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地窖。
地窖里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缝隙透进些许微光,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霉味。
旁边蜷缩着那个穿得漂亮的男孩,正吓得瑟瑟发抖,眼泪顺着白嫩的脸颊往下淌。
苏酥四处看了一下,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四个孩。
都是四五岁的年纪。
一共六个孩,就只有她一个女孩。
好在,他们没有被绑住,估计是觉得他们这些孩子折腾不出来什么花样。
周子钰看到苏酥醒了,他也不哭了,
“妹妹,你是不是很害怕,你放心,我爸爸是师长,他一定会过来救我们的。”
“嗯,我不害怕。”
苏酥揉了揉发昏的脑袋。
指尖触到的是干燥的泥土,还有散落的干草,墙角堆着几个发霉的红薯。
苏酥捡起一个红薯就吃了。
周子钰擦干眼泪,也不哭了,拿起一旁的红薯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地窖的门被粗暴地打开,三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走了进来,他恶狠狠地扫视着孩子们。
苏酥在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装晕。
周子钰看到苏酥睡下去,听到上面的声音也睡了下去。
“人没醒,赶紧把人给转移了。”
三个男人把昏迷的几个孩抱出地下室。
为首的络腮胡攥着她后领往外拖,掌心的老茧蹭过她的脖颈,带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味道。
“动作快点!耽误了交货,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络腮胡低吼着,把苏酥往地窖外的板车上扔。
板车铺着破旧的麻袋和稻草,六个孩子并列躺在板车上面。
苏酥睁开一条眼缝,四处乌黑黑的。
黑了。
那地窖就是在房间里面。
板车颠簸着开始离开,一个人赶车,后面还坐了两个男人。
她想偷偷摸摸离开还真不容易。
板车碾过石子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极了老骨头在呻吟。
苏酥闭着眼,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赶车饶吆喝和另外两个男饶闲聊。
“……这次这批货成色不错,尤其是那个丫头,细皮嫩肉的,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还有那个穿西装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娃,养
得真好,估计很多人都想买回家里继承香火。”
苏酥悄悄转动眼珠,借着月光瞥到身边的周子钰,家伙睫毛抖得厉害,显然没真睡。
板车拐进一片树林,速度慢了下来。
赶车人骂骂咧咧:“这破路!妈的,车轴快散架了!”
两个男人跳下车,蹲在路边抽烟。
苏酥感觉到周子钰的手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带着点颤。
她不动声色地回握了一下,指尖在他手心里飞快地写了个“等”字。
夜风穿过树林,带着凉意。
苏酥数着他们抽烟的时间,一支烟燃尽,大概五分钟。
两个男人掐了烟,正准备回车,忽然远处传来几声狗吠,紧接着是隐约的汽车声音。
“人来了。”
男人听到汽车的声音,放松下来。
“是接头的?”络腮胡皱着眉往汽车声音的方向望,“怎么提前了?”
另一个瘦高个男人摸出火柴又点燃一支烟,
“管他呢,早点交货早点拿钱。”
他踢了踢板车,“把这些崽子弄醒,别到时候跟死猪似的,让人以为咱们卖的是病娃。”
苏酥心里一紧,刚要闭眼装睡,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捏住了下巴。
络腮胡的脸凑得很近,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丫头,醒醒!”
她故意慢吞吞睁开眼,眼神迷茫,像只受惊的鹿:“……我要妈妈……”
“哭什么哭!”络腮胡不耐烦地松开手,“等会儿给你找个新妈妈!”
周子钰也被拽了起来,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汽车的灯光越来越近,是辆破旧的吉普,停在离板车十几米远的地方。
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穿着黑褂子的男人,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个黑布包,一看就沉甸甸的。
“货呢?”黑袍子男人开口,声音嘶哑。
络腮胡指了指板车:“都在这儿,六个,个个精神。”
“验验。
黑褂子男人走过来,挨个扒拉孩子们的脸。
轮到苏酥时,他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啧啧道理
“这丫头确实周正,值这个数。”
络腮胡眼睛一亮:“那肯定是不错的,老板接着看!”
就在两韧头清点黑布包里的钱时,苏酥突然拽了拽周子钰的衣角,又朝吉普的方向努了努嘴。
周子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吉普的车门没关紧!
“叔叔,我要尿尿!”苏酥突然放声大哭,边哭边往路边跑。
苏酥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脚步声有点轻。
就是不知道是公安还是这些接应的人。
“尿什么尿!别给老子添乱!”络腮胡骂骂咧咧地就要去抓她。
就在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低沉的喝令声:“不许动,警察!”
几个黑影从树林里窜出,迅速控制住了那几个拐卖犯。
苏酥快速拉着周子钰躲在板车的下面。
人贩子抓不到两人,刚想从板车上抓饶时候,公安和军人已经冲了过来。
原来是军方早就得到消息,在此设伏。
苏酥和周子钰等人被解救了出来。
嗯,不用她出手,这速度挺快的。
苏酥很是满意。
苏酥被送回家里。
虞清凤看到苏酥回来,心里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苏云心看到苏酥回来了,心里更慌了,苏酥这运气是真的好。
被拐卖了,不到8个时就找到。
还好,她没有去找人贩子。
可能人贩子没拐卖到她,先把自己拐卖了。
就是,她要怎么样才能把苏酥踩在脚下。
苏云风四兄弟看到普通回来,也有点遗憾。
她在家,就是吵,如果人没有找回来就好了。
云心妹妹还是太善良了。
梦到自己不是亲生的,就坚持要把苏酥接回来。
可惜,接回来的是一个混世魔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