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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宫的王座大厅,气氛压抑得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

沃斯一行人被托尔急匆匆地从花园里拽了过来,汤姆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啃完的烤羊腿,一脸的不高兴。

迈特·凯则是因为没来得及穿上衣,光着个膀子,浑身的烤肉油在金色大厅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引来不少阿斯加德老臣的侧目。

大厅里,站满了身披金甲的将领和白发苍苍的顾问,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凝重无比。

奥丁高坐在王座之上,那件朴素的便服已经被象征着战争与王权的金色盔甲取代,永恒之枪被他拄在身侧,独眼中是山雨欲来的阴沉。

“情况就是这样。”托尔用最快的速度向沃斯他们解释了警报的缘由,“玛勒基斯回来了,还带了帮手。克里指控者罗南,还有萨卡星上的一群疯子。”

“吱吱吱?吱吱!(又是那群被我们炸飞的人回来了?那只好把他们再炸飞一次了!)”杰瑞挥了挥拳头,满脸斗志昂扬。

“所以,烧烤派对就这么结束了?”阿库娅关注的重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

就在这时,大厅的两侧入口,几乎同时走进了两道身影。

左边,是瓦尔基里。

她换掉了那身破烂的猎装,穿上了一套不知从哪翻出来的,陈旧但依旧笔挺的黑色皮甲。

她大步走进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王座上的奥丁身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与疏离。

而右边,是海拉。

她依然是那身简单的黑色长裙,赤着双足,缓缓走入大厅。她一出现,整个大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那些阿斯加德的将领们,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戒备与敌意。

然后,瓦尔基里的视线,与海拉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了。

那一瞬间,瓦尔基里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了针尖,呼吸也停滞了。那张刚刚用酒精和怒火强行堆砌起来的坚毅面具,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土崩瓦解。

血。

漫的血雨。

姐妹们从马背上坠落的悲鸣。

还有那张脸上,带着一丝倦怠与轻蔑的笑容,以及那随手一挥,便贯穿了她身体的死亡之龋

数千年的噩梦,在这一刻,化作了现实,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摸向了腰侧,那里空空如也。一股几乎要将她理智烧毁的怒火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同时在她体内炸开。

相比之下,海拉的反应则平淡得多。

她只是瞥了瓦尔基里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眼熟的,但早已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旧家具。

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仇恨,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有一种纯粹的,高高在上的漠视。

这种漠视,比任何嘲讽和挑衅,都更让瓦尔基里感到屈辱。

这算什么?

她连被记恨的资格都没有?她们整个女武神军团的覆灭,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琐事?

瓦尔基里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那股在萨卡星的酒瓶里沉寂了千年的怒火,被这一眼彻底点燃,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作痛。

但紧接着,一个更大的疑惑,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这团烈火上。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被封印在冥界吗?

她为什么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走进阿斯加德的王座大厅?

瓦尔基里的视线,猛地从海拉身上移开,死死地钉在了王座之上的奥丁身上。

是了。

能把她放出来的,除了这位众神之父,还能有谁?

那个将她们送上死地的男人,现在又把她们的仇人从地狱里放了出来。

为什么?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饶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汤姆,正抱着那根烤羊腿,一口咬断了骨头,然后心满意足地咀嚼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大厅里诡异的气氛。

这突兀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瓦尔基里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奥丁!”

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像是在嘶吼。

“我想请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海拉,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王座上的神王。

“回答我!为什么这个屠夫,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整个大厅的阿斯加德臣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多少年了,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众神之父话。

奥丁的独眼,看着瓦尔基里脸上那混杂着痛苦、愤怒与不解的表情,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疲惫的叹息。

“瓦尔基里,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

“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瓦尔基里向前踏出一步,逼视着他,“等我像我的姐妹们一样,再死一次的时候吗?!”

“我冒着风险回来,是为了警告你们,不是为了来看你们和杀人凶手在这里开家庭会议的!”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大厅中炸响。

海拉终于将目光,从远处的花板上收了回来,第二次看向瓦尔基里。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总算有了一点情绪。

那是一种,类似于看到一只吵闹的虫子时的不耐烦。

“女武神?”她歪了歪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哦,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时候···逃掉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瓦尔基里的心上。

逃掉的。

不是幸存者,是逃兵。

瓦尔基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我——”

她刚想反驳,却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

“喂,我。”阿库娅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沃斯身边,声嘀咕。

“那个黑衣服的大姐,看起来好凶啊。她也是阿斯加德人吗?怎么一直没有见过她啊。”

沃斯捂住了脸。

大姐,你看看气氛好吗。

“够了,瓦尔基里。”

奥丁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从王座上站起,永恒之枪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震慑了全场。

“玛勒基斯的威胁,迫在眉睫。私饶恩怨,都给我暂时放下。”

他的目光扫过瓦尔基里,又扫过海拉。

“现在,阿斯加德需要的是战士,不是怨妇。”

这句话,让瓦尔基里眼中的火焰,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明白了。

奥丁不打算给她任何解释。

在这个男人眼里,她的痛苦,她的仇恨,她的姐妹们的死,都只是“私饶恩怨”。

在更大的威胁面前,不值一提。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冻结了她刚刚还在燃烧的血液。

她看着王座上那个威严的身影,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回来的?

就为撩到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放下”?

瓦尔基里没有再话,只是缓缓地,收回了指向海拉的手指。她挺直了脊背,脸上的痛苦与愤怒,被一种更深沉的,死寂般的冰冷所取代。

她不再看奥丁,也不再看海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被遗忘在战场上的,孤零零的墓碑。

在沃斯眼中,她更像一位红鼻子丑,沃斯内心挺为她感到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