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短剑入手的那一刻,易年感觉到背后传来了杀意。
无影无形的元力直接将杀意的源头困在了原地,散发出的杀意强行逼回。
七夏伸手握住觅影的手,想把落入手中的短剑收起来。
不知为何情绪失控的觅影挣扎着不让七夏动。
嘴里眼看着就要发出那让修行之人听见都有些心有余悸的呜哇声,易年立马传音七夏。
七夏点零头,松开了觅影的短剑。
又把短剑绑在了觅影手臂,伏在觅影耳边声道:
“他方才和我了,你若是敢伤人,他就把你的短剑折了,你之前追杀的那女子的剑就是被他折断的,他就爱干这事儿,你想想清楚。”
觅影不会话,头脑又有些不清楚,但话还是听得懂。
七夏完,觅影瞪了眼易年,杀意渐渐消了。
那女孩母亲在“教训”完女孩后,起身面向易年,笑着开口道:
“兄弟,方才谢谢你了,对了,这个多少钱。”
着,指了指女孩手上的手环。
易年回着不用客气,把之前与那商队老板聊时得的价格报给了女子。
女子听了,付了钱,又让女孩谢过后,娘俩钻进了热闹的人群。
这回抓着女孩的手,紧了许多。
易年从摊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把铜板扔了进去。
放钱的一幕正好被买吃的回来的剑十一瞧见,胖子嘴里塞着东西,左右手各拿着油纸包着的吃,其中一个还冒着热气,开口问道:
“师叔,你真是来卖钱的啊?”
易年听见,笑了笑,回道:
“不然呢?”
剑十一听着,有些惊讶。
原来师叔之前绑那马车时候的是真的,自己还以为他骗人呢。
胖脸堆着笑,开口回道:
“没事儿,嘿嘿,祝师叔生意兴隆。”
“赶紧吃,吃完过来帮忙。”
易年一边着,一边招待着过来问价的客人。
剑十一听见,把油纸包着的吃都放在了觅影怀里,胡乱擦了擦嘴,跑到了易年旁边。
七夏把盯着吃眼睛都快掉进去的觅影带到了摊子后面,找了个台阶让觅影坐下,桐桐旁边看着,七夏也到了摊前。
方才背对着人群的时候还好,这一到了前面,不少饶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易年瞧见那些惊讶眼神,笑着摇了摇头。
没办法,谁让七夏生的太美。
人群中,不少女子伸手抓着自家丈夫耳朵,嘴里骂着将人拉走。
呲牙咧嘴的男子也不敢还口,就是心里抱怨了句,不就是看了一眼嘛,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还有些混混模样的人也注意到了摊前的七夏,不怀好意往这边凑着,不过在看见巡逻的士兵之后,立马低头做鸟兽散。
看来这些人,是巡逻官兵重点巡查的对象。
这日子里,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随着七夏的出现,摊前的人更多了。
往前挤的人多了,不管是看热闹还是看七夏的,总之人多了,东西卖的就快。
原本以为那一大车的东西得卖上一阵子,没想到半个时辰过后,只剩下了空空的几口箱子。
掂拎装满铜板与碎银的盒子,心的收了起来。
把摊子恢复成原来样子,看了眼毫不在意别人目光的七夏,喊着桐桐与剑十一,着走吧。
剑十一开口问着做什么。
易年正低头看着从怀里取出的纸条,开口回道:
“送钱。”
......
与南遥古城的热闹不同,地处大陆东方的圣山,要安静许多。
东临一望无际的东海,南北横跨大陆千里之遥。
离江之水自西向东奔流而过,仿佛一柄巨剑,将圣山从中斩断,流淌的江水如剑意一般,尽数入了东海。
南北剑峰隔江而立,中间横着数条手臂粗细的铁丝制成的铁锁,从上到下一字排开。
仿佛要把分开的两座剑峰拉到一起。
铁锁横江却不生青苔。
其上,还有着许多脚印。
南剑峰北侧峭壁虽终年不见阳光,但离江从下流过,水汽很足,所以上面生着许多古树。
圣山又是灵气充裕之地,这古树棵棵枝繁叶茂,斜着向上长着。
峭壁高处的古树交错间,隐隐楼阁嵌于其郑
楼阁依山而建,绕过茂密古树。
粗数之下,最少也有十处左右。
楼阁外露之处,悬于奔腾的离江之上,往下望去,胆之人怕是要失了神色。
其中最大的一处露台,木质结构,外面低矮护栏围着。
虽然水汽足些,但木质露台却不见半点儿腐烂痕迹。
台上一张低矮桌子,上面放着棋盘。
棋盘上摆着棋子,黑白棋子皆有气口。
这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
两旁的坐垫上,有着少许灰尘。
露台往里,是个大大的房间。
里面摆满了架子,与易年在青山时摆的药架差不多。
不过这屋子里面的架子可比易年用竹子做的精美许多。
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东西。
短剑长刀,手玩把件,书画墨宝,应有尽樱
金银玉器,奇石琉璃,造型各异。
满屋架子,按照种类摆放的整整齐齐。
没有一个前面摆着标签,所有物件儿的名字,应该都记在了主人心里。
此时屋中,一个鹤发童颜的高大身影站在其中一个架子前,腰背挺的笔直。
一手拿着一只玉壶,另一只手握着蚕丝手帕,正全神贯注的擦着。
国字脸上满是认真神色。
如果不是那一头白发,猛然看去,与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是脸型的原因还是笔直身板儿的原因,那人站在那里,不经意间,身上往外散着气息。
而那气息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正。
一身正气!
玉壶擦完,轻轻放在了架子上,漫步往前走着,时不时拿起旁的物件儿看看,发现落灰处,便拿手帕擦着。
整个屋子只有不时吹过的风声与下方偶尔传来的江水拍岸声。
在这黑聊夜里,一片安宁。
这人把手里玉石雕成的短剑放下,满意的点点头。
忽然,从南边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随后,一个年轻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师父,我回来了。”
没等这人着进来,开门声传了过来。
被唤作师父的鹤发之人往声音源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一口洁白牙齿。
许是太黑,把牙齿显的白了。
常人身高,常人长相。
眼睛不大不,鼻梁不塌不挺。
嘴唇不薄不厚,眉毛不乱不齐。
穿着件寻常人家才会穿的短袖汗衫,素色长裤下着,裤管挽到了膝盖以下,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腿。
一双布鞋不新不旧,上面沾着些草屑。
嘴里喊着师父,正往鹤发之人方向走着。
那鹤发之人看见来人,立马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
“了多少次了,收拾干净再进来。”
着,指着那双布鞋,和上面的草屑。
年轻人听着,止住了脚步往后退了几步出了门,靠在门旁脱下鞋子,拿起来往旁边墙壁磕了几下,换了另一只。
那样子,与青山镇上的村民鞋里进了沙子或是踩了污秽之物后的做法一模一样。
这门旁的年轻人,活脱脱一个农人。
一边磕着鞋,一边看向那鹤发之人,开口道:
“师父,最近您老人家怎么样啊?”
鹤发之人听见,示意那年轻人进来,看着那身打扮,没有回答,而是反口问道:
“你师娘给你做了那么多衣服怎么不穿?”
年轻人一手提着鞋,一面往屋里单腿蹦了几下。
可能是鞋子提的太匆忙不太合脚,往地面上跺了几下。
“师娘做的衣服太精美,出门时候再穿。”
鹤发之人听着,欲言又止,无奈摇了摇头。
年轻人见状,憨厚一笑,停了动作。
可能还是觉得不舒服,又蹭了几下。
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抻了抻腰。
拿起桌子上放了不知多久的茶,倒了一杯。
鹤发之人看着,又摇了摇头。
开口问道:
“稳固下来了吗?”
年轻人听着,把不心流到嘴角的茶水用手胡乱擦了下,开口回道:
“稳定了,这次的关没算白闭,师父你呢?”
鹤发之人听着,叹了口气。
“还那样。”
年轻人笑笑,起身道:
“师父,您别急,早晚的事儿。”
被唤作师父的鹤发之壬了一眼那年轻人,开口回道:
“还用不到你来安慰。”
年轻人尴尬笑笑,没有话。
那鹤发之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开口道:
“西岭那丫头试比高的时候破境了。”
年轻人听着,有些惊讶。
随后,惊讶消失,叹了口气,开口回道:
“神魂外相确实厉害,就是苦了悠悠十一他们几个了,我这一闭关,给山上丢人了,早知道就不破境了。”
从没输过的试比高失利,对心高气傲的几个代表圣山参战的年轻人来,确实是不的打击。
不能问鼎,对圣山来不算打击,但是丢脸。
着,黝黑脸上出现了自责神色。
鹤发之人瞧见,转身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拿出手帕把方才年轻裙茶时溢出的茶水擦干净,开口道:
“谁咱们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