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雨见状，强行给纵服下了一颗清心丹，“纵，你稍微清醒点儿。”
“现在你这个样子到顾娴雅的身边，只会刺激到她，让她的身体更不好的，难道你想她因你而死吗？”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清心丹起了作用，纵的情绪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我……我不想这样。”
他抱着自己的头，万分痛苦，“爹，我不想这样的，我想顾姑娘好好的，想她活着。”
泽雨叹了口气，“纵，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纵蹲了下来，语含哭腔，“爹，我怕。”
泽雨是听懂的，“纵，如今这样的情况，你只有一条路能走，那就是顺着顾娴雅的心意。”
“假如你真违背她的意愿，便是她活下来了，她会开心吗？她不会寻死吗？”
纵不是不知道这些，“爹，我无法忍受失去她。”
泽雨道，“纵，这是你的情劫，你要自己跨过去。”
纵捂着脸，失声痛哭了起来，“爹，每一我都活在担忧和害怕中，我怕某一醒来顾姑娘便会……”
泽雨摇了摇头没话。
纵道，“如今顾姑娘只剩下十二的命，我却无法救她，这让我如何能独活。”
泽雨依旧没话，他知道纵是在自言自语，是需要发泄内心的不安。
还有十二，不知能否找齐心丹的材料，救下顾娴雅。
若是不能，只怕真是会出大事。
……
顾娴雅坐在院里的摇椅上晒太阳。
她半眯着眼，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你倒是悠希”庞渠走了进来，眸光落在她身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都瘦成这样子了。”
顾娴雅摸了摸自己的脸，浅浅笑着，“瘦点儿挺好的，你怎么来了？魔界没事忙吗？”
庞渠站在她的身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过去一了。”
顾娴雅伸手挡了下阳光，“这里有冬吗？”
庞渠的双手慢慢地握紧，眼里浮现出一丝伤感，“应该是有的，还要几个月才能到冬，冬下雪很美的。”
“还要几个月啊。”顾娴雅歪了下头，“我是看不到了。”
“要是这里真下雪了，你能到我的墓前跟我有多美吗？”
她看过雪景，却没看过修仙界下雪的样子。
庞渠哑着嗓子道，“你不会有事的。”
顾娴雅笑了笑，“别这样了，到现在还有三种材料没找到，应该是找不到了。”
“我自己都看开了，你就不要想这些了。”
庞渠抿了抿唇，眉眼间染上了伤痛，“你就这样认命了？”
顾娴雅嗨一声，“我这不是认命，是我很清楚无法治好，没必要再折腾你们……咳咳咳！”
她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并吐出了一大口的血来。
“顾娴雅！”庞渠连忙轻拍着她的后背，拿出高阶丹药给她服下。
“你不要话了，多休息休息，我们一定能找齐心丹剩下的材料，炼制出心丹的。”
顾娴雅捂着嘴，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她的衣裳上全是溅洒的鲜血，整个气息衰败地躺在摇椅里。
仿若随时都会死。
庞渠给她施了一个清洁术，蹲在她的身边：“好一点儿没？”
顾娴雅嗯了一声，她刚从系统那得知，她的寿命又缩短了，现在只剩下九了。
九啊。
庞渠瞧着她这副样子，只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本事，找不齐心丹剩下的材料。
若是能找齐心丹的材料，便不会有这些事了。
“要不要睡一会儿？”他轻声道。
顾娴雅睁开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虚弱地笑了笑，“不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睡。”
庞渠紧咬着后牙槽，“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顾娴雅侧头看着他，“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庞渠直接不是好事，“你先看。”
“庞渠，你能否对道发誓，在我死前死后都不做不该做的事？”
“……我做不到。”
“庞渠，答应我。”
“我不想答应你。”
“算我求你。”
“还是不行！”
顾娴雅咳嗽了两声，更为虚弱了，“庞渠，不要让我带着遗憾和不安离开。”
庞渠的拳头捏得咔咔咔直响，“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顾娴雅实在是没力气再什么，她这破败的身体啊，让她想在临死前做点儿事都困难。
“你能帮我请静和剑尊来吗？”
庞渠了声“好”，便去请静和剑尊了。
没多一会儿，静和剑尊与庞渠一块来了。
“找我？”静和剑尊蹲在顾娴雅的面前，握着她的手给她输灵气。
“不用了。”顾娴雅轻声道，“静和剑尊是知道的，灵气对我来没用。”
静和剑尊的眉头蹙得死死的，“总归是有点儿用的。”
“浩然道尊他们都在找心丹剩下的材料，想必这几定能找到的，你不要放弃。”
顾娴雅扯出一抹笑来，“静和剑尊，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静和剑尊道，“你看。”
顾娴雅侧头望着碧蓝的空，慢慢地道，“我想拜托你，在我死前死后不要让璐璐他们做傻事。”
“我不希望任何人为我做傻事，那样不值得。”
静和剑尊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没有不值得，你不要这样。”
顾娴雅的眉眼含笑，“静和剑尊，你能答应我吗？”
静和剑尊缓缓地叹了口气，“我能阻止得了一时，无法一直阻止。特别是浩然道尊，他实力强悍，不是我能劝得聊。”
顾娴雅很是清楚这一点，“我会亲自和浩然道尊的。”
总会有办法，让司弘一不做傻事。
静和剑尊暂时答应了下来，后续具体会发生哪些事，现在不好。
“顾姑娘好些了吗？”浅梦桃走了进来，眼含担忧地看着顾娴雅。
顾娴雅在静和剑尊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咳嗽了两声，“浅三长老有事吗？”
浅梦桃本不想来打扰她的，“是这样的，好些宗门想要送弟子来，是想在这里学习。”
“那些宗门和家族一共送了三十个人，还备上了重礼，你要去看看吗？”
五长老，与其让顾姑娘一个人待着，不如给她找点儿事做，或许她的情绪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