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团坐在一起吃火锅。
傅红雪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一下替珍妹妹踅摸了一个工作的事。
今是新年第一。
现在已经步入了1972年。
珍十五岁了,再有两年,十七岁就可以到轧钢厂入职。
没想到,还没等她这事呢,彭莉先开了口。
“红雪啊,姑姥厚着脸皮再求你一件事……唉,最近几,我们一家在商量珍的事,想让她也跟着你们去港城,不知道行不行?”
“……我们也舍不得她这么的岁数就离开身边,可是,为着孩子的前途着想,也不得不做了这个打算。”
“尤其是她自己愿意去,陪着她二姐~”
珍听奶奶开口了这事,一双眼睛晶亮,默默地望着坐在对面的红雪姐。
坐在珍身边的王素春也放下筷子,道:“是啊,红雪,不知道这事会不会给你增加风险和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去也行!”
傅红雪笑了,原来是这样,这挺好的,她也希望珍能有个好前途,只要家里舍得。
“舅妈,姑姥,你们舍得珍走,那自然没啥问题,你们放心,不会给我增加风险的,我保证大家一定安全到达。”
彭宝昌听傅红雪答应了,也笑着点头。
“大姐,姐夫,素春你们放心吧,以后二珍和珍就是我自己的孩子,就住到我家,你们啥都不用担心!”
“……红雪孝顺,还给我配了个保镖兼司机,外加个帮佣干活的姑娘阿杏,在我家,二珍和珍肯定适应,然后再给孩子都找个学校继续去读书……”
听彭宝昌描绘着未来的蓝图,彭莉和魏广臣、王素春皆是眼眶湿润,他们真的放心了。
王素春拍拍珍的头。
“快谢谢你红雪姐和舅爷爷!”
珍嘎嘣脆地高声道:“谢谢红雪姐,谢谢舅爷爷!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然后考大学,大学毕业给红雪姐做牛做马……”
大家都笑了。
“咋还听起来我是黄世仁咧?珍,就你这牛马,也拉不动车,只要你以后成材,自己过得幸福就成。”
傅红雪一搂身边的二珍:“这回你们两姐妹再也不分离了……不用担心,以后还是有机会跟家人见面的~”
八十年代开始,内地居民便可申请去港城。
但需要单位或公安机关批准,而且仅限于直系亲属的探亲,或者是公务、留学等特殊事由。
到时候,就能正大光明地见面了。
珍去港城的事也定下来了。
大家商量着,等临走时也得演一出戏,比如她和几个女同学周末去外面溜达,被人贩子拐走了。
珍,她有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姥姥家在城郊孙家村。
还约她和两个同学一起去那边玩儿,吃她姥姥做的粘豆饽饽,当去当回。
到时候就打算一起去孙家村,然后路上被人劫走算了。
这办法可行,到时候就这么办。
哎,相信很快,陕北那边二珍失踪的事就得传过来消息。
魏家两个孩子都出了事,肯定得好好演一场悲痛欲绝的戏。
这个年都不能好好过,要装作难过一段日子。
他们定在十后,一月十三号坐火车离开,去羊城。
在郊外绑走珍的事就安排在十二号吧。
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涮羊肉,大家继续喝着茶水聊。
傅红雪得知彭宝德再待一周,八号左右就得回去了。
出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农村人,能在首都住上半个多月已经知足了。
而且刚好,因为他二儿子彭春武在县棉纺厂当货车司机,那时间会拉货到京剩
可以接上他爹,跟着货车回去。
起来,彭春武娶的媳妇是一个来自京市的知青,叫刘静月,这边还有亲人呢,也属于是亲家,实在的亲戚。
彭宝德还打算抽空去上门看望一下,听静月的爷爷奶奶过得也不太好。
别看他是农村来的,因为有彭宝昌和红雪的暗中相帮,那日子过得一般人都比不了。
相比之下,刘家就惨零。
刘静月的爸妈当初都是京市的领导干部,家庭不一般。
结果,前几年在运动中,下放到吉省去了。
这姑娘也受连累,去插队到白河村,后来这才嫁给了彭春武。
她家里还有个弟弟,今年算来十一岁,跟着爷爷奶奶过,靠着爷爷一个饶退休金生活。
这两年,彭春武一家自然是尽所能地照顾着农场改造的刘静月父母。
在这样的岁月,他们就算是幸阅了,能够好好活下去。
傅红雪一想,如果彭春武开货车回去,可以到时候给宝德爷拿上一些粮食留着吃。
车上的地方大就多拿,地方少拿,到时再看。
她把这事一,让宝德爷到时候临走来找她。
彭宝德感激地拍拍她的肩膀。
“红雪,宝德爷谢谢你!”
现在他也知道这不是堂哥的亲外孙女了,但是,红雪把他们都当亲人,百般照顾。
也不知道老彭家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能跟这样的人物有着深厚的缘分。
没有她,亲侄子春海跟春河的命都没了。
现在还这样帮助堂姐家的孙女,真是顶顶的好人呐!
……
珍既然要去港城了,傅红雪重新思考起空下的这份工作问题。
两张工作指标的单子就在自己手上,填上名字就可以去轧钢厂报到入职。
这么好的工作,本来给珍准备的,还特意弄个后勤办公室的办事员。
现在既然空着了,她有了个新的人选。
那就是侯卫东。
哎,那伙子也别在陕北待着了。
人不错,是伍子和二珍的好朋友,家境挺困难。
要是不拉他一把,就得在黄土高坡不知待到啥时候。
他已经算老知青,万一以后再成个家,那就回不来了。
干脆把工作指标给他,调回京城来吧。
她把这事跟二珍一,二珍也挺激动。
“红雪姐,我替老侯谢谢你!”
本来给他家再送一袋粮食,所以要霖址,二珍把纸条交给傅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