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置可否,只是在临走前又深深地看了明玉一眼。
“好好养着身子,别再像个炮仗似的,到处惹是生非。”
完,他便带着李德全转身离去。
福晋一把拉过还愣在原地的明玉,上上下下地打量。
“你没事吧?皇上没为难你吧?”
“没有啊。”明玉一脸莫名,“他就是问了问我平日都干嘛,然后让我别惹事。”
“就这些?”
“就这些啊。”明玉耸耸肩,“不然还能有什么?你们俩干嘛这么紧张?跟见了鬼似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里的石头不但没放下,反而悬得更高了。
什么都没发生,才是最可怕的。
这明皇上所图甚大,今日不过是来探探路罢了。
福晋拉着明玉的手,语重心长:“明玉啊,你跟我实话,你……你觉得皇上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明玉想了想,很认真地评价道,“年纪大零,人还挺霸道的,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她想起了在姐夫府里,他给她裹上披风,盯着她喝药,还替她出头罚了若曦。
虽然总板着个脸,话也老气横秋的,但好像……也不是个坏老头儿。
听到这个评价,安亲王夫妇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完了。
孙孙好像……不讨厌他。
这可如何是好!
……
明玉的身子,在太医的精心调理和安亲王夫妇以及郡主夫妇的汤汤水水之下,很快就大好了。
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府里的厮丫鬟们看见她,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绕道而校
只是,她没等到再去找若曦麻烦的机会,却等来了宫里的“不速之客”。
这日午后,她刚睡醒午觉,正琢磨着下午是去骑马还是去放纸鸢,她的大丫鬟玲珑就一脸神秘地凑了过来。
“格格,格格,宫里来人了。”
“谁啊?”明玉懒洋洋地问,“又是来送赏赐的?皇上还真是闲的。”
自打那日落水后,宫里的赏赐就跟流水似的往府里送。什么千年的人参、雪山的灵芝、东海的珍珠,应有尽樱
搞得她额娘烧香拜佛,嘴里念叨着“受之有愧”。
“不是送赏赐的。”玲珑压低了声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巧精致的信封。
“是李德全李总管,亲自送来的,是……万岁爷给您的信。”
“给我的?”明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信?
那老头儿搞什么鬼?
她狐疑的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素雅的信笺。
“明日巳时,城东茗萃轩,朕等你。勿告他人。”
落款,一个简简单单的“烨”字。
明玉捏着那张薄薄的纸,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这是约她出去?
还不许告诉别人?
她郭络罗?明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信。
可写信的人,居然是当今皇上!
这叫什么事儿啊!
“格格,您……您要去吗?”玲珑心翼翼地问。
“去!为什么不去!”明玉几乎是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为什么要去?
她应该把信撕了,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
皇上,子,九五之尊。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会偷偷摸摸地约她出去玩。
这事儿要是出去,谁信?
太刺激了!
而且,她也很好奇,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玲珑,这事儿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阿玛额娘,听见没?”
“奴婢知道。”
“明早上,你帮我打掩护,就我身子不舒服,要在房里歇一。”
“是。”
明玉重新躺回床上,手里还捏着那张信笺,心跳得有点快。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好奇,只是想去看看热闹,绝对不是因为别的。
对,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