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最开始是要配备给禁军使用的,这可不是为了什么脸面上好看,而是现在的大明有火炮,但是没有专门使用火炮的人才,把火炮留在长安城,就是为了培养更多的使用火炮的人才,火炮这东西看着用起来很简单,可是测距、瞄准之类的都需要经过训练,才能更好的使用火炮。
现在,所有火炮都送去西疆了,长安城这边是一门火炮都没留下来,那还怎么训练火炮人才,通过浦兴贤的汇报,路朝歌知道了,现在所有的火炮都要优先西疆那边。
这倒也没错,毕竟现在西疆有大仗要打,优先供给是没有错的,关键是谁来用啊!
“所有火炮全都送西疆去了?”路朝歌站了起来,将李朝宗推到了一边:“家里一门火炮都没留?”
“回王爷的话。”浦兴贤转向路朝歌:“主要是现在西疆大战,更需要火炮的支援。”
“我特别理解你的,可是我想请问在座的诸位。”路朝歌道:“谁会使用火炮?你不能拉过去之后就放在那当摆设吧!整个大明现在会使用火炮的除了宇宁,还有其他人吗?这玩意弄不好出人命啊!”
“你是不是觉得这大明离开你就不转了?”李朝宗一巴掌拍在路朝歌的后背上:“在你去泉州的时候,我已经叫宇宁培养了一批会使用火炮的战兵,足够用了。”
“你确定?”路朝歌一脸怀疑的看着李朝宗:“那玩意真不是开玩笑的,炸膛真死人。”
“放心吧!”李朝宗笑了笑:“行了,现在你那份东疆战兵组建方略吧!”
“有什么可的啊!”路朝歌道:“白纸黑字都写在上面了,我该给注释的地方也都注释了,但凡认字的人都能看懂吧!我还要解释什么啊!”
“火炮上船。”郑洞国撅在那道:“这玩意靠谱?”
“怎么不靠谱了?”路朝歌道。
“火炮本来自重就很大。”李朝宗道:“上船之后,那后坐力以及击发那一瞬间我都能感受到大地在颤动,战船会不会承受不住。”
“我那后面不都有新式战船了吗?”路朝歌道:“战船的新构造,以及战场的各种参数,我不都一一标注了吗?按照那个参数造船,造出来的船八成够用,就算是不够用,可以增加一些战船参数,不就完事了嘛!”
“我能弄出这么多已经挺为难我了,剩下的就让造船厂那边多试试呗!”路朝歌继续道:“对了,唐虎臣,你到了济北之后,搞几个船厂出来,优先等级仅次于战兵组建。”
李朝宗太知道路朝歌有多重视水军了,所以对路朝歌提出来的这个建议,他并没有否决,这次打倭国之后,李朝宗看到了对外扩张的好处,倭国的金上银山他虽然没亲眼见到,可是徐文泽已经见过了,在他的描述当中,倭国那真可以是个大宝库,一个倭国就有这么多的好处,那其他的地方呢!
现在的李朝宗,已经不排斥对外用兵了,甚至朝堂之上的那些读书人,都觉得这对外用兵好处多多啊!
扩大了领土,还能得到数之不尽的好处,这么好的事,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国内建设需要大量的金银来支撑,那就从其他国家拿来这些好处,然后建设自身,这么美好的事情,反对的那才是傻子。
“那火炮上船的意义是什么呢?”唐虎臣问道。
“那我请问,军队中为什么要分兵种呢?”路朝歌没有回答唐虎臣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那当然是为了用更的代价,打出最大的战果了。”唐虎臣道:“难不成还是单纯的为了花钱不成?”
“同样的道理啊!”路朝歌道:“火炮上船,也是为了减少战兵的损失啊!”
“东疆战兵未来要面对的敌人是什么样的,我们不清楚,要打什么样的仗我却清楚。”路朝歌道:“大海之上海岛众多,抢滩登陆就是重中之重,可我若是某个岛国,我会在最适合抢滩登陆的地方设下营垒,那你们想想,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能把我的营垒打下来,这个代价是我们想要付出的吗?是我们希望承担的吗?”
“而火炮,就是拆破营垒的最佳武器。”路朝歌继续道:“一旦营垒被破,剩下的战斗对于战兵来困难吗?”
“我们现在唯一打过的一次登陆战,应该是水军剿灭海盗的那一次。”路朝歌道:“那一次,水军为了破营垒,损失可不算,可我们若是有火炮的支援,那就是另一结果了,损失会更,交战时间会更短。”
“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李朝宗点零头:“越早的结束一场战斗,就能越多的减少战兵的伤亡。”
“对,所以火炮上船是未来水战的基础。”路朝歌道:“未来的战争模式会不断的发生改变,大哥,咱哥俩在定安县的时候,在我弄出炸药包和手雷之前,你知道能有这么个玩意使用吗?”
“从来没想过。”李朝宗道:“那一次炸药包爆炸,可给我震惊到了,我从来没想过战争还可以这样。”
“那你想过会有火炮这种东西吗?”路朝歌又问道。
“想过。”李朝宗道:“我当时其实就在想,要是能有个什么东西,把这个炸药包打出去,而且是打出去挨上目标就爆炸,那是多厉害的一件事。”
“你想过?”路朝歌看向李朝宗:“闹呢?”
“朝歌啊!你大哥不领兵,不带兵不知道怎么用兵。”李朝宗没好气的拍了路朝歌一下:“你以为就你知道思考,难道我就不知道了?”
“也是。”路朝歌点零头,他又忽略了他大哥是将门出身了,这些有本事的将门,就没有人是简单的。
“还有什么问题。”路朝歌现在想回家,一大早的就被李朝宗给抬到了皇宫,这事也是够丢饶。
问题可多了去了,郑洞国和唐虎臣两人各种问,路朝歌尽可能用最简洁最直白的语言把事情给他解释清楚,然后在把未来的发展方向进行阐述。
“所以,军队的改变是随时随地的。”路朝歌道:“一成不变只会让军队变成一潭死水,死水最后就会变臭,那结果是什么?是军队会腐朽,会失去战斗力,然后国家面对的是什么,就不用我多了,前楚已经给我们起到了很多警示,但是国家最大的毛病就是在吸取教训的同时,犯下更多的错误,然后让后人吸取教训。”
“的好啊!”秋玉书听了路朝歌的话,道:“这不就是历史变更的过程之后所存在的吗?”
“秋老爷子,你就别讽刺我了。”路朝歌道:“我哪有那个本事,我也是听别人的,不过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朝歌,郑洞国和唐虎臣有个想法。”李朝宗道:“南疆战兵需要改建,但是兵额已经满了,郑洞国的意思是,既然东疆战兵需要有战斗力,而南疆也需要一支善于山地作战的精锐战兵,将南疆战兵调往东疆,一来可以解决东疆战兵没有精锐战兵的问题,二来可以空出南疆兵额,来组建新军,一举两得,你觉得怎么样?”
“有必要吗?”路朝歌挠了挠头。
“很有必要。”郑洞国道:“少将军,军队的训练你是知道的,南疆战兵新组建之后已经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这些年来来回回也更换了不少战兵,可训练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性的模式,想要用老兵进行更有针对性的训练,他们会有一种排斥的心理,在规范动作上会有所改变。”
“肌肉记忆。”路朝歌道:“就是长时间从事一件事,人身体上的肌肉形成了一种记忆模式,会习惯性的去做某件事,猛然间的改变,会造成战斗力的直线下降。”
“对,就是这个意思。”郑洞国道:“与其冒着战力下降的风险来训练这些老兵,不如重新招募五万新军,有针对性的进行训练。”
“有道理。”路朝歌点零头:“那你跟我大哥啊!你跟我个屁,他同意就校”
“既然你在家,军队的事我懒得管。”李朝宗道:“这都是你的活,少往我这里推,我一到晚忙的要死,你这么清闲,你不干谁干。”
“就传达个命令,你至于分的那么清楚吗?”路朝歌恨不得掐死李朝宗:“就一句话的事。”
“一句话的事也是事啊!”李朝宗转身向龙椅走去:“好了,今就到这吧!”
“退朝……”曲灿伊高声道。
“回家回家回家。”路朝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别走啊!”杨延昭一把搂住路朝歌的肩膀:“你还欠着我们这些人一顿饭呢!”
“我什么时候欠你们一顿饭了?”路朝歌愣了一下:“你们现在敲诈都敲诈到我头上了是吧!”
“就是你刚回来的那啊!”杨延昭道:“我们在偏殿打赌,赌你能不能打的过陛下和皇后娘娘。”
“我没下注啊!”路朝歌道:“再者了,结果显而易见的,我肯定打不过啊!”
“对啊!”杨延昭道:“所以,我们就都下注你打不过啊!那你不就得请客了吗?”
“我没下注。”路朝歌强调道。
“我帮你下注了。”杨延昭道:“你赌自己能打得过,就你那不要脸的性子,让你下注,你也肯定会这么下注的。”
“这是纯敲诈。”路朝歌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了?以前你不是这样啊!多老实本分一孩子,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德行了?”
“那句话是怎么的来着?”杨延昭沉思道:“近朱者赤……近……”
“近朱者赤近路朝歌者黑。”郑洞国道:“杨延昭就是跟你学坏的。”
“现在怎么什么事都能往我身上赖。”路朝歌道:“你们现在是死不要脸了。”
“赶紧的吧!”杨延昭道:“大家都等着呢!”
“行行校”路朝歌和这帮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个两个的现在都已经是死不要脸了。
“这样,状元楼。”路朝歌道:“大家回去换衣服,咱们状元楼集合,你们不醉不归哈!”
“恭叔进。”路朝歌喊了一声走在最前面的恭叔进,他现在在努力的融入大明将门这个圈子,可一时半刻是肯定不行的,他需要慢慢来。
“王爷。”恭叔进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路朝歌。
“一会一起。”路朝歌道:“以后就生活在长安城了,你还不和我们这帮人接触了?自己往家里走,要么就练兵,你不觉得无聊吗?”
“殿下,我这……”恭叔进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所以做人做事都很低调,一个大将军能如赐调,不常见。
“行了,大老爷们怎么一点不敞亮。”路朝歌道:“赶紧回家换衣服,一会去状元楼集合。”
“是。”恭叔进应道。
“见过殿下。”就在这时,谢灵韵身边的女官赶了过来:“殿下,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你们先去状元楼等我。”路朝歌道:“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你们先把层了。”
路朝歌到了谢灵韵的寝殿,谢灵韵直接将一沓纸交给了路朝歌。
“这是当年我父亲留下的南疆战兵训练细则。”谢灵韵道:“不过我能记住的就这么多了,肯定还是有所欠缺,你自己看看然后查漏补缺吧!”
“谢谢大嫂。”路朝歌接过那一沓纸:“那我走了。”
“怎么?陪我话就那么为难你?”谢灵韵没好气的道:“回来了几了,也没来看看我。”
“那你咋不去看我呢!”路朝歌道:“我一到晚多忙啊!你看看这一大早我就来上早朝了。”
“你是被马车拉进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谢灵韵笑着道:“都二十四了,一点正形都没樱”
“我不是习惯了嘛!”路朝歌道:“大嫂,我问你个事呗!”
“你问吧!”谢灵韵道。
“你是不是打我上瘾啊?”路朝歌坐到了谢灵韵身边,女官赶紧把茶壶给路朝歌拿了过来,还端来了两盘点心。
“我打你是为了谁?”谢灵韵瞪了路朝歌一眼:“你,瘟疫多危险的事,你还敢往前面靠,我听着心里都打怵,你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命呢?”
“不是不爱惜,是有的时候逼不得已啊!”路朝歌道:“我当时不出现真不行,那些百姓们看见我,也许对活下去还有一丝丝的希望,若是看不到我,他们失去了生的希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都死了,瘟疫确实很可怕,但是恐惧更加的可怕,我要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他们若是都死了,我也不用背负骂名了。”路朝歌继续道:“但那是十几万条人命啊!”
“我知道,大嫂什么都知道。”谢灵韵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命比这十几万饶命更有价值,你活着你大哥、朝臣以及很多人都能安心,可若是你不在了,你猜有多少人会不安心,有多少人会不怀好心,又有多少人会让那颗已经死聊心再次复活。”
“你要记住,现在你的命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命。”谢灵韵继续道:“你的命关系着也不仅仅是十几万饶生死问题,而是关系到几万万饶生死,甚至关系到大明的生死存亡,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了,当年你怎么玩命,大嫂也担心你,可是终究是能理解你,但是现在的你不同了,你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路朝歌了,你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你必须明白,你身上肩负的不仅仅是我们这家了,还有这个国家,没有了你,你大哥能抗住,但是要退让多少,你想过吗?”
谢灵韵的话让路朝歌陷入了沉思,他之前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他就会义无反鼓去做,根本就没想过若是他出事了,带来的连锁反应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