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氏突然从破屋子里跑出来,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就安静一片。
这是劝完了?田大年要纳寡妇进门了?
还不等大家询问,却见跑出来的王氏直直向高大平冲去。
“大平兄弟,我有话问你!”
高大平眼神微闪,“嫂子,你。”
“听人——你是第一个目击证人,看见了我们家孩子他爹对寡妇动手动脚?”
高大平摆出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嫂子,大哥和寡妇,唉,你就别问了,当时黑,可能也是我自己没看清——”
高大平不这么还好,他这么一,就更坐实了田大年想占寡妇便夷事。
王氏这个气呀,“大平兄弟,你可好好话,想明白了再,这可事关我们家孩子他爹的声誉。”
寡妇有点紧张,立马转移话题。
“怎么?你还想威胁证人?要是没有人家高大平目睹这件事,今日我还不定是个啥下场呢,不定被占了便宜,就是抛尸荒野也是可能的。”
王氏怒极,“你个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作势就要去撕打寡妇,但寡妇可不敢跟她硬碰硬,毕竟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崽子呢。
好在老村长出来的及时,适时的阻止了这场即将到来的单方面虐打。
“都给我住手!还不拉开她们!”
几个五大三粗的妇人,立马上来帮着拉架,场面算是控制住了。
只是,老村长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长青,福生,二顺,庆冬,你们四个,现在收拾收拾,赶紧去县城报官。”
一听老村长要报官,寡妇吓得哆嗦了一下。
这咋就要报官了?
她没想闹到报官那一步啊。
寡妇想的简单,只要嫁进田家,给自己儿子谋一个好出身而已,这咋就报官了?
她悄悄和高大平对视一眼,慌乱的心这才稳了稳。
高大平也有点发怵,老村长不按常理出牌,这怎么动不动就要报官?
以往村里发生这样的事,不就是私了嘛。
哼,看来老村长还是偏向田大年,要不咋——田家人就是向着田家人呢,对他们这些外来户就没安过什么好心眼。
若是今日是田家的姑娘在这遭受了不白之冤,老村长肯定早就压着男方低头了。
不过嘛——今日这事,板上钉钉,田大年非礼寡妇,那是有人证有物证,就是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结局。
而且这其中,从头到脚就没有他啥事,最多只是作为一个目击者,他才不怕。
“哎呀!好多人呢!”
正在这时,院子外边传来脆生生的姑娘声音。
众人回头望去,原来是田满来了。
“满丫头,这大黑的,你咋过来了?”
田满朝话的老妇人笑笑,“奶奶,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三哥跟我一起呢。”
在田满身后,还站着木头,木头手里拎着两个油纸包,看那样子像是两包药。
田满带着木头挤过人群进到院里,王氏看见她,心里纳闷,“老四,你咋来了?娘不是让你和你三哥看家吗?这大黑的的,可别冲着啥。”
“娘,我也不想来呀,这不是受人之托嘛。”
受人之托?
王氏狐疑的看了看闺女,不明白闺女这话里的意思。
田满回身指了指木头手里拎着的两个药包,“刚才我和三哥正准备锁院门子,就有一辆县城医馆的驴车进村。黑他们找错了方向,走岔道到南山脚下去了,看见咱们家有灯光就来敲门。”
县城药铺子的人?咋来他们田家村了?
很少去县城药铺子抓药,毕竟村里有三爷爷在,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大家都是到三爷爷那里抓药的。
大家顿时议论纷纷,不明白这县城药铺子的人,大晚上的到田家村来干什么?
田满可不管别人咋的,她继续笑嘻嘻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县城苏记药铺子来的人,是两个伙计,来咱们村是找刘香荷家的。娘,他们都把我问懵了,我哪知道咱们村谁叫李香荷啊?”
刘香荷?这名咋听着有点耳熟呢?
一众田家村人又开始议论起来,突然,有个妇人指着站在人群中脸色煞白的寡妇道,“呀,李香荷不就是寡妇的名字吗?”
其实,当寡妇听见田满到县城苏记药铺的伙计时,她就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
现在,寡妇的身子摇摇欲坠,脸色煞白。
前几,寡妇去县城找了一个老郎中摸胎,当摸出寡妇怀孕又怀相不太好时,老郎中就建议寡妇吃上几副安胎药。
于是,寡妇就跑到苏记药铺子抓了几副。
只是事有不巧,苏氏药铺的安胎药只剩两副,药铺的人告诉寡妇让她先抓两副回来吃,剩下的几副过几去取。
哪曾想,她还没去呢,药铺里的人居然就追到家来了?
哪,绝不能让人知道她吃的是什么药。
——要不然,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