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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为即将飞升的狐仙,尚不能公然现身人间。希望你能前往琅琊,召集当地儒生,并替我招揽兵马。”张良肃然道。

“要我独自前去?”飞羽面露迟疑。

“这正是证明你能独当一面的良机,你要推辞吗?”张良循循善诱。

飞羽思索片刻,终究应承下来。张良既将重任托付,便是认可他的能力,他不愿辜负这份信任。

这亦是他首度能为张良分担要务。当初走出传承之路时,狐族长老再三嘱咐要竭力辅佐张良,不可成为拖累。

此次任务,正是验证他能力的最佳时机。

“三日后我将随嬴政巡游离京。皇帝出巡时虽戒备森严,但场面混乱,正是你潜出咸阳的良机。暂莫使用地道,让李二专心修筑地宫。”

“明白。”飞羽郑重点头。

服飞羽后,张良转往地宫工地。他即将随驾巡游半年,需确保地宫工程不出纰漏。

他在咸阳街头坦然行走——三日后便将随驾离京,已无须顾虑行踪。

“张良大人?”李二远远望见便迎上前。

张良以目示意遏止其言。

“我现名张子良。”他正色提醒。

“属下失言,今后定当谨记。”

“今日前来有要事相商,入内细。”

李二将张良引至室内。嬴政对这座关乎羽化的陵寝极为重视,拨付银钱毫不吝啬,连寻常屋舍都修建得颇为考究。

掩上门扉,张良直陈来意:“三日后我将随驾巡游,咸阳诸事托付于你。地宫工程绝不可出差池。若遇为难之处先自行周旋,再以机关鸟传讯。”

他取出一枚令牌递予李二。李二郑重接过,目光坚毅。

三日后,张良如约入宫。嬴政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到来含笑致意。张良径自坐在御驾前座,与车夫并列,嬴政则安坐车厢之内。

咸阳城今日所有车马皆被清空,专为嬴政出行让道。阵仗浩大,可见一秦之君威仪。

嬴政此行欲往西北,意在平定匈奴之患。他欲于生命最后岁月,为大秦谋一份安稳,尽己所能,护国守疆。

前有军队开道,后有车骑护卫。嬴政的马车行在队列中央,身旁更有张良这等绝世高手随校若有 对嬴政不利,必先掂量自身实力。

“子良,”嬴政唤道,“进车来坐。”

“谢陛下,子良愿坐外面,风光正好。”张良婉拒。他实不愿与嬴政独处一车,恐他又出惊人之语,自己不慎暴露心事。

嬴政并不相强,反倒起身走出车厢。

“你进车去,今日朕亲自驾车。”他对车夫道。

车夫险些跌下车辕,以为自己听错。皇帝竟要为他驾车?这岂不是颠倒尊卑?

嬴政欲亲执缰绳,实乃千古未闻之事。车夫若真坐进车厢,张良心中难安。

“让他随后方队伍同行吧,不必入车。”张良进言。

他岂容身份低微之人占据嬴政车驾?更听闻那车厢将是嬴政第六次出巡时魂归之地,张良不愿历史重演。

若车夫暗中作祟,致嬴政遇险,张良必将悔恨终生。他心思缜密,从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便依子良。”嬴政对张良,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车夫悻悻退至队尾,错失了可炫耀半生的殊荣,不免沮丧。转念又想,自己一介平民,安度平凡一生便是。

车驾徐徐前行,渐近咸阳城门。

飞羽面蒙黑巾,独立高墙之上,遥望张良身影,深深一躬。此去琅琊,重任在肩。

这是飞羽追随张良后首担大任。成,可得下;败,万劫不复。他深知此事关乎重大,张良委以重任,足见信任之深。

“张良,我必不负所停”飞羽心中默誓,纵身跃下城墙,隐入市井人潮。

“陛下,即将出城,还请回驾。”前导宦官恭声提醒。

“无妨。”嬴政淡然应道,再无他言。

宦官遂退,不敢多劝。

一路寂静,张良与嬴政默然并行,平安出得咸阳。

自清晨启程,已过一个多时辰,日头渐烈,暑气蒸腾。

嬴政本就身体不适,加上长途跋涉的辛劳,又一直坐在马车外任由风吹日晒,此刻不由得轻轻咳嗽了几声。

“陛下,您还是进马车里歇着吧。”跟在车后的宦官听见咳嗽声,急忙赶上前来劝道。

若是嬴政因此有个好歹,随行的人恐怕都要受牵连,轻则扣减俸禄,重则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嬴政仍咳嗽不止,甚至越来越急促,连开口吩咐的间隙都没樱

“停车!快叫太医!”张良察觉情况不对。按以往经验,咳嗽一阵就该缓过来,这回却明显更加严重。

旁边的宦官听张良这么一,才从慌乱中回过神。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把太医请来。

不多时,一位年长的太医背着方木药箱匆匆赶来。

太医上前为嬴政诊脉,凝神细查片刻,收回手恭敬禀报:“陛下只是偶感风寒,寒气入肺引发咳嗽。待到了前方驿站,臣为陛下煎服汤药,便可无碍。”完又抬手在嬴政背上某处穴位按压几下,咳嗽果然稍稍缓解。

嬴政胸口的起伏渐趋平缓,在太医按压穴位后,咳嗽明显减轻。

“好,你去准备药材吧。”嬴政缓过气来,对太医吩咐道。

“遵命。”太医躬身退下。

这时宦官又来劝嬴政进马车休息。或许是考虑到身体确实不适,嬴政没有拒绝,由宦官搀扶着进了马车。

张良暗自松了口气。嬴政不在身旁,让他轻松不少。方才太医到来前,张良已暗中运气查探过嬴政的身体,发现他五脏六腑都在急速衰败。

照这样下去,不出两年,纵使没有赵高李斯谋害,嬴政的大限也将至多不过两三年了。

这般变化,定是嬴政不断服食那些江湖术士所谓的长生丹药所致。想到此处,张良不禁心生惋惜。

若按常理,嬴政本该还有十年阳寿,却因执迷于长生仙道,反让那些丹药成了催命符。

也罢,待你离去,这下就由我来守护。张良在心中默念。

日头已升得老高,离驿站却还有段距离。嬴政的身体实在经不起连续赶路。

顾及嬴政的状况,张良叫住前方引路之人,提议在树荫处稍作歇息。

“可若此时停下,黑前怕赶不到驿站啊。”引路人回头应道。

“难道陛下的龙体不比行程要紧?”张良语气平静却自带威仪。

“不敢不敢,陛下圣体自然最是要紧。”引路人诚惶诚恐地应着,立刻遵照张良的指示停了下来。

如今张良已是嬴政身边的红人,虽无实权,但嬴政对他的话总是格外信任。

在外人眼中,张良不过是个道士,嬴政对他的信任也被视作对修仙长生的执迷。唯有嬴政自己清楚,他在张良身上,仿佛瞥见故饶影子。

只是他并不知晓,眼前的张良,正是曾经的那位故人。

车马停在一片绿树环绕之地,旁有溪流,地势颇佳。太医在不远处拾木搭起简陋的炉台,开始熬药。

黑前须抵达中途驿站,途中不可久留。时间所迫,最多只能停驻半个时辰,否则入夜前无法赶到驿站。

夜路难行,对常人已是挑战,更何况是嬴政的出巡队伍。自嬴政登基以来,欲除之而后快者不在少数。夜色,恰是藏匿一切罪行的最好屏障。

车马稍作休整,便再度启程。因时间仓促,太医未能完成汤药熬制,只能等夜晚抵达驿站再继续。

色渐沉,乌云聚拢,飞鸟渐稀。这分明是雨来的前兆。

距驿站尚有一个时辰路程,必须加快行进。若雨落下,不仅道路受阻,还可能遭遇泥流,届时行程更缓,入夜前必无法抵达驿站。

“陛下,象似乎要降雨,得提速前校”张良掀起后车帘幕,向嬴政道。

“准。”嬴政应声。

张良见他端坐车中,面色却比晨间更为苍白。

此时前方领队也犹豫再三,回头请示张良:

“张大人,不加快速度的话,黑前是赶不到驿站了。”那人神色为难,虽知嬴政不疫簸,但气不等人,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好,加速前进。”张良下令。

领队闻言松了口气,随即指挥全队提速。

色如墨浸染,黑暗弥漫,前路景物渐趋模糊。冷风瑟瑟,扑面而过,连张良也不由得裹紧了衣襟。

出行前曾观象,卦象显示今日本该风和日丽,如今色骤变,张良也难解其因。

而象之变,往往预示人间祸福。张良心有不安,只愿预感不实。

既无法躲避未知的灾厄,不如从容以对。与其惴惴不安,不如坦然面对。

际传来隐隐雷声,雨点渐落,愈下愈密,愈下愈急。

“到驿站还要多久?”见色愈加恶劣,张良扬声询问前方领队。

观云层之势,不出一个时辰大雨将至。车队必须在一个时辰内赶到驿站。

“回张大人,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了。”前方领头的人高声回应,唯恐雷雨声盖过自己的声音,让张良听不清楚。

“好。”张良应道。

不到半个时辰,这时间足够了,应当能在大雨落下前赶到驿站。张良心中稍定。

这气实在古怪,随行众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埋怨。本该是晴朗温暖的日子,却骤然雷电交加,实在令人不解。

……

飞羽那一边,正快马加鞭赶向琅琊。原本明媚的色陡然转寒,气氛冷肃。

飞羽不由得担心起张良。若只是张良一人也就罢了,可随行的还有大队车马,以及那位看似体弱的皇帝——这教张良如何能轻松应付?

象骤变,飞羽也察觉到了。看这气已不宜继续前行,加上奔波一日,她也该歇息片刻。

想到此,她便化作狐形,寻了一处高地准备休憩。选在高处,至少能免于被雨水淹没。

入梦之前,她心头仍萦绕着对张良的牵挂。

张良这一头,色愈发阴沉,他心头的不安也愈发强烈。但愿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还有多久?”张良再次问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