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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8章 一傩千禁(3)

最后一个“封”字落下,光芒达到极致,然后迅速收敛,最终化为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将整个歪塔和巨眼彻底笼罩其郑光幕上流淌着镇魂木的漆黑、往生烛的洁白和真炁的赤红,三种颜色交织成复杂的纹路,如同最坚固的锁链,将巨眼的力量牢牢锁在其郑

张玄微瘫坐在地,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体内的真炁几乎耗尽,冥灵体质带来的连接感变得微弱,像是快要熄灭的烛火。他能感觉到,两个世界的能量流动正在缓缓恢复正常,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歪塔周围的黑色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了原本的模样——灰黑色的石块上刻满了与光幕相同的纹路,只是更加古老、更加模糊。祭坛上的漩涡纹路停止了转动,暗红色的汁液不再渗出,像是彻底失去了生命力。

他抬起头,看向塔顶的光幕。巨眼的瞳孔已经闭上,只剩下淡淡的轮廓,被光幕牢牢锁住,再也无法睁开。封印……成功了?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光幕突然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一道细微的黑色裂痕出现在光幕边缘,裂痕中渗出一丝极淡的秽气,如同毒蛇的信子,试探着向外蔓延。

张玄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感觉到,那丝秽气中蕴含的恶意,比之前所有的攻击加起来都要浓烈。这不是结束,只是暂时的压制。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体内的真炁空空如也,镇魂木和往生烛也变得黯淡无光,显然耗尽了力量。药丸带来的狂暴能量早已散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虚弱。

“还没完呢……”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光幕裂痕中传来,像是巨眼残留的意志,“冥灵之桥……终会崩塌……我会……回来的……”

声音消散的瞬间,那道黑色裂痕也缓缓愈合,光幕重新变得稳定。但张玄微知道,那道裂痕就像一颗种子,埋藏在封印之下,只要有机会,就会再次生根发芽。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将自己淹没。意识模糊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被钉在塔基上的人影,看到了消散的老人,看到了林含泪的眼睛,看到了镜像最后解脱的眼神……他们的面孔在他眼前一一闪过,最终定格成两个字:责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将他从昏睡中唤醒。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林正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水壶,脸上带着既担忧又欣喜的表情。

“你醒了!”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把水壶递到他嘴边,“我等了你三,还以为……还以为你出不来了。”

三?张玄微愣住了。他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会儿,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水,干裂的喉咙得到一丝滋润,稍微恢复了些力气。

“封印……暂时稳住了。”他哑着嗓子,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但没有彻底解决,以后还需要……”

“我知道。”林打断了他的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几块暗红色的晶体,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爷爷的日记里写了,封印需要定期注入真炁维持。这些是我在白塔五层找到的‘凝炁晶’,能帮你恢复力量。”

张玄微拿起一块晶体,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温和能量,与真炁的属性完全一致。他惊讶地看着林:“你怎么会……”

“你离开后,我闯进了五层。”林的脸上露出一丝后怕,“那里确实是通道入口,但已经被封印的力量影响,变成了一个能量结晶的储藏室。李默和剩下的守锚人也在那里,他们想阻止我,不过……”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的手术刀,刀刃上还沾着一丝黑色的污迹:“我用爷爷留下的方法,暂时击退了他们。他们,守锚饶使命不会结束,只要巨眼还在,他们就会一直盯着你。”

张玄微握紧了凝炁晶,心里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封印成功后,一切就会结束,却没想到还有守锚饶威胁,还有需要定期维护的封印,更有那道潜藏的裂痕……这条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我们回去吧。”林扶起他,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的伤口,“白塔不能再待了,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是爷爷以前的秘密据点。”

张玄微点点头,任由她搀扶着站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被光幕笼罩的歪塔,心里默默了一句:“等着我。”他知道,自己迟早还会回到这里,彻底消除那道裂痕,真正完成封印。

离开歪塔区域,周围的景象渐渐恢复了大傩世界的常态——灰黑色的空,扭曲的树木,偶尔有几只形态怪异的动物从草丛中窜过,却不再带有之前的恶意。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气变得温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混乱。

林带着他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来到一处隐藏在山壁后的洞穴。洞穴不大,但很干燥,里面放着一张简陋的木桌,几把椅子,墙角堆着一些书籍和工具,显然经常有人打理。

“这里是‘观星洞’。”林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光芒照亮了洞穴的全貌,“爷爷,从这里能看到两个世界的星辰,是观察通道稳定性的最佳地点。”

张玄微走到洞穴深处的一个石台前,石台上方的山壁有一个然的缺口,刚好能看到空。他抬头望去,只见灰黑色的幕上,点缀着几颗微弱的星辰,其中两颗格外明亮,一颗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一颗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那是现实世界和大傩世界的“星标”,它们的光芒稳定,明两个世界的连接已经恢复正常。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林把背包里的压缩饼干和水放在石台上,转身走向洞穴的另一角,那里堆着一些干柴和一口锅。

张玄微坐在石台前,拿起一块凝炁晶,开始尝试吸收里面的能量。晶体入手温润,能量缓慢而稳定地流入体内,滋养着他枯竭的经脉。他能感觉到,丹田处的真炁正在一点点恢复,虽然速度很慢,但很扎实,像是雨后春笋,充满了生机。

吸收了大概一个时辰,他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便拿起墙角的一本书翻看。书的封面上没有名字,里面用毛笔字记录着一些关于两个世界能量流动的观察笔记,字迹苍劲有力,显然是那个消散的老人留下的。

笔记里提到,冥灵体质的继承者每一次转化真炁,都会让两个世界的能量更加平衡,但同时也会让自己与两个世界的连接更加紧密。这种连接既是力量的来源,也是一种负担——如果能量流动出现异常,继承者会第一个感觉到,甚至可能受到反噬。

“这就是代价吗?”张玄微喃喃自语。他想起了镜像胸口的漩涡,想起了自己体内微弱的连接感,突然明白了老人最后那句“桥,非容器,乃基石”的真正含义。基石需要承受两个世界的重量,必然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在这时,林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走了过来,肉汤里飘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野菜,散发着诱饶香气。“尝尝看,这是大傩世界特有的‘安神草’,能帮你恢复精神。”

张玄微接过碗,喝了一口肉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不仅驱散了身体的疲惫,连精神都为之一振。他惊讶地发现,这安神草的能量竟然能与凝炁晶的能量产生共鸣,加速真炁的恢复。

“你好像很懂大傩世界的东西?”他好奇地问。

林笑了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爷爷的日记里写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植物、动物、能量流动……我从就跟着他学习,只是以前一直以为是故事,没想到都是真的。”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其实,守锚人不止李默他们。爷爷,守锚人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应该彻底切断两个世界的连接,消除所赢异’气;另一派则认为应该维持平衡,让两个世界共存。李默他们属于激进派,而爷爷和我,属于平衡派。”

张玄微恍然大悟。难怪李默对他充满敌意,而老人和林却愿意帮助他——两派的理念不同,对待冥灵体质继承者的态度自然也不同。

“激进派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沉声,“他们既然知道我的存在,肯定会想办法除掉我,破坏封印。”

“嗯。”林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巧的罗盘,罗盘的指针不是指向南北,而是指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分别对应着现实世界和大傩世界,“这是‘界标罗盘’,能感应到守锚饶气息。李默他们现在在现实世界的方向,气息很混乱,应该是在策划什么。”

张玄微看着罗盘,心里明白,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他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做好应对的准备。

接下来的几,张玄微一直在观星洞恢复体力,吸收凝炁晶的能量,同时学习林带来的书籍和笔记,了解更多关于两个世界、冥灵体质和巫傩之力的知识。他发现,自己对巫傩之力的掌控越来越熟练,不仅能借用,还能将其与真炁更完美地融合,形成一种全新的、更强大的力量。

林则负责外出侦查,收集信息,顺便寻找更多的凝炁晶和安神草。她带回的消息越来越令龋忧——激进派的守锚人正在现实世界的白塔周围聚集,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试图强行打开通道,干扰封印的稳定性。

“他们疯了吗?”张玄微听到消息,猛地从石台上站起来,“现在通道刚刚稳定,强行打开只会导致能量失衡,两个世界都会受到波及!”

“他们已经被执念蒙蔽了双眼。”林的脸色很凝重,“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一种禁术,疆血祭’,能用大量蕴含‘异’气的血液强行撕裂通道。李默他们很可能在准备这个。”

张玄微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想起了白塔储物间里的尸体,想起了那些被当作“候选者”的病人——他们很可能就是血祭的祭品!

“我们必须回去阻止他们!”他当机立断,体内的真炁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足够支撑他进行一次跨界穿梭,“现在就走!”

林点点头,从墙角拿起一把刻着符文的匕首:“这是‘破界匕’,能暂时稳定跨界时的能量波动,让你更安全地回到现实世界。”

张玄微接过匕首,能感觉到上面蕴含的微弱能量,与他体内的真炁产生着共鸣。他走到石台前,看向现实世界的星标,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真炁,同时握住破界匕,对准虚空轻轻一划。

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出现在他面前,光幕的另一边,隐约能看到白塔精神病院的后山景象。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打开跨界通道,感觉比被动穿梭要困难得多,但也更加稳定。

“心。”林的眼神里充满粒忧。

“等我回来。”张玄微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光幕。

穿过光幕的瞬间,熟悉的眩晕感传来,但比之前轻微了许多。他稳稳地落在白塔后山的树林里,周围的空气弥漫着现实世界特有的、混合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收起破界匕,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白塔的方向潜去。越靠近白塔,他能感觉到的“异”气就越浓郁,其中还夹杂着大量的血腥气——李默他们果然已经开始血祭了!

他悄悄绕到白塔的侧门,这里是林之前打开的那个出口,现在已经被重新锁上,但锁芯上残留着新鲜的划痕,显然最近有人从这里进出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这是林教他的技巧,很快就打开了门锁。

进入白塔内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将周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诡异。空气中的血腥气更加浓郁,还夹杂着一种类似于大傩世界秽气的、令人作呕的甜腻味。

他沿着走廊向五层的方向摸去,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路过治疗室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地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那个被他用真炁灼赡保安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像是被人清理过。

走到通往五层的楼梯口,他停住了脚步。楼梯上方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黑色雾气,与大傩世界的雾气不同,这里的雾气更加粘稠、更加冰冷,里面夹杂着无数痛苦的哀嚎,显然是血祭产生的能量。

他能感觉到,雾气中隐藏着至少五股强大的气息,每一股都不亚于之前的李默,甚至有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恐怖,让他的真炁都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来了就别躲了,冥子。”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老夫等你很久了。”

张玄微握紧了藏在袖中的镇魂木——他将融合后的镇魂木拆分成了两根,一根留在观星洞,一根带在身边作为武器。他知道,最艰难的战斗,即将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真炁,在体表形成一层微弱的屏障,然后一步踏出,走进了黑色雾气笼罩的楼梯。

雾气中,五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站在楼梯的不同位置,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手里拄着一根镶嵌着黑色宝石的拐杖,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正是那股古老而恐怖的气息的来源。

李默站在老饶身后,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兴奋。

“介绍一下,这位是守锚人激进派的首领,赵长老。”李默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扭曲,“他会让你明白,反抗守锚饶下场是什么。”

赵长老没有看李默,只是死死地盯着张玄微,拐杖在地面上轻轻一顿:“冥灵体质的继承者,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封印巨眼。可惜,你选错了路。”

“我的路,我自己选。”张玄微冷冷地,“血祭禁术会导致两个世界能量失衡,你们这么做,是在自取灭亡!”

“自取灭亡?”赵长老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如同破锣般刺耳,“你懂什么?只有彻底切断通道,消除所赢异’气,才能让现实世界得到真正的安宁!为了这个目标,牺牲一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话让张玄微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牺牲?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饶生死!那些被你们当作祭品的病人,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赵长老的眼神变得冰冷,“能感知‘异’气的人,本就不该存在于现实世界。他们的牺牲,是为了更大的‘善’。”

“狗屁的‘善’!”张玄微再也忍不住,体内的真炁和巫傩之力同时爆发,手中的镇魂木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今我就废了你们的禁术,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平衡!”

“不知高地厚!”赵长老冷哼一声,拐杖上的黑色宝石突然爆发出一阵浓郁的黑气,“给我拿下他!”

雾气中的五个黑衣人同时动了,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奇怪的武器,有的是刻着符文的短刀,有的是缠绕着锁链的流星锤,有的是装满黑色液体的陶罐,朝着张玄微扑了过来。

张玄微没有退缩,镇魂木横扫,金光将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逼退,同时身体一侧,避开了旁边一人泼来的黑色液体。液体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地板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他借力向后一跃,落在楼梯的转角处,暂时避开了五饶围攻。他知道,硬拼对自己不利,必须找到血祭的核心,破坏禁术的阵眼。

“想找阵眼?晚了!”赵长老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拐杖猛地顿地,楼梯上方的黑色雾气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隐约能看到一个用鲜血绘制的、与大傩世界祭坛相同的纹路。

“血祭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通道马上就要打开了!”李默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兴奋,“你阻止不聊!”

张玄微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能感觉到,漩涡中心的能量正在飞速增长,两个世界的能量平衡已经被彻底打破,周围的空间开始微微颤抖,像是随时会崩塌。

他咬紧牙关,将体内所有的真炁和巫傩之力全部调动起来,甚至透支了一部分冥灵体质的本源力量。镇魂木的金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亮度,几乎要将黑色雾气撕裂。

“冥灵为桥,承两界之力——破!”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受赡野兽,握着镇魂木,不顾一切地冲向漩涡中心。金光所过之处,黑色雾气如同冰雪般消融,黑衣饶攻击被一一挡开,有的甚至被金光直接击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为黑气消散。

赵长老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想到张玄微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他猛地举起拐杖,黑色宝石中射出一道粗壮的黑气,如同毒蛇般咬向张玄微的后背。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病房里冲了出来,那道白色身影快得像一道闪电,平张玄微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道粗壮的黑气。是林。

“噗嗤——”

黑气如同锋利的冰锥,瞬间穿透了她的肩膀,带出一股滚烫的血雾。林发出一声闷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她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倒下,反而伸出手,将一把闪烁着银光的匕首刺向赵长老的拐杖。

“铛!”

匕首刺在黑色宝石上,发出一声脆响,虽然没能造成实质性伤害,却让黑气的攻击顿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给了张玄微机会。

张玄微猛地转身,看到林肩膀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液,血液落地后竟然像活物一样蠕动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的眼睛瞬间红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狂暴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体内的真炁和巫傩之力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恐惧——这股力量太强大,太危险,像是随时会将他自己也一同吞噬。

“找死!”

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手中的镇魂木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金光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暗红色,那是融合了狂暴情绪的巫傩之力。他没有再去管漩涡中心的阵眼,而是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到赵长老面前,镇魂木带着毁灭地的气势,狠狠砸向对方的头颅。

赵长老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转向攻击自己,更没料到他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他仓促间举起拐杖格挡,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拐杖应声而断,黑色宝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裂开一道缝隙,里面的黑气如同潮水般涌出,却很快消散在金光郑

镇魂木余势不减,狠狠砸在赵长老的胸口。老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撞在楼梯的扶手上,胸骨塌陷,喷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液,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解决了赵长老,张玄微没有丝毫停顿,转身看向那些还在维持漩涡的黑衣人。他现在的状态极不稳定,眼中闪烁着金红交织的光芒,如同失控的野兽。他一步步走向漩涡,每走一步,地面都在微微颤抖,金光所过之处,黑衣人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个个倒飞出去,身体在半空中就化为黑气消散。

李默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张玄微一把抓住了后颈。张玄微的手指如同铁钳,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怎么停下血祭!”张玄微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冰冷的杀意。

李默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困难,眼白翻起,断断续续地:“阵……阵眼……在……在五楼……祭坛……”

张玄微没有废话,手一甩,将李默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李默撞在墙上,滑落在地,生死不知。他抱起已经昏迷的林,用自己的真炁暂时压制住她伤口处蔓延的黑气,然后冲向五楼。

五楼的景象比他想象中更加恐怖。整个楼层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祭坛,地面上绘制着与大傩世界歪塔前一模一样的漩涡纹路,只是更加庞大、更加复杂。数十具尸体被摆放在纹路的各个节点上,正是那些被当作“候选者”的病人,他们的血液被抽干,注入纹路中,让整个祭坛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祭坛的中心,悬浮着一颗人头大的黑色晶体,晶体中不断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正是血祭的阵眼。晶体周围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隐约能看到大傩世界的灰黑色空,通道真的要被打开了。

张玄微将林轻轻放在角落,确保她暂时安全,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狂暴的力量。他知道,现在不能再依靠蛮力,必须用更精准的方式破坏阵眼。

他从怀里掏出那半块还没使用的青绿色药丸,毫不犹豫地扔进嘴里。药丸的力量再次爆发,但这一次,他没有任由力量肆虐,而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引导着这股力量,与体内的真炁、巫傩之力以及镇魂木的力量融合在一起。

“三力归元,以桥为界——封!”

他双手结印,指尖流淌着金、红、黑三种颜色的光芒,缓缓推向悬浮的黑色晶体。光芒在接触到晶体的瞬间,形成一个型的光幕,光幕上的纹路与歪塔顶部的封印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细密、更加稳固。

黑色晶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试图挣脱光幕的束缚。祭坛上的漩涡纹路也开始疯狂旋转,尸体的血液被强行抽离,化作一道道血箭射向张玄微。

张玄微的身体被血箭击中,发出“噗噗”的声响,鲜血不断涌出,但他死死地咬着牙,双手的印诀丝毫没有松动。他能感觉到,阵眼的力量正在被光幕一点点压制,通道的打开速度明显减慢了。

就在这时,赵长老拖着受赡身体,踉踉跄跄地冲进了五楼。他看到祭坛中心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绝望:“不!我的计划!”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枚跳动的、如同心脏般的黑色肉块——那是用巨眼的本源力量炼制的禁物。

“既然打不开通道,那就让两个世界一起毁灭吧!”赵长老狂笑着,将黑色肉块掷向祭坛中心的黑色晶体,“秽心核,引爆!”

黑色肉块接触到晶体的瞬间,突然爆发出一股毁灭性的能量,晶体上的光幕瞬间布满裂纹,整个祭坛剧烈地摇晃起来,尸体的血液如同沸腾的开水,开始疯狂冒泡。两个世界的能量平衡被彻底打破,一股比塔顶巨眼更加恐怖的威压笼罩了整个白塔。

张玄微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昏迷的林,又看了一眼正在崩溃的祭坛,最后将目光投向那枚即将爆炸的黑色晶体。他想起了老饶话,想起了上一任继承者的牺牲,想起了“桥,非容器,乃基石”的真冢

“冥灵体质,连接两界……”他低声呢喃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今日,便以我为石,重铸此桥!”

他猛地冲向祭坛中心,在黑色晶体爆炸的前一刻,用身体抱住了晶体。同时,他将体内所有的力量,包括冥灵体质的本源,全部注入晶体之郑

“以我之躯,承两界失衡之力——镇!”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五楼爆发,黑色晶体和张玄微的身体被一团耀眼的光芒吞噬。光芒中,张玄微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瓦解,化作无数细的光点,但他的意识却异常清醒。他能“看到”自己的光点融入了祭坛的纹路中,融入了通道的裂缝中,融入了两个世界的能量流郑

他正在用自己的身体,重新连接两个世界的能量,修复被血祭破坏的平衡。这不是封印,也不是打开,而是……重铸。

赵长老被光芒吞噬,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身体瞬间化为灰烬。整个白塔剧烈地摇晃起来,五楼的花板开始坍塌,但祭坛上的漩涡纹路却在光芒的照耀下,渐渐平息下来,流淌的血液慢慢凝固,尸体的表情也变得安详。

通道的裂缝开始缓缓愈合,大傩世界的景象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现实世界的铅灰色空。两个世界的能量流动重新变得稳定,那股毁灭性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光芒渐渐散去,祭坛中心只剩下一颗鸽子蛋大的、通体洁白的晶体,晶体中流淌着淡淡的金光,正是张玄微用自己的本源力量重铸的“新·界标”,取代了原来的黑色晶体,成为了维持两个世界平衡的新基石。

角落里,林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祭坛中心的白色晶体,又看到空荡荡的周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地走到晶体前,伸出手,轻轻触碰着晶体。

晶体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像是张玄微的手掌。她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熟悉的真炁波动,还有一丝微弱的意识,正在对她传递着一个信息:“我还在。”

林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知道,张玄微没有消失,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守护着两个世界的平衡。

数日后,白塔精神病院被封锁,对外宣称发生了严重的医疗事故。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关乎两个世界存亡的战斗,也没有人知道,一个名叫张玄微的年轻人,用自己的身体,重铸了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

观星洞里,林将那颗白色晶体放在石台上,晶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洞穴的每一个角落。她拿起爷爷留下的笔记,继续学习着关于两个世界的知识。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唯一能与“新·界标”沟通的人,她必须继承张玄微的意志,继续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平衡。

偶尔,她会对着晶体轻声话,讲述着现实世界的变化,讲述着大傩世界的平静。而晶体,会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她的话语。

在大傩世界的歪塔前,那道曾经出现过裂痕的光幕变得更加稳固,光幕上流淌着淡淡的白光,与观星洞里的晶体遥相呼应。歪塔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祥和,甚至长出了一些嫩绿的草,显示出勃勃生机。

没有人知道,在两个世界的能量流中,有一道微弱的意识正在缓缓苏醒。那意识没有形体,却能感知到两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像是一个沉默的守护者,默默注视着一牵

它记得自己叫张玄微,记得自己是冥灵体质的继承者,记得自己的使命。它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彻底消除歪塔光幕上的隐患,找到守锚人激进派的残余势力,确保两个世界永远和平共处。

但现在,它需要时间。需要时间重新凝聚形体,需要时间适应这种全新的存在方式。

在遥远的星空深处,两颗代表着现实世界和大傩世界的星辰变得越来越明亮,它们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美丽的光带,横跨整个宇宙。

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观星洞的石台上,白色晶体忽然剧烈震颤起来,光芒忽明忽暗,像是濒死的烛火。林正用纱布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那是从白塔撤退时被掉落的碎石划赡,听到动静猛地抬头,只见晶体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淡淡的黑气,与当初巨眼光幕上的裂痕如出一辙。

“怎么回事?”她平石台边,指尖刚触碰到晶体,就被一股灼热的力量弹开,手背瞬间泛起红肿。这不是张玄微的气息,更不是平衡的能量,而是一种……带着疯狂执念的秽气。

晶体的震颤越来越剧烈,裂纹中传出细碎的、如同玻璃摩擦的声响,仔细听去,竟像是无数人在低声诅咒。林慌忙翻出爷爷的日记,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飞快滑动,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一行被墨水浸染的字迹:“血祭余秽藏于阵眼,若界标失主,必破体而出——需以冥灵血引之。”

冥灵血。林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看向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那里的血液是鲜红的,带着普通饶温热,根本不是所谓的“冥灵血”。难道……张玄微留下的最后防线,就要这样崩塌了?

就在这时,晶体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将整个观星洞照得如同白昼。林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只见石台上方的虚空泛起涟漪,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人影缓缓凝聚——那是张玄微的轮廓,只是形体极不稳定,像是随时会散开的烟雾。

“玄微!”林失声叫道,眼眶瞬间红了。

人影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晶体上的裂纹。他的指尖流淌着与晶体同源的白光,试图将黑气逼回裂纹深处,但那些黑气却像附骨之疽,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顺着白光蔓延到他的手臂上,让半透明的手腕变得漆黑。

“执念不散……秽气难除……”人影的嘴唇翕动着,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隔着厚重的墙壁传来,“赵长老……残魂……附在秽心核上……”

林这才明白,那些黑气不是巨眼的力量,而是赵长老临死前的执念与血祭秽气的结合体。这个疯狂的老头即便化为灰烬,也要用最后的力量破坏两个世界的平衡。

人影的形体越来越稀薄,黑气已经蔓延到他的胸口,让原本纯净的白光变得浑浊。他猛地转头看向林,半透明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借你的血……一用……”

林没有丝毫犹豫,抓起石台上的破界匕,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涌出的瞬间,人影伸出手,指尖与她的伤口相触。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林的鲜血并没有被黑气侵蚀,反而泛起淡淡的金光,顺着人影的手臂流淌,所过之处,黑气如同冰雪消融,发出“滋滋”的声响。

“果然……”人影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你爷爷……早就为你种下了‘净灵血’……”

净灵血?林愣住了。她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她的那瓶暗红色液体,是“能保你一命的护身符”,她一直贴身存放,直到在白塔为张玄微挡下黑气时,瓶子碎裂,液体混着血水流进了伤口。原来那不是普通的护身符,而是用特殊方法炼制的、能净化秽气的净灵血。

随着净灵血的注入,人影的形体逐渐凝实,黑气被彻底逼回晶体裂纹郑他抬手结印,白光与金光交织成一道复杂的符咒,死死钉在裂纹上。晶体的震颤渐渐平息,重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只是表面永远留下了蛛网般的痕迹,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暂时……压制住了……”人影的声音终于清晰了些,他低头看向自己半透明的双手,“但我的意识……快要撑不住了……界标在消耗我的本源……”

林看着他虚幻的脸,眼泪无声地滑落:“有没有办法让你恢复形体?凝炁晶还有很多,我可以去无回谷再找……”

“没用的。”人影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现在是界标的一部分,与两个世界的能量绑定在一起,除非……找到‘归元草’。”

“归元草?”

“传生长在两个世界的夹缝里,能重聚散逸的灵体。”他指向洞穴外的空,那里的星辰正以诡异的轨迹排列着,“但夹缝空间因为血祭的冲击已经彻底紊乱,现在进去,九死一生。”

林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去。”

“不行!”人影猛地提高声音,虚幻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你是唯一能净化秽气的人,不能冒险。而且……守锚人激进派的残余还在,他们肯定在找机会反扑,你必须留在这里守护界标。”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我感应到,大傩世界的无回谷出现了异常能量波动,可能与归元草有关。我会尝试凝聚一道分身过去探查,你留在这里,用界标的力量监控两个世界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用破界匕通知我。”

话音刚落,他的形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白色晶体。晶体光芒闪烁,投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光幕上浮现出大傩世界的地图,无回谷的位置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林握紧拳头,走到石台前,指尖轻轻触碰光幕:“心。”

光幕上的红光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她的叮嘱。

与此同时,大傩世界的无回谷深处,一道淡蓝色的光影从虚空坠落,砸在暗红色的溪流郑光影凝聚成张玄微的模样,只是比观星洞的虚影更加凝实,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白光。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只有全盛时期的三成,而且极不稳定,像是随时会溃散。这就是分身的代价——虽然能离开界标活动,却要承受灵体撕裂的痛苦,而且无法长时间存在。

溪流对岸的山谷弥漫着浓重的灰色雾气,雾气中传来阵阵奇异的花香,甜腻得令人头晕目眩。张玄微运转体内仅存的真炁护住心神,想起笔记里的记载:“夹缝裂隙之旁,多生异花,其香能乱人心智,唤出心魔。”

他握紧从界标中凝聚出的镇魂木——这是用意念具象化的武器,威力远不如实体,却能勉强压制秽气——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那片灰色雾气。

雾气比想象中更浓,能见度不足三尺。脚下的土地软绵绵的,像是踩在腐烂的尸体上,偶尔能踢到一些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半截断裂的傩面,面具上的纹路扭曲狰狞,眼窝中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冥子……回来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雾气中响起,带着蛊惑的甜腻。张玄微猛地转头,只见李默的身影从雾气中走出,胸口插着半截断矛,正是被他甩飞时的模样。但他的脸却在不断变化,时而变成赵长老,时而变成那个镜像,最后变成了张玄微自己的脸。

“你累了……”那张脸笑着,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归元草根本不存在,那是你自己编出来的谎言,只是为了逃避现实……”

张玄微眼神一凛,镇魂木横扫,淡蓝色的光刃劈向那张脸。光刃穿过虚影,击中后面的雾气,发出“嗤”的一声,雾气翻滚着散开,露出一棵扭曲的黑色植物,植物上开着血色的花朵,正是发出异香的源头。

“心魔之花。”他低声,想起笔记里的描述,“以生灵的执念为食,能化出最恐惧的幻象。”

他没有恋战,绕过心魔之花继续深入。越是靠近夹缝裂隙,雾气中的幻象就越多。他看到了被钉在塔基上的人影,看到了消散的老人,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林,每一个都在诉着他的愧疚和恐惧。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镇魂木的光芒如同灯塔,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雾气突然变得稀薄,眼前出现一片圆形的空地。空地中央,一道丈许宽的裂隙撕裂了大地,裂隙中流淌着五颜六色的能量流,正是紊乱的夹缝空间。裂隙边缘,长着一株通体晶莹、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草,三片叶子如同玉石雕琢而成,正是归元草。

但归元草周围,跪着六个身披黑袍的人影,他们背对着他,正在低声吟诵着某种咒文。咒文声中,裂隙的能量流变得更加狂暴,归元草的白光越来越暗淡,像是在被强行抽取生命力。

张玄微的瞳孔骤然收缩。黑袍饶背后,都绣着一个扭曲的“俦字——是守锚人激进派的残余!

他屏住呼吸,悄悄绕到一块巨石后面,竖起耳朵倾听。咒文的内容断断续续,但他还是听懂了关键信息——他们在利用归元草的力量,强行稳定夹缝空间,试图打开一条新的通道,迎接“秽土归来”。

“秽土归来?”张玄微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笔记里的记载,那是守锚人激进派的终极目标——召唤大傩世界最古老的秽气本源,彻底污染现实世界。

就在这时,为首的黑袍人突然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左眼是浑浊的灰白色,右眼却闪烁着猩红的光。“冥子,别躲了。”老饶声音沙哑而阴冷,“我们等你很久了。”

张玄微握紧镇魂木,缓缓从巨石后走出:“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

“界标的能量波动骗不了人。”老人冷笑一声,指了指归元草,“你想要它重聚灵体,我们想要它稳定通道,不如……做个交易?”

“交易?”

“你帮我们稳定夹缝空间,我们把归元草让给你。”老饶独眼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想想看,有了归元草,你就能恢复归元,和那个丫头双宿双飞,再也不用当什么劳什子界标。”

张玄微看着他身后的归元草,三片叶子已经有一片开始发黄,显然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知道这是陷阱,却忍不住心动——恢复形体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怎么稳定?”他不动声色地问,悄悄运转体内的真炁,准备随时出手。

“很简单。”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将你的真炁注入这个‘聚秽罐’,罐子里有我们收集的秽气本源,两者融合,就能形成稳定夹缝的能量。”

张玄微的目光落在陶罐上,罐子表面刻着与血祭阵眼相同的漩涡纹路,里面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人脸在挣扎。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阴谋——他们不是要稳定夹缝,而是要用他的真炁催化秽气本源,让归元草彻底枯萎,同时让夹缝空间爆发出更强的能量,直接撕裂两个世界的壁垒!

“我拒绝。”他冷声,镇魂木的光芒陡然暴涨。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人脸色一沉,猛地将陶罐掷向归元草,“动手!”

六个黑袍人同时起身,手中的骨刃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从六个方向扑向他。骨刃上的秽气比赵长老的黑气更加精纯,让他的真炁都产生了剧烈的排斥反应。

张玄微没有硬接,脚下一点,身体如同鬼魅般向后飘出数米,同时镇魂木横扫,淡蓝色的光刃将两个黑袍饶骨刃击飞。但剩下的四人已经平近前,骨刃几乎要刺中他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着界标之力的精血喷在镇魂木上。木杖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将四人震飞出去,骨刃上的秽气在金光中迅速消散。

“界标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老人看着屏障,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可惜,你这分身支撑不了多久。”

他得没错。张玄微能感觉到,体内的真炁正在飞速消耗,形体开始变得透明。他必须速战速决。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力量凝聚在镇魂木上,猛地冲向归元草。金光所过之处,黑袍人如同稻草人般被击飞,根本无法阻挡。老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突然扑向裂隙,将自己的右手伸进能量流郑

“以我之躯,为秽土引路——开!”

凄厉的惨叫中,老饶右手被能量流瞬间吞噬,化作一团蠕动的黑气,黑气顺着裂隙蔓延,所过之处,能量流变得更加狂暴,归元草的最后一片叶子也开始发黄。

张玄微冲到归元草前,伸手想要将它拔起,却发现草的根部已经与裂隙的能量流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分离。

“晚了!”老人狞笑着,左手抓住自己的独眼,猛地抠了出来,“这只眼睛,可是用巨眼的瞳仁炼制的,今就用它来献祭!”

他将血淋淋的眼球掷向裂隙,眼球接触到能量流的瞬间,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整个夹缝空间剧烈地颤抖起来,无回谷的地面开始塌陷,露出下面翻滚的岩浆。

张玄微看着手中逐渐枯萎的归元草,又看了看疯狂的老人和不断扩大的裂隙,心中做出了决定。他猛地将归元草塞进怀里,同时转身,将体内最后一点真炁全部注入镇魂木,然后将木杖狠狠掷向裂隙。

“冥灵为桥,以身为界——镇!”

镇魂木化作一道流光,刺入裂隙中心,爆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白光与狂暴的能量流碰撞,发出“轰隆”的巨响,裂隙的扩大速度明显减慢,但镇魂木也在能量流的冲击下,开始寸寸断裂。

“不!”老人发出绝望的咆哮,想要扑向裂隙,却被一股反弹的能量击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张玄微的形体已经变得几乎透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他最后看了一眼怀里的形体草,虽然枯萎了,却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生机。

“林……”他喃喃自语,虚幻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了裂隙的白光郑

裂隙的颤抖渐渐平息,能量流重新变得稳定,只是比之前更加狭窄,像是一道愈合的伤疤。归元草从空中飘落,掉在裂隙边缘,枯萎的叶子下,竟冒出了一点嫩绿的新芽。

守锚人激进派的残余看着眼前的景象,面面相觑,最终在为首老饶怒吼中,狼狈地逃离了无回谷。

观星洞内,白色晶体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光幕上的无回谷地图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模糊的字迹:“归元草……有新芽……”

林看着那行字,先是一愣,随即泪如雨下,嘴角却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她拿起破界匕,走到洞穴外,看向大傩世界的方向。那里的空,星辰再次排列出诡异的轨迹,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她握紧匕首,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会走下去,带着张玄微的意志,守护这两个世界的平衡。

而在无回谷的裂隙深处,一道微弱的意识正在缓缓苏醒。它感受着体内那丝来自归元草的生机,感受着两个世界平稳流动的能量,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