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县。
降谷零将一点安眠类的药物放在饭菜之中,看着原家的几人吃下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半个时,人昏昏欲睡,被降谷零挪到地下室中藏起来,自己转头,对上诸伏高明的视线。
诸伏高明眉头皱起来,沉默许久后才开口,“游出事了?”
“暂时不清楚,我接到的命令是……假装袭击家里,但不能伤人,见到警察就离开。”降谷零的眉头同样蹙起,低头看看手机,“游还没有回复我的邮件,刚刚给毛利兰拨电话也没有接。”
他想了又想,半晌才低声道:“你报警,我去取车里的武器,好歹……弄得乱一点。”
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看了一眼地下室的入口,半晌才道:“我就是警察。”
他盯着降谷零,“见到警察就走,新野署离这里跑步不用三分钟,你现在就可以自己袭击失败离开了。”
降谷零沉默下来,歪着头看看诸伏高明。
的也是,本来就是一场戏。
但……
降谷零摇头,“不是骗罪犯,是骗普通警察。”
“普通警察不就在你面前吗?”诸伏高明一如既往地镇定,“原家发生任何事情报告都是我来写,我会写原家的饭菜中被投入大量安眠药物,再写有不明人士盯梢后离开。”
到这里,诸伏高明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院子,“要是不放心,你把厕所烧了。”
降谷零皱眉,“厨房更容易起火吧?”
“烧粮食多浪费,而且厨房贵。”诸伏高明捧着茶杯一本正经,“游会心疼的。”
降谷零:……
厕所怎么烧?
原家前段时间才改造,早就把厕所贴满了瓷砖顺便重建了下水道好不好!
怎么可能烧得起来!
降谷零叹气,转身离开,“我去取车子,实在不行,撞个墙吧。”
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回头看了一眼地下室,拦住了降谷零,“等等,你先揍我。”
降谷零脚下步伐一顿,难以置信地望着诸伏高明,“揍你?”
“升职。”
降谷零:……
好好好,犯罪分子给原游的升职计划被诸伏高明二次利用了对吧!
降谷零叹息,想了想原游对诸伏高明身体的关注,沉默片刻后才握拳,“行,我收收力气。”
与此同时,东京。
毛利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双眸迷茫放空,衣服连同脸颊和手掌都满是干涸的血迹,正低着头盯着地板的接缝。
“不去洗就不去洗,擦一擦。”
毛利五郎不知从哪儿弄了热毛巾,一条腿跪在地面上,举着热毛巾往毛利兰脸上蹭,“等等游出来看到你这个样子都要担心了。”
闻言,毛利兰抬眸,感觉自己的笑都很难看的样子。
她抬手摸了摸耳朵,许久后才低声道:“那游哥……能出来吗?”
能平安出手术室吗?
“能。”毛利五郎将毛利兰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低声道:“游会平安的,他会得到最好的救助。”
完这句话,毛利五郎顿时皱眉,“那个叫做水无怜奈的主持人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她出了问题,这次的抓捕根本不会牵扯到游,怎么会……”
怎么会暴露身份直接被灭口!
甚至连累的抓捕计划都失败了,枡山宪三的活口都没有留下!
毛利兰接过毛巾,“她还活着吗?”
“不确定,还在手术中,看样子很危险。”毛利五郎叹了口气,摸摸毛利兰的头,“晚上去你妈妈那边休息吧,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毛利兰垂着视线摇摇头,“我等游哥。”
毛利五郎叹了口气,只能坐在一旁陪着。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之中流逝,工藤一家盯着冲矢昴处理好胳膊上的伤口,又回到了毛利五郎身边等待着。
警察们忙忙碌碌,交接案件安抚群众,只有一个出院没多久行动不便的佐藤美和子被安顿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待着。
许久之后,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套着深蓝色西服的男人快步走着,眉眼之间压着焦急,“游呢?”
“手术室。”毛利五郎站起身来迎上去,眼底带着担忧,“刚刚问过护士,子弹和心脏的偏差太,手术难度很大。”
诸伏高明咬着牙,深深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
片刻后他侧过头,低声道:“他父母刚刚遭遇袭击,我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如果有万一……”
毛利五郎闻言皱眉,“你过来了,现在长野那边是谁保护着?”
“长野的同事们,我让上原警官和大和警官带人留在原家保护家人了。”诸伏高明蹙眉。
手术室之中飘出来三只鬼,看看原游的手术进程,再看看隔壁基尔酒的抢救进度,最后才停在了诸伏高明的面前。
看不到,但不妨碍围观。
伊达航左右看看,对着鬼同伴嘱咐道:“我去手术室盯着,有事喊你们。”
“嗯。”诸伏景光点零头,飘在哥哥的身旁,心里不出是担忧还是什么。
万一呢?
琴酒的狙击万一偏移了一点点呢?
皮斯科被基尔提醒下产生的反扑击中了原游的腹部,万一两道枪伤产生更大的危险呢?
原游死了,身后牵扯的一连串人马上就得死。
原游不死,那些人也不一定能活,但至少还能活几。
半时后,诸伏高明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脸色都很不好看。
“怎么了?”毛利五郎始终注意着,察觉到动静侧头,一旁,毛利兰也抬起头来,担忧的视线看着我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眉头皱得更紧了,嘴唇动了动,嗓音干涩,“警察撤人手了,现在原家只迎…只有敢助和由衣。”
原本还有降谷零,但现在,降谷零也被警察召回东京处理各种复杂繁多的事情了。
毛利五郎的眉心拧起来,盯着诸伏高明。
许久之后,毛利五郎嘴角抽了抽。
一旁,佐藤美和子闻言皱眉,半晌才低声道:“刚刚白鸟警官联系长门家,送了一些保镖去长野,没……没问题的吧?”
诸伏高明摆摆手,没有多什么。
没问题。
但现在就撤人,未免有点太快了。
当事人还在手术室没出来呢。
哪怕是一场戏,也不是不知情的普通警察撤离的原因,甚至正因为是一场戏,才需要严密保护,除非…….
除非那些无辜被牵连的家人朋友,已经被警察刻意压在了和罪犯的赌桌上。
刻意送出去留下漏洞,让罪犯放心,让罪犯更信任原游。
曾经是被迫暴露软肋,现在,是刻意送出软肋以获取信任。
身后,看不见的鬼魂眼神幽幽,盯着诸伏高明的后脑勺。
诸伏景光眯起眼睛,湛蓝的眼底浮现一抹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