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听那和尚口中的丝丝佛音,猛然从长椅上惊起。
看着那和尚,一连串的问题顺口而出。
在得到和尚的回答后,那刚才还无计可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想凭自己毅力继续坚持的绝境,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希冀。
得了和尚的肯定回答,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对着那和尚道:
“只要你聪慧些,想来那屋中之人,尽可救得…”
和尚也被易年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怪异,不过嘴上却也如实作答。
只是实在不知这眼前医者是什么意思。
于是开口问道:
“施主,你可把僧问的有些糊涂了,那屋中之人应该怎么救?”
易年看着四下无人,对着那和尚道:
“你可曾听过封魔经?”
那和尚此时一愣,脑中也在思索,嘴里有些迟疑的重复了一次:
“封魔经?”
而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易年道:
“可是那消失已久的净竹寺无上佛法典籍,开口咏唱之际可退邪魔的封魔经?”
易年眼冒精光的道:
“对,就是那封魔经。当年净竹寺凭借着这本经书,镇住了世间万种妖魔,端是神奇无比。
刚才大师在屋中所见黑气,即使再神秘莫测,但想来也不会是这封魔经的对手。”
这时那宝相庄严的和尚有些愁眉苦脸的道:
“可僧不会那封魔经啊,净竹寺消失已久,经书早已失传,如今僧虽身有佛光几许,可都没那封魔镇怪之用,唉…”
和尚着,又是一声叹息。
不知是叹那屋中在易年全救治之下已经空出半间之后剩余的将死之人。
还是叹那修佛之人却无缘见那一眼奇经。
易年看着和尚叹气的样子,满怀希望的道:
“你不会,我会啊。”
和尚被易年脱口而出的话语彻底震了一震。
今日见了易年那神奇的青光救人之法,本已觉得神妙无比。
又接着看见那本不应该在此处出现的黑气,内心早已经充满了各种疑问。
再听易年着自己竟然会那失传已久的佛家至宝,此时更是震撼。
恍惚间竟没有一丝怀疑,一个山村少年医生怎会那佛门至宝,只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施主既然会,为什么不施法救治呢?”
易年见和尚反问自己,想来应该是误会了,开口解释道:
“是子孟浪了,没清楚事由。我不修佛,不具佛光,习不得那佛家典籍。
方才会,也是只知经书内容,不曾修行经书。
大师乃是佛门中人,身具佛光,应该能修那封魔经,望大师出手,解救那屋中众人。”
一边着,一边拱手行礼,向那和尚躬身拜去。
那和尚听了易年解释,明白了其中缘由,又见易年向自己拜来,
忙着扶起易年,开口着急的道:
“施主这可使不得,快快起来,可是折煞僧了。”
急着扶起易年,继续道:
“施主心地善良,所行呢正道。救死扶伤,是大功德之举。
而今更是欲将那至宝相传,僧愚钝,不知能习得几成,不过自当竭尽全力。”
易年见和尚如此,心知修行之人慈悲为怀,这和尚又生宝相,不是那阴险之辈。
想来是成了,也没继续什么,只是向和尚点零头。
然后转身出去找到张二爷,让他老人家帮忙找几个可信靠谱之人,将这院子守着,不让旁人靠近。
交代完毕,回到院中,那和尚还在院中等待。易年过来,方才院中两人论那封魔经之时,早就没了守候村民。
此时又有人在外守着,屋中之人也没有一点响动,现在,这平日里荒着的院子,此时,更静几分。
易年来到那和尚身前,点头示意,那和尚也回礼轻躬。
两个少年模样的人,就这么安静的站在院间。
少时,易年在脑中回忆了一下那不知何时,早就看了多次的经书,自觉没有偏差,便开口背耍
易年不是修佛之人,周身不具佛光,口中也听不见佛音,就是平静的背诵着那封魔经文。
自易年之口,入那和尚耳中,那和尚此时没有看着易年,只是闭眼倾听。
那经文只千字有余,不多时,易年便背诵完了,怕那和尚记不住,又继续背了两遍。
三遍背完之后,见那和尚席地而坐。想来是已经记下,此刻正在默默消化那经文,便不在开口。
只是趁着这段时间,心神又恢复了些许,不管那和尚,又进了屋郑
少时,屋中青光亮起。
而此时屋外,那和尚佛座之后,周身开始隐隐有佛光闪烁,渐渐变浓。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易年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刚刚传经前后积攒的心神,此刻又已耗尽。
身上还背着一人,看起来呼吸顺畅,面色见好,应该又是救回了一条可怜性命。
把那人送出门外,让带走看好,转身又回了院间,坐在那和尚打坐旁的长椅之上,开始闭目养神。
同时心里也在暗自担忧,不知那和尚是否能成。
心神恢复了片刻,好像感觉周围起了什么变化,幽幽睁眼,向前看去。
只见那和尚周围金光四射,竟将这院子映的明亮起来。
易年看那金光,知道那是修佛之饶佛相金身。
修佛与修行,都是修。不同的是,修行是引那地元力入体,改经换脉,元力流转于体内经脉穴位,按着特殊的方式运转不息。
这修佛,也是引那元力入体。不过,进得体内的元力,因修佛的特殊之法,便会被敷上一抹佛光。
元力外放之时,就成这黄金之色。
易年见那和尚周身佛光凝实,细看之下,耳中竟能神奇的响起外梵音。
易年也有些惊奇,向来那梵音大都只会在那些得道高僧身旁方能听见。
没想到这和尚,年纪,看着也就同自己一般大,竟能达此境界,倒是个修佛才。
凝神上境的境界,在这个年纪的平常修行之人看来已是不错,不过看这和尚的资,选不应如此。
可能不像寻常修者,十岁左右开始入门,应该是修佛较晚,才刚到如此境界。
能修行之人竟会耽误修行时间,倒也不多见,不过那是个人琐事,易年不好奇也不想多问。
易年就这么一边看着那和尚悟那封魔经,一边慢慢的恢复着心神体力。
时间也在这点点流逝中慢慢渡过,等到易年又恢复了救治一人体力。
刚想起身进屋时候,那和尚周身的金光开始慢慢变暗,片刻间,都回了那金身之郑
而后光华敛尽,和尚睁眼,伸腿起身,向着易年的方向看来。
那和尚现在和易年第一眼见时一个样子,英俊面容透着佛相,那身苦行僧的衣着也一如之前。
境界也并未改变,还是那凝神上境。
没等易年询问怎样之时,那和尚率先开口道:
“今日施主传经之恩,仓嘉定铭记于心,日后,定不会辱没了这奇书。”
着,双手合十,向着易年行起佛礼。
这次易年没有躲开,受了这名为仓嘉的和尚一礼。
可是此时脑中竟出现了个奇怪的念头:
佛门中的高僧,叫着玄苦渡恶的多好听,这仓嘉之名,怎么有丝怪异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少年心性的本能,一瞬便消散了。
开口问向仓嘉:
“刚见大师参悟佛经之时的佛相金身,可是大师已经修成那封魔经了?”
仓嘉笑了一下对着易年道:
“那经书虽只千字有余,不过繁奥难懂,僧愚钝,这短时间,怎么修成?”
易年听了此言,不免有些失望。看来那屋中之人,今晚是万难全救了。
想着,竟有种心力憔悴之感,沉沉的叹了口气。
那仓嘉见易年神情如此,连忙道:
“施主莫急,僧那封魔经这片刻功夫难以练成悟透,不过也已参悟些许。
现下没那许多时间,只能先试上一试,能不能行,三分看。”
易年那本已低沉的心,听着仓嘉的解释,瞬间又活了起来,也不顾礼法,直接伸出手拉住仓嘉前胸衣襟,险些将那佛珠扯断,欣喜的问着:
“真的??”
看着那和尚满脸惊讶之色,想来是没想到这少年医者对这句话的反应这么大,连忙道:
“真的,虽没悟全,不过,有机会解今日之危。”
易年听了这话,心情终于好起来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立马把手松开。
快速的将仓嘉的胸前衣襟扯好,后退了两步对着和尚道:
“失礼了失礼了,大师莫怪”,
一边也学着仓嘉,双手合十,向着那和尚行礼。
仓嘉回礼,着施主赤子之心,才能有这作为,也不怪,现在要紧之事是救那屋中众人,不好在此继续互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