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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清亮无比,不见丝毫倦意。

他缓缓转过头,静静望着她伏在床边的侧脸。

良久,他才极轻地吐出一口气。

他缓缓俯身,将她的身子一点点抱起,安置在床上。

然后,他拉过一旁的锦被,轻轻盖在她身上。

见她无意识地往被窝里缩了缩,这才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最终,他缓缓转身,走了出去。

这几日,她确实没睡踏实。

可昨夜,她居然一睡就昏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了。

她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

抬眼四顾,发现自己正躺在萧侭的床上,而他却不见了。

“王爷呢?”

她猛地坐起身,心头一紧。

阿贵急忙从外间进来,声答道。

“陛下突然传召,来的人态度强硬,一刻也不能耽搁。还好白洛机灵,提前把药买回来了,我们赶在王爷出门前喂他喝了。加上您昨施的针,压制住了症状,他才勉强撑着穿上朝服,由侍卫扶着出了门……”

“何事这么急?”

阿贵脸色发白。

“宫里……有刺客。昨夜三更,有人潜入乾元殿,行刺陛下未遂,当场被杀。但……但陛下他……怀疑是王爷干的。”

苏晚渺脑子“嗡”地一响。

萧侭如今身体虚弱,连站立都艰难,如何能夜闯皇宫?

这分明是有人栽赃!

可皇帝震怒之下,哪会细查真相?

她立刻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裳,转身便冲向门口。

刚踏出王府大门,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一阵恍惚。

正欲唤人备马,忽然一个丫鬟低着头,慌慌张张地从侧巷冲出来。

她下意识扶住对方肩膀,正要开口责问,却见那丫鬟迅速抬头,在她掌心飞快塞了封信。

“王妃保重!”

她一眼便认出那正是魏凌萱的笔迹,信上写道。

“渺儿,宫中之事,是三皇子和我爹合谋。蝴山的计策原本是要陷住靖王,让他背负通敌之名,可计划未能得逞。他们怕拖久了生变,才会临时改变主意,冒险派人行刺陛下,嫁祸给王爷。”

“你千万要当心,此刻宫中风云骤起,陛下盛怒之下,恐有性命之忧。”

原来如此!

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从始至终,目标都是萧侭。

这时,阿贵忽然瞥见她发间那支朴素的青玉发钗,脸色猛然一变。

“王妃!快去取太后赏您的那支凤钗!现在就去!”

“凤钗?”

苏晚渺猛地抬头。

“对!就是那支嵌着东珠、尾羽缀金丝的九尾凤钗!那是先帝在世时,命工部专为太后打造的信物。当年太后助先帝平定夺嫡之乱,此钗便是凭证。见到它,就如太后亲临!”

“奴婢怕……怕陛下不见您,万一您没有凭信,贸然闯宫,不仅救不了王爷,反而会惹来大祸。若您持凤钗入宫,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苏晚渺心口一震。

她终于明白,那太后单独召见她,问她是否愿护住萧侭。

又硬是将那支凤钗塞进她手中,什么“女子无势,便要握权器”。

原来不是随口一句关心,而是早料到今日之局!

太后年纪大了,早已退居深宫,不再插手朝政。

她无法再亲自庇护萧侭,只能将这最后的靠山,交到她手里。

“白洛!快去!”

“把凤钗拿来!我要进宫!”

白洛转身飞奔。

苏晚渺站在原地,指尖微颤。

她得想清楚。

一旦踏入宫门,面对那高座之上冷眼如霜的帝王,她该什么。

魏凌萱还在信里留了线索,一张折叠整齐的密函,夹在香囊夹层中,上面写着。

魏家旁支某位堂叔曾私下调用死士三名,于半月前潜入京畿,路线直指皇城东角门。

这证据虽未明刺杀之事,但时间、人物、地点皆吻合,足以成为扳倒魏家的导火索。

她搞不懂魏凌萱为什么要帮她到这地步。

入宫刺杀可是砍头的重罪,株连九族也不足为过。

魏家本就在朝中风雨飘摇,若因此被牵连,恐怕满门都要覆灭。

那么,这所谓的“线索”,会不会只是个陷阱?

可如果皇帝铁了心认定是萧侭干的,任凭她如何辩解也无济于事。

那她只能先借这个由头,拦住皇帝!

宫门口,羽林卫果然严阵以待。

“停下!任何人不准入宫!违者格杀勿论!”

苏晚渺脚步一顿。

她猛地举起手中那支金凤钗。

“这是太后的凤钗!”

“见钗如见太后亲临!你们,敢拦?”

领头的校尉眯眼逼近,目光在金钗上停留半秒,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拜……拜见太后信物!属下无知,冲撞贵人,请恕罪!”

身后一群羽林卫二话不,哗啦全跪成一片。

御书房里,烛火跳跃。

皇帝听苏晚渺竟手持凤钗一路硬闯,直至宫门才被拦下,当场火冒三丈。

“好你个萧侭!”

“连太后的信物都敢骗走,还指使沈家继女冲宫闹事?你真当朕是瞎子不成?聋子也罢了,你还想让我变成孤家寡人?”

他知道,苏晚渺是来救他的。

可正因如此,更让他觉得耻辱。

一个外姓王爷,竟能操控太后信物,调动女子为其卖命,简直是挑衅皇权威严!

可皇上好不容易逮住这把柄,能轻易放过?

他连想都没想,立刻吼道。

“来人!靖王萧侭勾结逆党,派人行刺朕躬,证据确凿!按律当斩,拖出去,立刻斩首示众!”

殿外侍卫轰然应声。

萧侭跪在地上,双手伏地。

他抬起头,唇角缓缓扬起。

“陛下,我要真想杀您,会派这么个连宫门都进不来的刺客?她还没靠近养心殿百步,就被拦下了,这算哪门子‘行刺’?莫非您现在连这点判断力都没了?”

“你还嘴硬!”

皇帝怒极反笑,抄起案上的砚台狠狠砸去,砚台擦着萧侭的脸颊划过。

“要是我死在这儿,您刚从南境召回的铁甲军三营,会怎么样?他们可都是我的旧部,只听调令不认圣旨。您觉得,他们会乖乖交出兵权,还是……挥师南下,为我报仇?”

皇帝脸色骤然一白。

他当然知道铁甲军的战斗力与忠诚归属。

若真的失控……

“所以……你主动交出兵权,是算准了今日?你果然包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