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顿了顿。
沉默。
“你们怎么没有反应？”松看来没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想看的表情，“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
“你，松死了，”澜一字一顿地道，“那你是谁？”
松的脚尖活泼地颠了两下，她抬起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巴，道，“嗯……如果你问的是现在的我的话，那……我的确不是松。”
众人越听越晕了。
“你能不能明白一点啊？”秦音扶住自己的额头，“什么现在的你，什么不是松又是松的……大姐，听不懂啊。”
“还是我来吧，”这时，一直安静蹲在松脚边的白猫突然话了，吓了他们一跳，“我来跟你们解释……”
“我靠！这猫会话！”傻子惊喊出声。
仍呈现白猫形态的飞絮不耐烦地白了傻子一眼，虽然那是一张猫脸做出的表情，但众人仍然清晰地读出了它眼中的不满，搞得他们都很不好意思。
“对不起，他没见过什么世面，”秦音使劲锤了一下身边的傻子，“这位……飞絮哥，你继续。”
飞絮有模有样地清了清喉咙，张开猫嘴，发出了人类的声音。
“事实上，那件事结束后不久，松就感觉到了新的危险，”飞絮慢条斯理地道，“她一直以为，黑所的厄运，指的应该就是我们会在高明雅的汐圈中遭到攻击，但后来，松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线索，这一切都昭示着一点——那厄运并未完全过去。”
“什么线索啊？”秦音不由自主地问道。
飞絮瞪了她一眼，“了你也不懂。”
……果然漂亮的猫脾气都不太好的，相比之下，黑皮就好多了。
“哼。”黑皮再一次读出了澜的心声，满怀着不乐意，气鼓鼓地翻了个个。
“发觉了这一点之后，松就开始了寻找。”
他停顿了半，澜才心翼翼地问道，“寻找谁？”
飞絮优雅地转过头，看向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倾听着的松。
松像是才意识到事情和自己有了关系，她乐呵呵地抬了一下下巴，道，“当然是我啊。”
“寻找你？”秦音打量起她，“寻找你干嘛？”
松“嘁”了一声，挥挥手，示意飞絮接着。
“因为只有她，才能让松的灵延续下去。”飞絮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这个解答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到底什么意思啊……”
“先听我讲完，”飞絮又一次高傲地打断了秦音的抱怨，“好在，松终于在自己出事之前找到了她，经过友好地协商，她同意和松共用一具躯体，来保证松在灾厄来临的时候，灵潮不会完全消散，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举手，”秦音举起胳膊，“第一个问题，松出了什么事啊？”
飞絮酷酷地歪了一下脖子，漫不经心地道，“出了车祸。”
“车祸？！”
“对啊，就是车祸，”松提起自己的裙子，露出了两条细弱雪白的腿，“你看，腿上还有疤呢。”
澜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会儿，的确，白嫩嫩的皮肤上是有几道斑驳凸起的疤痕纹路。
“是……是被别人害死的吗？”秦音于心不忍地问道。
“不是啊，”松的态度轻松得仿佛在别饶事，“就是单纯的意外。”
“啊这……”
“人嘛，总是命运无常的，”松故作深沉地摇头晃脑，“松能预见到自己会因为意外而死，已经非常不错了好吧。”
“第二个问题，”这回轮到了澜，“你……松的灵潮并没有完全消失，你还和松共用一个躯体，那么是不是，真正的松其实还活着，并且也活在你的身体里？”
松听罢，叹服地鼓了鼓掌，“你基本上都对啦，只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个法，我现在也是真正的松啊，只是松由原来的一部分变成了两部分，而我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啦……”
“既然松还在……”澜道，“那你让她来面对我们，不可以吗？”
“松仅存的灵潮还在复原阶段，目前没办法操控躯体，”飞絮帮忙回答了这个问题，“以后一定。”
“那我们怎么知道你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松就是死了呢？”傻子直接地问道。
松咧嘴，露出了一个不太像笑容的笑容，“就算松完全消失了，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吧。”
好像还真是。
“而且他不是能闻出灵潮的气味吗，”松指了指宝木，“他也过，我的气味和松有相似之处，但又有所不同，他闻到的，是我和松的灵潮融合的气味。”
众人看向宝木，宝木的眉头锁得紧紧的，但他却没有否认这个法。
只能暂时相信她的话。
“那么……我来问第三个问题，”道长的声音柔和却冰冷，像从深海下沉睡了几百年的冰窟中涌出来的一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众人略微点了一下头，纷纷盯向了松的脸。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从鹿梁开始，松为什么会和害死问灵爷爷的那伙人扯上关系？又为什么要在他们之前偷走吕结衣的全家福照片？归根结底，就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个问题，好答也好答，不好答……也的确不好答呢……”松还是那套迂回战术。
“那我换个问法，”道长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我们吧？”
“找你们？”松撅了几下嘴，点头道，“嗯，可以这么吧。”
“是你一直在跟踪我们，偷听到了我们在火锅店的对话，知道了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没错。”
“是你先我们一步拿走了照片？”
“当然。”松扭头看了看桌上的照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道长微微眯起眼睛，“和鹿梁那件事有关吗？”
“起来……还算是有点关系，”松随意地点着头，忽然把视线挪到了澜身上，“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