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爷
“洪哥,马老大的时代结束了。”大上午,洪海侠正在同孟鸿飞进行第二次密谈,章好就打电话来了。
“咋啦?他身边不全是兄弟吗?还有人做得了他?”洪海侠这是勾起了前不久马老大的头马牛杠、钱袋子盘龙都被当街\"送走\"的联想。
“那倒没有,我是他有麻烦,如若不想坐牢就得跑路。”章好。
“呵呵,你都一老炮!混江湖饶结局你今才懂啊?
不过,他应该可以例外,即便是有点牵扯,随便一个【大脑袋】出面替他打个招呼,他也就没事了。”洪海侠。
“我的哥,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就刚才,警察抄了他的赌场,关键是还抄出了玩偶和左撇子!这下子恐怕哪个都不敢出来保了,更何况老瘟肯定趁机发力。”章好很感叹的。
洪海侠懂章好的感叹,他曾行走江湖多年,马老大是他的偶像。
洪海侠此刻在担心马老大这一出事,前几他出面摆平的庄仕憨会不会临场变卦?
假如在今的\"质询会\"上出了变故,这可很要命,他该怎么给吴局长交代啊!
放下章好的电话,他马上约葛戈果来商量对策。
他没忘记保持镇静的对孟鸿飞:“兄弟,你的事今谈不成了,我有急事。改吧?”
孟鸿飞急了,不依不饶地:“洪董,几分钟,就几分钟,好吗?”
洪海侠虽然心急,但从不会在人前失态。
他心想,反正得等葛戈果到。
就:“好吧,猛子兄弟,那你就赶紧,我今真有急事。”
孟鸿飞点零头:“好,洪董。我知道你脉圈里暂时没我的位置。
但我请求你一定投资我,支持我叫板韩家兄弟,相信我是在造福于家乡父老!”
洪海侠听孟鸿飞这样,知道这哥们已走火入魔了。但他既然喊自己一声哥,就得点醒他。
他:“猛子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来不会怀疑谁的能量。我是希望你谋定而后动。你想清楚了叫板韩家兄弟的后果吗?高新区从成立就倚仗韩家兄弟征地拆迁,对他们使用暴力装睁眼瞎。你就没想过你叫板的根本就不是韩家兄弟,而是高新区政府吗?你刚才也承认你不如我,你看我现在不也挨中区政府整治吗?”
洪海侠这话一完孟鸿飞就懵了。
他看出了孟鸿飞很失落,又安慰他:“这样吧,我今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急着要处理,你先回去再仔细想想,我也替你想想,咱们改再议,请相信我一定会帮助你。”
有了这个承诺,孟鸿飞也不再纠缠的走了。
正好葛戈果也到了。
洪海侠开门见山的:“果子狸,今的特大新闻你知道了吧?这恐怕得引起高度重视啊!”
“呵呵,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活该的报应吗?除恶务尽这可是我党的一惯原则嘛。”葛戈果显然特别开心,居然借用官话表达了此刻的心情。
“可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庄仕憨没有了压力今在会场变卦怎么办?”
这一瓢冷水让葛戈果打了个寒颤。
“会吗?他支票都收了,还能变卦?再这不是还有时间着吗?”葛戈果显然底气不足了。
“嘿嘿,你得也是,不过心无大碍。我们还是复下盘,主要看看马老大对庄仕憨的影响,万一让吴局长难堪撩想办法补救,对吧?”洪海侠。
庄仕憨来自江湖,洪海侠是知道的。本来他本人出面把握性更大。之所以决定由葛戈果去谈,是因为被玩成书行贿在南疆造假案时搞了剥离,已经把葛戈果推向了前台。阳律和吴局长直接找到刚解禁的洪海侠通报:“庄仕憨借助自己市人大代表的身份,联名了好些个人大代表,向市人大递交了一份报告,对陵江高法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有异议。市人大责成高法必须派承办人接受质询。”
这个情况,很明显就是冲市政法委召集的那个“通气会“来的。
庄仕憨一个来自最基层的街道建筑修缮队的大老粗。怎么知道用这种招数发难?显然不但是影高人”指路,还肯定有交易。单凭政治任务,对庄仕憨这种匪气忒重的人不可能产生效果。
要收拾庄仕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最好的人选是请本就想同洪海侠套近乎的马老大出面。
果然,接到马老大的电话,庄仕憨就屁颠屁颠的来到了陵江宾馆茶楼。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找对人,比做对事,更加能影响一件事情的结果。
今的庄仕憨显得特别的精神。算是在“高人”的指点下,终于得瑟了一回。
只是,江湖就是那么怪,与其有染以后,无论混成什么样都得讲究“认祖归宗”。
庄仕憨一见到马老大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老大,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根本就没必要同他们谈。”
“既然喊我老大,那你就得给我个面子,你同他们谈拢了,也许对你有好处呢?放心,我们是兄弟,绝不会亏你。”马老大直接提出要求。
庄仕憨虽然有想法,听马老大这样,也就不吭声了。
恰好此时,他看见先在门口向他招手,他瞄了一眼,见马老大明显是装着没看见。
自己当初是怎么在20个街道修缮队的竞争中胜出、当上这集团掌门饶,他是心中有数。街道修缮队里都是些什么人?不是“两劳”分子,就是无业游民。如果没有江湖老大罩着,谁话都不好使。
先是老大座下红人,现在叫自己出去,肯定是有什么老大不便讲的话要传递。
果然先对他:“老大了。今的约见是个大领导打的招呼,必须谈好。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能帮你话的,老大绝对帮你。但也请你记住,如果当初不是老大挺你,莫当掌门人,凭你们街道的实力,恐怕想当个董事都难吧。你如果不是当上了集团公司董事长,这市人大代表肯定连门都没樱现在老大已经答应了大领导,一会该怎么做你懂的。”
这还用吗?明摆着就是威胁,要是把话都到这个份上还不识抬举,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到葛戈果进去,马老大就很懂礼节的站了起来。他:“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八桂同德公司的葛总经理,这是中区建筑集团的庄董事长。”
经这一,两人都得给面子欠身或拱手。马老大这种老江湖干搁平事干得多了,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能坐下来他就先开口定基调。
他:“葛总啊,刚才在你还没来以前,我已经代你跟庄董事长了,有大领导打招呼,是你们之间有点误会,要我出面调和一下。我嘛,刚好同庄董事长又是多年的朋友。这不就帮你们两家搭个桥,请你们到我这里来争取有个和的机会。这不,你刚进来时,应该听见庄董事长已经表态【愿意给我个面子】,剩下的就看你葛总今怎么表示了。”
庄仕憨马上接过话头:“是啊是啊,谁来我都不一定卖帐,但老大的面子我是肯定得给的。谈判嘛,总有各自的利益。要想拢,那也得我有情、你有义的一唱一和才行,单靠一厢情愿可没戏哟。”
马老大明显是想促成两家讲好,不失时机的:“我既然愿意出这个面,就表示我很关注这件事。咱们江湖中人讲究“仁义”二字,我绝不会拉偏架,无论黑道白道,万事都讲个公道。我是帮理不帮人。谁要违背了这个原则,那就等于是不给我马老大面子,谁要是毁了我马老大的面子,就是毁了陵江江湖的面子,陵江江湖会怎么找回这个面子,那就得陵江几十万江湖兄弟了算了。”
完这段话以后,马老大话锋一转,直接点明了话题。他:“我知道,你们今来谈的内容,肯定涉及到景阳酒店,我有言在先,谁也不能偏向玩成书这个老杂毛。”
庄仕憨马上表态:“老大,不用你发话,这个老杂毛把我坑惨了,要不是浩宇书记一直袒护他,我那帮兄弟早把他废了。
我先表个态,今无论谈什么,与那老杂毛无关。”
听见庄仕憨这样,葛戈果自然也得表态。
他:“首先,我感谢马老大给我们这个机会。玩成书与我们之间的事众所周知,我也不想多。今来就想问一下庄兄有些什么想法?只要能达成共识,一切好谈。”
庄仕憨听“一切好谈”马上来劲。他:“看来葛兄弟也是个豪爽人,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嘛。反正老大在这里替我们做主。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讲公道,老大怎么,我就怎么做!绝对不来虚的。”
那我就了:“庄兄,听你找了好些个持这本的兄弟”郭戈果像变戏法一样手上多了一红本本。“一起搞了个“异议”质询陵江高法,我想知道你这样做想获得什么?我也相信这不是你的主意,这十几个代表,你此前只认识其中3个,他们中绝大多数也不知道内幕,这背后肯定有只手,他是谁?我只想知道真相。”
庄仕憨看了一眼马老大,见老大没阻止,知道这是要让自己。
他想了想就打上了太极。他:“这个你懂,中区一大帮领导,多多少少都与景阳项目有染,哪个不怕玩成书进去了以后“乱咬”,所以无论谁都不敢让玩成书陷入绝望,然后疯疯颠颠的拉孺背。哪个提议阻止执行都很正常。”
都称庄仕憨为“憨哥”,听这话他半点也不憨,既回答了葛戈果的提问,又等于没。把马老大和葛戈果都整得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如是谁顶着问,传出去就是谁有针对性了。
话至此,葛戈果有点佩服洪哥的提醒了。他心里面想:“看来,陵江的江湖水够深的,任谁都是逢场作戏的高手。”
殊不知他也就这么犹豫了一下下,马老大却抢先了:“仕憨哥,你这样话就没得意思了,你又不是幼儿园大班的孩,好歹也管得有几千号人马嘛,人家怎么你就怎么干?你是只猪啊?”
葛戈果一听,这不等于还是没吗?关键是还对庄仕憨的法表示了不满。
他马上抢着:“这样吧,既然庄兄觉得不方便,咱们避开这个问题,一下你的目的,这总可以吧!”
葛戈果的以退为进,实际上是把庄仕憨逼上了绝路。不嘛,诉求就没来由,出来由嘛,主角就出来了。
他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马老大,马老大仍然面无表情。他貌似横了心。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抹了一下嘴,然后:“就,反正马上改选,拿不到钱我的位置也不保。我就是想马上拿到两三百万块钱,不然我就搁不平了。”
“哦,是这样啊,这个事情好嘛,何必要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呢?”葛戈果趁机撒狗粮。
这一招果然有效,江湖中人有奶便是娘的本性暴露无遗。庄仕憨立刻竹筒倒豆子,来了个一干二净。把那去找向浩宇要修区府大楼时,政府还欠下他们公司280万工程尾款的经过全了出来。
最后还复盘:“我当时【领导,你让我这样搞,我就把高法和市里面的领导都得罪了。下一届我还能不能继续当市人大代表倒无妨,问题是公司在景阳工程中被拖欠的那一千多万工程款,想通过法院要回来恐怕就猴年马月了。那公司欠银行的贷款怎么办?就算银行贷款你出面替我去赖,工饶工费怎么办?那可都是在外面请的农民工,要是今年春节前再不能结工钱给他们,恐怕他们就要来中区政府大楼堵门了】”。就这样,浩宇书记当场拍板答应只要质询实现了延迟执行的目标。区政府砸锅卖铁也把那280万结给我。”
葛戈果见庄仕憨居然当着对手的面,揭领导教唆他搞阴谋诡计的老底,还得这么理直气壮。他还真的是害怕再听下去了。
他心里面想:“这个向浩宇就这个政治觉悟?居然能升到正厅级?”
葛戈果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恰好就把马老大和庄仕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搞得他非讲几句不可了。
他:“呵呵,据我们掌握的信息,现在中区政府财政本就捉襟见肘,哪里还敢动钱去为朝禁令的楼堂馆所买单?我可以把话撂在这里,马老大可以作证,如果浩书记真的在三个月以内把这笔建办公大楼的基建款给你结了,我就照单再买一次!”
葛戈果看见庄仕憨和马老大二人对望了一眼。
他又接着:“你要想结到这笔款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中区政府的财政收入从赤字变成盈利,可这可能吗?
当然,据他们正在促成市委、市府搬去北区。他们就有机会卖掉原来市委、市政府那块地。
即便真是那样,也得等上好多年,这望穿秋水的日子你能等,工人能等吗?几百上千个家庭的肚皮能等吗?如果真等到那时候,恐怕就不该是你来操心了。”
庄仕憨听葛戈果数落了一大板,结论就是没可能拿到钱。他貌似慎思了一会后:“我句老实话,玩成书这个老杂毛闯的祸,现在要让我们大家一起来替他买单,我真的是很不情愿!”
马老大突然插嘴:“我两位老板,你们都是我朋友。我听得出来,现在你们都有各自的困难,我如果不出手相助,那我马老大在江湖上行走不被人家戳脊梁骨吗?谁这一辈子活在世上,又敢没个三难四险的需要人帮衬一下呢?”
庄仕憨就像是相声的呛眼一样,把头点得个鸡啄米似的:“就是,就是!”
马老大接着:“想当年手头松的时候,仕憨哥也不是气的人。当初为了竞选这中区建筑集团的掌门人,其他20个街道的带头大哥,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谁家又没存点银子?
但是,最终还是仕憨哥笑到了最后。把那个精神堡垒街道的大熊,北桥头街道的米老鼠,以及宪兵坝街道的飞虎哥都干下去了。那可是血雨腥风啊!兄弟们虽然没有少出力,仕憨哥可是没有少出血哦!
可是,人有好多上坡就有好多下坡,现在仕憨哥遇上了难处,我也知道葛兄弟绝对是干大事的人,皮球都踢到现在这档口,就等最后的临门一脚了,只要晃过了仕憨哥这个守门员,那就是空门啊。
嘿嘿,仕憨哥,你在这关键的时候泼太猛,可不得滑了一跤吗?等你爬起来,葛兄弟已经带着球?过你了嘛。
你已经尽力了,谁又能怪你呢?葛兄弟,你这个剧本是不是写得可以有人买单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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