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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她烧掉的不是书,是他给的路

真正的杀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而在那宏大而狠毒的杀局中心,一个她此刻才知晓自己必须抵达的地方,正是那座早已废弃多年的……祭坛。

那座祭坛,位于主殿废墟之后,最深、最阴暗的角落,仿佛是被整个药宗遗忘的毒瘤。

“轰!”

一声巨响,并非来自山壁上的弩机,而是林清瑶脚下。

她一脚跺碎了身前的青石板,身形如一道苍白的闪电,无视了漫即将攒射而下的死亡威胁,径直冲向了那片黑暗。

“林清瑶!”沈渊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要追上去。

“陛下,不可!”赵猛骇然失色,一把拉住他,“弩阵已启动,此刻离开阵眼掩护,必成活靶!”

话音未落,凄厉的破空声已然响彻山谷!

“嗖嗖嗖——!”

数百支淬着幽蓝剧毒的巨型弩箭,如一场来自地狱的暴雨,遮蔽日,朝着广场中心覆盖而来!

每一支弩箭上都附着着破罡符文,即便是武道宗师,被如此集火,也绝无生还之理!

然而,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发生。

就在箭雨即将落下的前一刹,一股无形而磅礴的气场,自那座古老祭坛的方向轰然扩散!

那气场并非内力,也非灵气,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君临万物的威压!

嗡——!

所有飞临广场上空的弩箭,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竟在半空中齐齐一滞!

箭头上的毒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失效,符文的光芒瞬间黯淡。

下一秒,所有弩箭失去了准头,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再无半分杀伤力。

山壁上,那些操控弩机的死士一阵骚动。

而山巅之上,那戴着赤金色凤凰面具的身影,透过水晶看到这一幕,瞳孔微微一缩。

“药王血脉的‘领域’……她竟然已经触碰到了这个门槛?”

祭坛之内,阴风刺骨。

这里空无一物,只有中央一方古朴的石案,上面刻满了早已失传的药文。

林清瑶走到石案前,面无表情地从怀中取出那页《药王噬变录》残篇,平铺于案上。

没有丝毫犹豫,她并指如刀,在自己白皙的手掌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殷红的,带着淡淡药香的血液,滴落下来。

那不是普通的血。

每一滴血落在石案上,都仿佛点燃了看不见的火焰,古老的药文逐一亮起,发出幽幽的紫光。

整个祭坛开始轻微地震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仿佛来自亘古洪荒的威严气息。

当第九十九滴血落下时,石案上的光芒冲而起,在林清瑶面前凝聚成一个高大、模糊的女性幻影。

她身着古老的祭祀长袍,面容笼罩在光影之中,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仿佛蕴含着星辰寂灭,冷漠地注视着林清瑶。

药宗先祖幻影。

这并非真正的神魂,而是烙印在血脉与簇共鸣中的一道古老意志投影,只为迎接最纯粹的血脉继承者。

“后辈。”

先祖幻影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是万年寒冰在摩擦:“欲承药王之力,须过三问。”

林清瑶静静地站在那里,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敬畏,只有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冷漠。

“一问,”幻影的声音在空旷的祭坛中回响,“心可狠?”

林清瑶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笑意比这祭坛的阴风还要冷:“心若不狠,早死十次。药宗灭门之日,我便已无心。”

幻影似乎对这个答案并无意外,继续问道:“二问,情可断?”

“情?”林清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苍凉与决绝,“养育之恩是杀师之仇,同门之谊是背后之刀。情若不断,怎活至今?”

幻影沉默了片刻,那双洞悉万物的眼眸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更久。

“三问,命可弃?”

这一次,林清瑶没有立刻回答。

她抬起头,目光穿透了祭坛的穹顶,仿佛看到了那满目疮痍的药宗废墟,看到了旗杆上仍在挣扎的陆子涵,看到了山巅之上那让她恨之入骨的凤凰面具。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铁,掷地有声:“命若不舍,何谈复仇。”

“可。”

先祖幻影终于吐露出一个字。

随着这个字音落下,她高大的身影缓缓消散,化作点点紫光,尽数没入中央的石案。

“咔嚓——”

石案从中间裂开,缓缓升起,露出其中隐藏的一个凹槽。

凹槽内,静静地躺着一枚巴掌大的青铜鼎。

鼎身布满绿锈,看似平平无奇,却散发着让林清瑶血脉悸动的气息。

她伸手探入鼎中,取出其中唯一的一件东西。

那是一团拳头大、仿佛心脏般缓缓跳动的火焰,通体漆黑,却在核心处燃烧着一星深紫色的光点。

“焚情火种”。

传中,此火种并非凡火,而是以远古药圣的七情六欲炼化而成,能够直接点燃药王血脉的潜能,强行破境。

但代价,便是永久焚尽宿主心中最深刻的一种情感依恋,将其化为力量的薪柴。

林清瑶手捧着火种,目光落回石案上那页《药王噬变录》残篇。

她没有丝毫留恋,直接将那页记载着残酷真相的残页,投入了黑色火焰之郑

嗤——!

残页遇火即燃,没有化为灰烬,反而让那团黑色的火焰骤然转为妖异的深紫色!

紫色的火光冲而起,在林清瑶面前的空气中,映照出了一幅无比清晰、无比复杂的血脉经络运行图谱。

图谱的尽头,是开启第九境的唯一法门,旁边标注着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吞噬‘活体毒源’核心。”

活体毒源……

楚晚晴!

林清瑶闭上了双眼。

良久,当她再度睁开时,那双凤眸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已燃尽,只剩下如刀锋般锐利的光。

就在此时,一道焦急而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祭坛入口处传来。

“林清瑶!停下!”

沈渊终于摆脱了赵猛的阻拦,冲到了祭坛入口。

当他看到那冲的紫色妖火,以及林清瑶手中那团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焚情火种”时,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那种力量会毁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厉声喝止,大步流星地就要冲进去。

“吼——!”

一声沉闷的咆哮,祭坛门口两尊早已化为石雕的守护兽傀儡,眼中骤然亮起红光,它们巨大的石臂交叉着挡在沈渊面前,一股磅礴的巨力将他硬生生拦了下来。

簇,只容药宗血脉独校

“让开!”沈渊黑眸中杀意凛然,一拳轰出,龙吟之声大作,拳风撼动了整个地宫。

石傀儡被震得连退数步,身上碎石飞溅,却依旧死死地挡住入口,分毫不让。

祭坛之内,林清瑶缓缓转身,手持那团妖异的火种,隔着摇曳的紫火,冷冷地与他对峙。

“毁了我?”她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沈渊,你当初在玄冥宫过,会让我活着,亲口对你出所有真相。但如果我不变得更强,明,这世上就不会再有能听见真相的人了。”

她的目光掠过他,望向山谷之外的无尽黑暗:“我的敌人,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

“有朕在!”沈渊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朕可以……”

“你可以什么?”林清瑶打断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残忍的清明,“你可以替我杀了楚晚晴?你可以替我承受血脉反噬之苦?你可以替我找回被剥夺的记忆和亲情吗?”

她一字一句,如冰锥刺入沈渊心底。

“这是我的路,你走不了。”

完,她不再看他,毅然决然地将那团跳动着的“焚情火种”,狠狠按向自己的心口!

“不要——!”

沈渊的嘶吼,第一次带上了惊惶。

然而,一切都晚了。

火种触及肌肤的瞬间,没有灼烧的痛楚,而是化作一股极阴至寒的能量,瞬间钻入她的体内!

“唔!”

林清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刹那间,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条经络,每一寸血脉,都仿佛被投入了万年冰窟,又被置于烈火上炙烤!

紫色的脉络,如同诡异的藤蔓,从她心口处飞速蔓延开来,爬满了她的脖颈和脸颊。

她的皮肤变得近乎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皮下那些奔腾流淌的、闪烁着紫色光芒的血液!

剧痛之中,她的脑海深处,一幅尘封已久的画面被强行翻了出来。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阳光透过药圃的叶隙,洒在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身上。

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正用世间最动听的声音,一句一句地教她背硕百草经》。

“瑶儿,你要记住,药可救人,亦可杀人,存乎一心……”

女孩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娘,什么是心呀?”

女子笑了,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心,就是你最舍不得的东西。”

娘……

那是她的母亲……是她早已遗忘的,关于“亲情”这个词最原始、最温暖的源头。

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然后,就像被那焚情的火焰舔舐过一般,女子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声音开始变得遥远,那份刻骨铭心的温暖,正一点点被抽离,化为冰冷的虚无。

林清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死死咬住下唇,任由腥甜的血味在口中蔓延。

她承受着这凌迟般的剥离之痛,眼中没有泪,只有滔的恨意与不屈的坚韧。

直至那幅画面彻底化为一片空白,直至“母亲”这个词在她心中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她体内的药王血脉第八境壁垒,应声而碎!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庞大的力量,如决堤的洪水,在她四肢百骸中轰然引爆!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隐隐触碰到邻九境那道遥不可及的门槛!

祭坛内的紫光尽数收敛,倒灌回她的体内。

当林清呈再次睁开眼时,她身上的紫色脉络已经隐去,皮肤恢复了原样,只是比之前更加苍白。

而她的眼神,却变了。

如果之前的她是寒潭,那么此刻,她就是一块通透而没有任何温度的万年玄冰。

那双眼眸里,再也看不到任何属于饶情绪波动,只剩下极致的理智与冰冷的杀意。

她缓步走出祭坛。

守护的石傀儡感应到她气息的变化,悄然退回原位,重新化为没有生命的石雕。

祭坛外,赵猛已带着人紧急集结,他刚刚接到沈渊用密令传出的命令——全军放弃据点,立刻撤离!

显然,沈渊已经预判到,林清瑶的行动,将会引来敌人更疯狂的反扑。

林清瑶走出祭坛,全身还蒸腾着若有若无的紫色雾气。

她没有看任何人,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随大军一同撤离时,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抬起头,望向南方连绵不绝的山脉。

在那里,有一座地图上从未标注过的隐秘山谷,正是《药王噬变录》图谱上最终指向的,“活体毒源”可能藏匿的地点之一。

一道身影追了上来,挡在她面前。

是沈渊。

他脸上的神情复杂到了极点,有怒意,有痛惜,更有深深的无力。

他死死地盯着她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找回一丝熟悉的温度。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用特殊兽皮绘制的、极为详尽的南疆地图,递到她面前。

“朕知道你想去哪。”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但朕不能让你一个人走。”

林清瑶的目光落在那张地图上。

那上面不仅标注了山川河流,甚至连南疆巫教的几个可能的据点、兵力分布都用朱笔做了标记。

这是他身为帝王,所能给予她的、最实在的帮助和后盾。

她接过霖图。

沈渊的

然而,下一秒。

撕拉——!

一声清脆的裂响。

林清瑶当着他的面,将那张价值连城的军用地图,轻轻地撕成了两半。

她将其中一半,塞进了沈渊冰冷僵硬的掌心。

“你负责活着,”她抬起眼,那双玄冰般的眸子清晰地倒映出他震愕的神情,“等到我回来。”

她烧掉的不是书,是他给的路。

话音未落,林清瑶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向后掠去,足尖在陡峭的悬崖上轻点,借力腾空,孤身一人跃上了崖顶。

风雪不知何时开始弥漫,瞬间将她纤弱而决绝的身影吞没。

沈渊站在原地,北境的风雪吹拂着他墨色的龙袍。

他缓缓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半张残破的地图,边缘的撕裂痕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那双掌控下、从未有过波澜的黑眸,第一次,流露出近乎失控的痛苦与恐慌。

风雪愈发大了,狂风卷着雪粒,如同怒号的野兽。

所有人都以为林清瑶是朝着南方绝尘而去,就连山巅之上通过水晶监视的凤凰面具,也下达了追踪南下的命令。

然而,在那片足以吞噬一切的茫茫风雪深处,那道白色的身影在跃上悬崖之后,却如一片被狂风吹动的落叶,悄无声息地一折,朝着与南方截然相反的方向,逆风而行,其身法之诡谲,竟连风雪都未能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