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楚先生，李沐阳以前怎么得罪您了？”
楚啸冷笑一声，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海州市景，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年在京都大学的时候，李沐阳表面和我称兄道弟，背地里却做了不少动作。”楚啸的声音带着几分回忆的苦涩，“记得有一次学校举办创业大赛，我的商业计划书明明做得很完美，结果莫名其妙就被人提前泄露了。”
柳如烟皱眉道：“然后呢？”
“然后李沐阳就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方案参赛，还反咬一口是我抄袭他的创意。”楚啸转过身来，眼中满是嘲讽，“那时候我还太真，以为朋友之间不会有这种龌龊事。”
赵龙愤怒地握紧拳头：“这个王鞍！”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楚啸继续道，“当时苏晴也在场，李沐阳就在她面前大肆宣扬我品格有问题，我连朋友的创意都要偷。苏晴那时候就开始对我产生怀疑了。”
柳如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个李沐阳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楚总要用他们家的传家宝做抵押，这是要让他们李家肉疼啊。”
楚啸淡淡地点头：“李家那几件明清官窑，市场价值至少在五千万以上。而我这个矿业项目的股份，就算按照现在的估值，也不过三千万。他们要想入股，就得拿出超出价值的代价。”
“可是楚先生，万一李沐阳不同意呢？”赵龙有些担心。
“不同意更好。”楚啸冷笑一声，“李家现在资金链断裂，到处在找投资机会。我这里是他们在海州能找到的最优质的项目了，他们不敢轻易放弃。”
正着，楚啸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上京号码。
“喂？”
“楚啸，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李家老太爷。”
楚啸眉头一挑，没想到李家的老爷子这么快就坐不住了。看来李沐阳回去后立刻把事情汇报了。
“李老，您好。”楚啸客气地道，“沐阳刚从我这里离开，不知道您打电话是…”
“楚啊，我知道沐阳以前做过一些糊涂事，年轻人嘛，总是会犯错的。”李老太爷的语气很是和蔼，“不过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你看这事能不能通融一下？”
楚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李老，做生意讲的是公平公正。您觉得用几件古董抵押换取股份，这个条件很过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李老太爷叹了口气：“楚，你这是要逼我们李家吗？”
“怎么会呢？”楚啸故作无辜地道，“我这是在帮李家啊。现在整个海州，有几个项目能让你们获得这么高的回报？”
“你…”李老太爷显然被气得不轻，“好，算你狠！三之内我会派人把东西送过去。但是楚，你记住，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李老得对。”楚啸不咸不淡地回应道，“不过有些债，总是要还的。”
挂断电话后，柳如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楚总，您这手段真是高明。李家老太爷亲自出马都没用，看来他们是真的急了。”
楚啸放下手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李家这些年仗着在上京的影响力，到处横行霸道。现在轮到他们求人了，滋味肯定不好受。”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赵龙问道。
“等着收货就行了。”楚啸转身向门外走去，“对了，龙，你去联系一下海州的几家拍卖行，问问他们对明清官窑的估价。我要确保这些东西的价值能够覆盖风险。”
“是！”赵龙立刻应声。
柳如烟跟在楚啸身后，有些好奇地问道：“楚总，您真的打算一直扣着李家的传家宝吗？”
楚啸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如烟，你觉得一个曾经背叛过你的人，值得同情吗？”
柳如烟摇摇头：“当然不值得。”
“那就对了。”楚啸继续向前走去，“李沐阳以为时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可他不知道，有些伤疤永远不会愈合。”
第二上午，楚啸正在办公室里处理矿业项目的相关文件，秦雪推门走了进来。
“啸，听你和李家起冲突了？”秦雪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李家在上京势力很大，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
楚啸抬起头，看着这个关心自己的女人，心中微微一暖：“雪，你觉得我应该对曾经背叛过我的人心慈手软吗？”
“当然不是。”秦雪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只是我担心你，李家不是普通人家，万一他们恼羞成怒…”
“放心，我有分寸。”楚啸伸手握住她的手，“再了，现在是他们求我，不是我求他们。”
就在这时，赵龙匆匆推门进来：“楚先生，李家的人来了！”
楚啸眉头一皱：“这么快？不是三吗？”
“看样子是李沐阳亲自来的，还带了好几个人，有两个看起来像保镖。”赵龙神色凝重，“楚先生，我感觉他们来者不善。”
楚啸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那就让他们进来吧，我倒要看看李沐阳想玩什么把戏。”
几分钟后，李沐阳带着四个人走进了办公室。除了两个黑衣保镖外，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提着精美木盒的老者。
“啸，我来履行承诺了。”李沐阳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但眼中却闪烁着不甘和怨恨。
楚啸坐在老板椅上，连起身都没有：“沐阳，这么着急？我还以为你会拖到最后一呢。”
“既然是朋友，当然要痛快点。”李沐阳咬着牙道，然后对那个老者示意，“把东西拿出来让楚兄过目。”
老者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三件古董：一只青花瓷碗、一个白玉摆件，还有一幅古画。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楚先生，我是京城鉴宝协会的专家王教授。这三件东西都是明清时期的精品，保守估计价值在八千万以上。”
楚啸淡淡一笑，起身走到木盒前仔细端详。秦雪也跟了过来，她虽然不懂古董，但能感觉到这些东西确实不凡。
“不错，确实是好东西。”楚啸点点头，“看来李家的诚意还是有的。”
李沐阳以为事情要顺利解决了，心中松了口气：“那咱们就签合同吧？”
“慢着。”楚啸突然转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沐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李沐阳一愣。
楚啸冷冷地看着他：“道歉。”
“什么？”李沐阳脸色顿时变了，“楚啸，你别太过分！”
“过分？”楚啸冷笑一声，“当年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背叛我，把我楚家的商业机密透露给竞争对手，现在觉得给几件古董就能一笔勾销？”
李沐阳的脸涨得通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了，商场如战场，各为其主！”
“各为其主？”楚啸的声音越来越冷，“那好，既然你觉得没错，那这生意就不用做了。龙，送客。”
赵龙立刻上前一步，做出请的手势。
“等等！”王教授急忙出声，“楚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李公子年轻气盛，话冲动零，您大人不记人过…”
“我了，要他亲口道歉。”楚啸不为所动，“否则免谈。”
李沐阳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旁边的两个保镖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动。
秦雪察觉到气氛不对，不动声色地走到楚啸身边。她知道楚啸的身手，但对方人多，还是要心。
“楚啸，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李沐阳压低声音威胁道，“别忘了，这里是海州，不是你的地盘！”
楚啸哈哈大笑：“威胁我？李沐阳，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既然你这么有底气，那就请回吧，我这庙，容不下你们李家的大佛。”
李沐阳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想到楚啸竟然这么强硬。在他的计划中，楚啸应该会为了八千万的古董而妥协，毕竟刚起步的公司最缺的就是资金。
“楚啸，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沐阳终于撕破了脸皮，“我今带着诚意来的，你却要得寸进尺！”
“诚意？”楚啸嗤笑一声，“你把背叛叫做诚意？李沐阳，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得可以。”
王教授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两位，两位，都是朋友嘛，有话好好。楚先生，要不这样，我再给这些古董加个价，九千万如何？”
“王教授，你搞错了一件事。”楚啸转过头看着他，“我要的不是钱，是态度。”
李沐阳咬牙切齿地看着楚啸，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堂堂李家二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你想要什么态度？”李沐阳压着声音问道。
“很简单，跪下，道歉。”楚啸每个字都得很清楚，“当年你怎么害我的，现在就怎么道歉。”
“你疯了！”李沐阳怒吼道，“让我跪下？楚啸，你做梦！”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手已经伸向了腰间。赵龙见状，也悄悄挪动了位置，随时准备动手。
秦雪心中一紧，她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李公子，冷静一点。”王教授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楚先生，您看能不能退一步？”
“退一步？”楚啸冷笑，“我已经退了三年了，现在轮到他退了。”
李沐阳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办公室里除了楚啸和那个女人，就只有一个赵龙。虽然听这个退伍兵身手不错，但他带了两个专业保镖，应该能占上风。
“楚啸，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沐阳一挥手，两个保镖立刻逼近。
赵龙眼神一凝，就要动手，却被楚啸抬手制止了。
“等等。”楚啸慢慢走向李沐阳，“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
“怎么，怕了？”李沐阳冷笑，“现在跪下道歉还来得及！”
楚啸摇摇头，叹了口气：“李沐阳，你还是这么愚蠢。”
话音刚落，楚啸突然出手，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他一个闪身绕过第一个保镖，手刀劈在对方的脖子上，那人立刻软倒在地。
第二个保镖刚要拔枪，楚啸已经到了他面前，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枪支飞出老远，紧接着一个肘击打在他的太阳穴上，这人也倒地不起。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李沐阳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到楚啸的身手竟然这么厉害。王教授和那个老者更是吓得面色苍白，抱着木盒往后退。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楚啸拍拍手，仿佛刚才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你…你…”李沐阳指着楚啸，话都不清楚了。
“我什么？”楚啸走到他面前，“李沐阳，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欺负的楚啸吗？”
李沐阳咽了咽口水，看着地上的两个保镖，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楚先生，楚先生！”王教授颤抖着声音道，“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打架的啊！”
“我知道。”楚啸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有些人非要把生意谈成了私人恩怨。”
秦雪这时候终于明白楚啸为什么这么有底气了，原来他的身手竟然这么厉害。她心中既震惊又感动，震惊于楚啸的实力，感动于他刚才保护她的举动。
“李沐阳，现在我们重新开始。”楚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么跪下道歉，要么滚出我的办公室，没有第三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