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伸手想要去抓住虞月,眼前的一切迅速变换,像是海面上的泡沫,在一番海滥波动之下化为泡影。
回过神时,她的手举在半空之中,五指闭合,却什么也没抓到。
现实的悲伤与难过此刻也重新压抑在虞溪的内心,让她不禁觉得要是这个梦永远不会醒来该有多好。
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十分冷清,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滴在铁片上的声音。
虞溪在这一方空间之中,散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她的脸色让人捉摸不透,眼中黯淡无光,眉宇之间还时不时透露出有些痛苦。
揉了揉眼角,手指缓缓放下来的时候,指尖已经湿润了。
“呜呜……”她低低哭泣起来,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悲伤和委屈。
她胡乱地将被子揽在身上,紧紧地裹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温暖。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她的内心依然寒冷如冰,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硬生生地从心里被挖走了一样。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靠着床背,尽量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试图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充满了痛苦,微微颤抖着,无法停止。
泪水不停地流淌,滴落在被子上,顺着布料延展湿润。
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反复在被子上左右摩擦,但还是无法止住眼泪。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只能默默地哭泣,希望能够释放出内心深处的伤痛。
之前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她潜意识地在内心欺骗自己,直到刚才的那个梦,那梦里的‘姐姐’告诉她自己只是存在于她的梦里,现实中的她已经不在。
再联想到梦境中的‘姐姐’依旧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掩藏压抑的情绪就顺着这缝隙不断涌出,变得汹涌。
她的哭泣压抑着声音,显得格外可怜。
上一次她放声哭泣,是因为白源安慰她,而这一次,是因为梦中的‘姐姐’。
上一次哭泣,有白源在她身旁陪伴她,安抚她,可这一次,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对不起...呜呜...”
她大概是很自责的,因为如果自己要是再相信自己一点,再多把注意力放在虞月身上一点,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虞溪其实内心也希望能够有人在这个时候安慰她,鼓励她,可是没樱
她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她的家也是。
好累...好难过...
虞溪侧身一倒,无力地抱着膝盖啜泣。
“呜呜...”
她一直在哭,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停地流淌。
她的身体颤抖着,似乎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通过泪水发泄出来。
然而,无论她怎么哭,内心的伤痛却无法减轻一丝一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虞溪的哭声逐渐减弱,最终停止。
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眼神空洞而迷茫。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但雨声依然清晰可闻,仿佛在诉着她内心深处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虞溪在这段时间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或许她回忆起了曾经她和虞月的美好时光,或许她对没有虞月的未来感到绝望和无助。
她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纠缠不清,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郑
她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
将身体蜷缩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如若凑近看去,她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
此刻的虞溪就像是一个被废弃的玩具,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她的存在变得微不足道,无人问津。
没有了虞月,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也已经崩塌,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重新站起来。
夜深了,虞溪毫无征兆的从床上起身,不再保持那同一个姿势。
关节因为长时间不活动而麻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虞溪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自顾自的站起了身。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动作微微一顿。
随后看向自己的书桌。
那里放着一把美工刀,虞溪在短暂的思考之后,默默将其捡起。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呢?”
虞溪的语气很是疑惑,似乎完全无法理解。
“咔挞咔挞”
美工刀打开的时候,发出一阵拉链拉开的声音,再然后,锋利的刀锋赫然出现在虞溪面前。
虞溪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上刀尖。
柔嫩的指尖在触碰上刀尖的一瞬间便被划开一道口子,伸出一滴微而圆润的血珠。
那滴血珠宛如一颗珍贵的宝石,在虞溪的眼里似乎闪烁着鲜红的光芒,美得让人窒息。
她以为会感到疼痛,下意识弹开,将美工刀扔在一边的,可是那仅仅一瞬间的刺痛感,居然让她内心的情绪,被转移了些许。
那种感觉就仿佛...
自己的情绪顺着自己的血液一同流出身体,来到指尖,化为了这如同红宝石般的血珠。
虞溪心想她或许大概明白那些本身就极为痛苦的人为什么喜欢做些伤害自己的举动了。
他们在划破自己的肌肤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感受到那痛苦的情绪慢慢流走,是不是也会沉沦在鲜血的美丽上呢?
虞溪把美工刀收了回去,慢步走到自己的窗边。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几滴飞溅的雨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落入了虞溪的房间,滴落在虞溪的脸庞上。
“哗啦啦啦”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空中乌黑一片,全部被乌云挡住,看不见空本应有的样子。
就如同此刻虞溪的心情一般,被厚厚的一层乌云笼罩,压抑,痛苦。
虞溪没有心情看了,她本来还以为能看见月亮的。
沉默着关上窗户,把自己和外面的世界分割为两半。
虞溪再次举起那把美工刀,看了又看。
落寞地低镣头,莫名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随后,她将美工刀放进袖口,不知道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她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不管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不袒露给他人看。
离开房间时,她将贴在门上的便利贴扯下,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