他突然松开一只手，肘击砸向对方太阳穴。
男人头一偏，避开要害，但也被擦到颧骨。
他闷哼一声，膝盖猛地顶向楚啸腹部。
楚啸吃痛，力道稍微松了一下。
男人趁机抽回手，枪口再次对准他。
千钧一发之际，楚啸一脚踢在对方手腕上。
啪！
手枪飞了出去，掉在几米外的草丛里。
男人脸色铁青，显然没想到楚啸这么难缠。
他深吸口气，摆出格斗架势。
既然没了枪，那就肉搏到底！
楚啸也不客气，主动进攻。
两人再次战成一团。
拳脚碰撞声在墓园里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乌鸦，呱呱叫着飞走了。
打了十几个回合，两人都气喘吁吁。
楚啸肩膀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衣服。
男人嘴角也挂着血丝，显然也不好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有人报警了！
男人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就跑。
楚啸想追，但肩膀剧痛，脚步一顿。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翻墙离开。
警笛声越来越近。
楚啸赶紧捡起防水袋，塞进怀里。
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关掉手电筒。
他快步走向另一侧围墙，翻墙离开墓园。
落地时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顾不上那么多了，楚啸捂着肩膀，沿着路快步离开。
身后警笛声停在墓园门口，手电筒的光束在里面晃动。
楚啸走出几百米，才稍微放松下来。
他靠在路边树上，掏出防水袋。
拉开拉链，里面是个黑色硬壳记事本。
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都是数字和代码。
账目！
楚啸心里一喜，林婉清的没错，账本果然在这里。
但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难道林国栋已经知道账本藏在这里？
不对，如果林国栋知道，早就派人来取了，不会等到今晚。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监视林婉清，发现了她的举动。
楚啸脸色凝重起来。
看来这账本牵扯的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
他收好账本，打开手机叫了辆车。
肩膀伤口还在流血，得赶紧处理一下。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
楚啸上车，报了个地址。
车子发动，驶向市区。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
“伙子，你肩膀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擦伤而已。”楚啸随口道。
司机狐疑地看了他几眼，没再多问。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楚啸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脑海里回想着刚才那场打斗。
对方身手极强，绝不是普通打手。
而且带枪，明背后势力不简单。
林国栋手下有这样的人吗？
还是，这件事牵扯到更大的利益集团？
楚啸睁开眼，看向车窗外。
夜色深沉，街灯明灭。
这盘棋，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