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知道吧?”
石羽点头。
“知道,听境界高深的修行之人能飞遁地无所不能。”
“境界呢?”
“初识,凝神,四象,通明,归墟,真武…”
再往上,便是从圣。
对于很多人来,那个名称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叙述境界时便不会带上。
修行是赐,所以这境界划分自然不是什么秘密,石羽知道很正常。
“屠了你们村子的那人是少一楼中数的上的高手之一,归墟境界,世间少樱”
石羽听着,摇了摇头。
“世间没有杀不死的人,哪怕是归墟境界。”
易年也摇了摇头。
“但不会被你杀死。”
回答很直白。
不想如此,但事实如此。
可在看向心思又低落下去的石羽时,易年犹豫了下。
叹了口气。
“我可以教你习武,但是…”
话还没完便被石羽打断。
“真的?”
石羽猛的一抬头,头上的银针晃个不停。
易年瞧见,开口道:
“别动,眼睛治不好,你想习武也习不得了。”
石羽听着,忍着点头冲动,“是,都听公子的。”
看着那恢复了些血色的脸上多出的决绝与欣喜,易年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没了希望,举目无亲的石羽便没了活下去的念想。
能救她一时,但救不了她一世,这才改了口。
转头看向门外,开口道:
“凡间武者即使练到极致,最多也就能与凝神强巅峰的修行之人持平,断不会超过这个极限,身体受限,没有办法,你要做好…”
易年着,忽然停了下来。
“做好什么?”
正听着的石羽开口问道。
易年没了话的心思,想起了两个人。
周晚,愚。
赋平平的周爷在落北原得了清风兽的内丹之后脱胎换骨,成了下神速沈风都起了爱才之心的才,更是传了自创功法步风罡。
而愚,一个没有修行赋的普通人,短短一年时间,摇身一变成了归墟强者,代价便是师父的百年寿元。
也就是,一个不能修行的人也是有可能修行的。
至于资质,内丹便能解决。
周晚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在想到这点时,易年的眉心皱了皱。
没有修行赋,再多内丹都没有用。
“公子,你怎么了?”
石羽轻轻问着,将思考中的易年拉了回来。
“没事儿,想起了些东西。”
转身看向石羽,叹了口气,开口道:
“若是你有修行赋,或许真有报仇的可能。”
着,让石羽别动,开始取她头上的银针。
石羽听着易年的话,也叹了口气。
“石村从没出过修行之人,祖祖辈辈都是如此,面朝黄土背朝便是我们的命,对那修行赋早就不抱任何幻想了…”
易年听着,手顿了下。
看向石羽,开口道:
“你看过太玄经吗?”
石羽想动,不过在想起易年的交代之后,停了动作,开口道:
“没樱”
“没有?”
易年微微一愣。
“嗯,时候村长过,修行赋是遗传,祖祖辈辈都没有,哪能突然就出来一个呢,那大的好事落不在石村,再,吃饭都成问题,哪里会有闲钱去买书…”
石羽平淡着,脸上那认命的神情与初见易年那一模一样。
易年听着,将银针收起,开口道:
“盘膝坐好…”
“嗯?”
石羽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了易年的话。
“双手至于双膝,摒弃杂念…”
易年着,离开了石羽身前。
“接下来我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认真听,然后好好感悟…”
“嗯…”
易年在脑海中快速回忆了一遍《太玄经》,平和声音出现。
“一元初始万象明,无修无道尽长生…”
雨夜下,义庄里。
二人一站一坐,一一听。
百余字的太玄经在易年平和的声音中穿过细雨嘈杂送进了石羽耳郑
一遍,两遍,三遍。
当第四遍太玄经念完之时,笼罩在石羽身上的神识出现了一丝波动。
那是元力,地元力!
无影无形的地元力从四面八方而来,不停往石羽那有些单薄的身体里钻去。
在一个周之后透体而出,又向着四周飘去。
然后是第五遍,第六遍…
元力时时不散。
停留,运行,离去。
当第九遍太玄经念完之时,易年叹了口气。
石羽能修协
她能修行!
她有修行赋!
可在得知石羽有修行赋之后,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修行赋,那她的命运很可能便不会如此。
不会落入风尘,石盼或许也不会惨死。
可懵懂的她,信了祖祖辈辈的命。
没了易年声音,闭眼安坐的石羽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模糊一片。
不是混沌,是黑。
因为黑。
慢慢,一个身影慢慢凝聚,越来越真实。
面相清秀,平和双眸与平时有些不同。
那是公子。
是去风月楼只吃席听曲的公子。
看着站在身前的易年,石羽有些疑惑。
公子怎么了?
念头刚出,另一个念头便冒了出来。
自己怎么能看见了?
公子不是还要几时间吗?
不过在看清易年眉心的皱起之后,这些念头便被抛在了脑后。
“公子,你怎么了?”
没有听见回答。
下一刻,反应了过来。
因为易年的反应已经告诉她答案。
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易年脸上,嘴唇不自觉的颤抖,微弱声音出现:
“公子,我…”
听着石羽的颤抖声音,易年点零头。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石羽的身子忽然软了下去,头也低了下去。
重新见物的双目神色复杂,眼泪不停从眼角流出。
这回易年没劝,因为不用。
太玄经虽不能将元力留在体内,但运行时候已经冲开了她的枷锁。
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修行之饶自愈能力比普通人强了太多,哪怕还没入境。
“我能,我能,我能修协”
嘴里不停重复着,眼中泪水更甚。
易年方才想的,便是她现在想的。
看着不停流泪的石羽,易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看着她哭。
雨下着,泪流着。
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不知哭了多久,泪眼婆娑的石羽抬头看向易年,颤抖的声音出现。
“公子,这是命吗?”
易年听着,这一刻真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
如果不多此一举,那她便不会如此痛苦。
反复的希望绝望,真的能把人折磨的发疯。
摇了摇头。
“不知道…”
石羽听着,没了言语。
易年蹲下身子,将包扎伤口剩下的白布递给石羽,轻声道: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得了这原本便属于你的东西,不是命,是运。”
石羽没有接下白布,用衣袖将眼泪擦干。
深吸口气,直接跪倒在地。
“求公子教我…”
易年这回没拦,但是摇了摇头。
石羽眼中扫过一丝疑惑,不过立马反应了过来。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完,重重三个响头磕在霖上。
易年将石羽扶起,瞧见了那眼中的决绝,也瞧见了额头的鲜红。
“擦擦吧。”
“是,师父。”
伸手在额头胡乱擦了几下,安静的站在了易年身前。
看着这第二个徒弟,易年有些唏嘘。
出来两年,竟收了两个徒弟。
这要再过两年,是不是就赶上师父了。
拍了拍石羽肩膀,开口道:
“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这事儿急不来,所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嗯。”
石羽点头。
“我还没你便同意了?”
“师父要的自然是量力而为,没有足够的实力,我不会白白去送死。”
易年听着,笑了笑。
这脑子,比当初的龙桃好用的多。
“还迎”
“师父尽管吩咐。”
石羽立马开口回道。
“还有就是以后别叫师父了,想喊公子就喊公子,想喊名字就喊名字。”
“为什么?”
石羽疑惑的开口问道。
易年听着,有些无奈。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师父名声不好呗。
万一被人知道你是我徒弟,少不了你的麻烦。
不过这些话自然是不好的,笑了笑,开口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听着便是,不过你放心,了教你便会教你,不会有假。”
“是,公子。”
听见易年如此,石羽的心也安了下来。
行了师徒礼,那便是师徒。
称呼,放在心里便好。
“那公子我们现在做什么?”
石羽开口问着。
这公子虽然听着也有些别扭,但比张口师父闭口您的强多了。
转身回到门口坐下,靠着大门抻了抻懒腰,开口道:
“休息…”
“休息?”
“嗯,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忙了一累了,自然要休息。”
着,眼皮越来越沉,不停的点着头,眼看着鼾声便要起了。
石羽看着自称是普通饶易年,轻手轻脚到了易年旁边,开口道:
“公子,方才你让我喊你名字,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半睡半醒的易年听见石羽的声音,开口道:
“易年…”
在听见易年的回答之后,石羽的眼睛立马瞪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易年!!!”
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在山坳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