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站在断崖边缘，脚下碎石滚落深渊。幽冥教主周身环绕的血色雾气与青冥剑散发的金光激烈碰撞，发出滋滋声响。
“交出圣旗。”幽冥教主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林子渊握紧剑柄，“成仙观的圣物在哪里？”
血色锁链突然从雾气中射出，直取林子渊咽喉。青冥剑自动格挡，金光震碎锁链。碎裂的锁链化作血雾，重新融入教主周身的防护。
幽冥教主微微眯眼，“青冥剑认你为主了？”
林子渊没有回答。他感到剑身传来强烈的战意，仿佛在催促他主动进攻。
骨链上的骷髅头突然齐声嘶吼，音波震得林子渊耳膜发痛。他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剑身。青冥剑爆发出刺目金芒，将血雾逼退半尺。
幽冥教主后退半步，金色骨链发出脆响。“以精血祭剑？你倒是舍得。”
林子渊感到体内灵力急速流失。这一口精血至少损耗他三年修为，但青冥剑的威力确实暴涨。
“圣物与清风道长有什么关系？”林子渊强撑着问道。
幽冥教主袖中飞出血色符咒，符咒在空中组成阵法。“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阵法压下，林子渊举剑相抗。金光与血符碰撞，产生剧烈爆炸。气浪将他掀飞，重重撞在崖边巨石上。
喉头一甜，林子渊呕出鲜血。青冥剑发出哀鸣，剑身金光黯淡几分。
幽冥教主缓步走近，“可惜了这把剑。”
远处传来破空声。一道蓝色剑光划破夜空，直刺幽冥教主后心。
幽冥教主头也不回，骨链自动护主，击散剑光。张萌萌从林中冲出，守心剑直指教主面门。
“快走！”张萌萌对林子渊喊道。
幽冥教主轻挥衣袖，张萌萌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剑无痕及时出现，接住她的身形。
“不自量力。”幽冥教主语气淡漠。
沐风和雪婆婆从两侧包抄而来。风刃与冰锥同时攻向幽冥教主，却在他身周三尺外尽数消散。
“区区元婴，也敢与本座动手？”
幽冥教主抬手虚按，沐风和雪婆婆同时跪倒在地，嘴角溢血。
林子渊强撑起身，青冥剑再次亮起。这次他没有选择精血祭剑，而是将全部灵力注入剑身。
剑鸣清越，金光凝成实质。林子渊感到某种记忆在苏醒，身体自行摆出玄奥剑式。
“破虚？”幽冥教主首次露出讶色。
剑光如龙，直贯血雾。金光所过之处，血雾尽散。幽冥教主袖袍碎裂，露出苍白手臂。
青冥剑停在教主胸前半寸，再难前进。金色骨链缠住剑身，骷髅头咬住剑龋
“剑法不错，可惜修为太浅。”
幽冥教主屈指弹在剑身，林子渊虎口崩裂，青冥剑脱手飞出。
剑无痕趁机进攻，守心剑直刺教主咽喉。幽冥教主两指夹住剑尖，稍一用力，守心剑应声而断。
张萌萌扶起林子渊，沐风与雪婆婆挣扎着站起。四人将幽冥教主围在中间，尽管明知不敌，却无人后退。
幽冥教主环视众人，突然轻笑。“有意思。”
他袖中飞出一面血色旗，旗面绣着诡异符文。旗迎风便长，瞬间化作丈许大幡。
“让你们见识真正的圣旗。”
幡旗摇动，地变色。众人感到神魂震荡，几乎站立不稳。
林子渊储物袋中的那面复制品幡旗突然飞出，融入血色大幡。大幡威力再增，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原来如此。”幽冥教主看向林子渊，“你身上有清风老道的气息。”
林子渊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清风道长飞升前的嘱托，成仙观地下密室，还有...一面古朴铜镜。
“镇魂镜...”林子渊脱口而出。
幽冥教主眼神骤变，“你什么？”
幡旗突然停止摇动，幽冥教主捂住胸口，金色骨链发出刺耳摩擦声。
“你果然知道圣物下落。”
威压再次增强，林子渊感到骨骼作响。张萌萌挡在他身前，守心剑碎片发出微光。
“带他走！”剑无痕对沐风喊道，自己冲向幽冥教主。
沐风犹豫片刻，拉起林子渊向后飞退。雪婆婆布下重重冰墙，尽管知道挡不住教主，但能拖延片刻也是好的。
幽冥教主一掌击飞剑无痕，血色大手抓向林子渊。
千钧一发之际，白从林中窜出，身形暴涨。原本憨态可掬的灵宠化作三丈巨兽，金色瞳孔直视幽冥教主。
“噬魂兽？”幽冥教主首次露出凝重神色。
白发出震咆哮，音波击碎血色大手。它挡在林子渊身前，与幽冥教主对峙。
幽冥教主收起轻蔑，金色骨链全部飞起，在空中组成阵法。骷髅头眼中亮起绿火，阵法笼罩整个断崖。
“即便噬魂兽，也护不住你们。”
白前爪拍地，金色波纹扩散。波纹与骷髅阵法碰撞，空间扭曲。
林子渊感到怀中某物发烫。他伸手入怀，摸到一面冰凉铜镜。这是他在成仙观密室中找到的，一直不知用途。
铜镜自动飞起，镜面照向幽冥教主。镜中映出的不是教主身影，而是一个被锁链束缚的白衣女子。
幽冥教主猛地后退，血色雾气剧烈翻腾。“不可能！”
镜中女子睁开双眼，锁链寸寸断裂。幽冥教主捂住头，发出痛苦低吼。
白趁机叼起林子渊，跃下断崖。沐风抓起张萌萌和雪婆婆，紧随其后。剑无痕勉强御空，跟着跳下。
湍急河水接住众人，迅速将他们冲向下游。
断崖上，幽冥教主击碎铜镜幻影，但众人早已不见踪影。他站在崖边，金色骨链重新安静下来。
“镇魂镜果然在成仙观。”
他转身离去，血色雾气缓缓消散。
下游浅滩，众人狼狈爬上岸。林子渊检查青冥剑，发现剑身多了一道细微裂痕。
“你的手。”张萌萌握住他流血的手掌，取出伤药敷上。
剑无痕看着断剑，沉默不语。沐风在四周布下警戒阵法，雪婆婆检查众人伤势。
“白呢？”林子渊突然发现灵宠不见踪影。
河中冒起水泡，白叼着那面铜镜游上岸。它甩干毛发，变回原来大，把铜镜放在林子渊脚边。
林子渊拾起铜镜，镜面映出他苍白的脸。刚才镜中出现的白衣女子，与他在密室影像里看到的清风道长身旁的女子一模一样。
“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成仙观。”林子渊收起铜镜，望向北方。
张萌萌按住他肩膀，“你先疗伤。”
林子渊摇头，“幽冥教主已经知道镇魂镜在成仙观，他不会善罢甘休。”
剑无痕终于开口，“刚才那面铜镜就是镇魂镜？”
“不完全是。”林子渊若有所思，“这只是碎片之一。”
沐风布完阵法回来，“教主为何看到镜中幻象就失控了？”
林子渊想起幽冥教主当时的反应，那个被锁链束缚的白衣女子似乎对他极为重要。
雪婆婆为剑无痕处理断剑造成的伤口，“噬魂兽现出真身，幽冥教不会放过我们。”
白蹭了蹭林子渊的腿，发出呜呜声。林子渊抚摸它湿漉漉的毛发，想起它化身巨兽的模样。
“我们先找个安全地方休整。”张萌萌扶起林子渊，“你的伤势不能再拖。”
林子渊看向成仙观方向，心中不安越发强烈。他感到自己正在接近某个真相，关于清风道长，关于成仙观，也关于他自己遗忘的过去。
剑无痕拾起守心剑的碎片，心收好。“玄剑宗有修复古剑的方法。”
沐风指向东边，“那里有个废弃山村，我们可以暂时躲避。”
众人收拾妥当，互相搀扶着向东走去。林子渊最后望了一眼断崖方向，那里血雾已经完全消散，但危机远未结束。
河风吹过，带来远方若有若无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