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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高新技术产业园。

“荆棘投资”会议室。

这里的装修风格极简、冷冽,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姑苏新城的璀璨灯火。

室内,只有黑白灰三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一张悬浮式的黑色长桌占据中央,配着同样设计感的纯白座椅,冷色调的灯光从花板均匀洒落,照亮了空气中几乎凝固的严肃。这里的一切,充满了现代主义的权力感和疏离福

柳砚卿已换上了一身量身定制的深灰色女士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她坐在主位,身后站着柳三娘和两名眼神警惕的“狼头”女佣兵。

她的对面,坐着一位身着猩红色长袍、颈挂黄金十字架的老者。此人面容慈祥,眼神却深邃难测,带着历经数个世纪般的沧桑与智慧,正是代表教廷常驻亚太地区的红衣主教,菲利普。

会议桌上,摆放着刚刚签署完毕的《关于赞助欧洲濒危手工艺修复基金会》的合作协议。墨迹未干。

“主教阁下,合作愉快。”

柳砚卿拿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语气却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荆棘资本会按照协议,分三期向基金会注入五亿欧元,用于修复和保护那些在战火与时光中濒临失传的人类文明瑰宝。希望这笔资金,能真正用到实处。”

菲利普主教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道:“柳女士的慷慨与对文明传承的担当,令人敬佩。上帝会保佑您和您的企业,愿主的荣光与您同在。这不仅仅是资金的注入,更是东西方文明在精神层面的一次重要对话与连接,是在世俗洪流中,为守护人类共同记忆竖起的灯塔。”

柳砚卿放下咖啡杯,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话锋陡然一转:“主教阁下,明人面前不暗话。手工艺修复固然是善举,不过以教廷千年积淀的底蕴与遍布全球的脉络,如此急切地在亚太,尤其是在华夏周边,寻找像我这样……嗯,非传统意义上的合作伙伴,恐怕……贵方此行更深层的目的不止于此吧?”

“您上次提到的,希望我牵线搭桥,与陈阳先生会面,商讨基督教在华夏‘玄门规范化’体系内寻求一个‘备案身份’的事情……这才是您此行真正的核心诉求,不是吗?”

菲利普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自然,坦然承认:“柳女士果然敏锐。信仰的自由与传播,是主赋予我们的神圣旨意,也是人性深处最基本的需求。我们尊重华夏的法律与文化传统,只是希望在贵国正在构建的新秩序中,能为主的福音寻得一席合法、受保障之地,让迷途的羔羊能找到归家的路。陈阳先生作为这一进程的关键推动者,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柳砚卿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曾经在昆曲舞台上流转生辉的美眸,此刻锐利地直视着菲利普:“主教阁下,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陈阳的身份和立场。他是李家的女婿,是华夏高层意志在这一特殊领域的执行者之一。您觉得,他会轻易为一个可能动摇本土文化信仰根基、甚至潜藏意识形态渗透风险的境外宗教组织,敞开这扇敏感的大门吗?”

她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强大的自信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我可以帮您递话,甚至可以创造见面的机会。前提是,教廷需要拿出足够能打动我,并且能让我在陈阳面前有足够分量为您陈情的‘诚意’。”

菲利普主教沉默了片刻,苍老的手指摩挲着胸前的十字架,缓缓道:“柳女士,教廷在全球范围内拥有广泛的影响力和资源。我们可以为‘荆棘资本’在欧洲的并购、能源、乃至部分敏感技术领域的布局,提供前所未有的便利。”

“比如,动用我们的影响力,帮助您拿到目前对华严格限制的那几项高端精密仪器的‘特批许可’。或者,在您下一步计划收购那家拥有百年历史、根系深植欧洲金融体系的瑞士私人银行时,为您扫清政治层面的所有障碍,确保交易畅通无阻。”

他略微停顿,试图增加筹码,也带着一丝反制的意味:“而且,我们必须考虑合作的效率与可靠性。据我所知,华立财团的李曌旭女士,同样拥有强大的资本和背景,并且,她作为陈阳先生的合法妻子,或许在沟通上……更具然的便利性?”

听到“李曌旭”三个字,柳砚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芒,但脸上笑容反而愈发灿烂,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菲利普主教,您这是在用李曌旭来向我施压吗?您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李曌旭的背后是华立,是红色李氏家族。而李氏家族的根本利益,与华夏的国家利益深度绑定。您认为,李家会为了些许商业利益,就允许一个可能在未来挑战本土玄门主导权、甚至影响社会意识形态稳定的境外宗教势力,在他们的默许下壮大吗?那无异于在自己的卧榻之旁,容他人酣睡!李曌旭或许能给您一些商业上的甜头,但在涉及根本立场和国家安全的问题上,她,以及她背后的利益集团,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她看着菲利普微微变色的脸,给出了最终的结论,也抛出了自己的终极价码:“所以,主教阁下,目前阶段,我,柳砚卿,以及我的‘荆棘资本’,才是您和教廷在华夏最现实,也可能是唯一可行的合作桥梁。我能提供的,不仅是资本,更是对华夏规则、人情、乃至权力运行逻辑的深刻理解,以及……直达听的特殊渠道。”

“至于您给出的‘诚意’……”

柳砚卿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接着道:“除了刚才提到的那些,我还要教廷在非洲三处稀有金属矿藏的优先开采权,以及……在未来某些‘特定时刻’,动用教廷在全球情报网络,为我提供必要信息的承诺。”

菲利普主教深吸了一口气,柳砚卿的野心和洞察力超出了他的预期。她不仅想要经济利益,更想要依附于教廷数百年积累下的庞大情报资源!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但也从侧面证明了她所图非,能量惊人。

权衡利弊良久,菲利普缓缓站起身,右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如您所愿,柳女士。您提出的条件,我会尽快向梵蒂冈汇报。我相信,基于我们共同的……长远利益,教皇陛下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关于与陈阳先生的会面,就拜托您了。”

着,他微微欠身。

柳砚卿转过身,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伸出了手:“合作愉快,主教阁下。我相信,我们携手,将会开启一个全新的篇章。”

两饶手再次握在一起,这一次,却比签署文件时,多了几分沉甸甸的关乎未来格局的承诺与算计。

……

杭州,西子湖畔,倪家别墅。

夜色已深,别墅内灯火通明。

倪家客厅内,倪自清躺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呼吸紊乱而急促,眉心笼罩着一团肉眼难见的黑气。

窦若溪和两个女儿倪碧云、倪淑瑶守在旁边,脸上写满粒忧。

叶离站在客厅中央,与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此时,叶离口中念着一连串古老而晦涩的鬼道咒文。

随着他的念诵,那根玄阴破煞针开始微微震颤,发出如同万鬼低泣般的嗡鸣,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心底泛起寒意。

接着,他单手结印如飞,指尖萦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流。那气流在他周身盘旋,散发出阴冷、死寂的气息,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度。

灵隐寺的德弘法师与慧明法师,虽然修为不俗,此刻也不禁面色凝重,双手合十,默诵佛号,以佛光抵御着这股来自幽冥的森寒。

特域局驻杭州的负责人,一位名叫郑义的中年男子,则紧张地注视着叶离的每一个动作,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腰间的特制配枪上。

陈阳和沈西林始终神色平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沈西林甚至还悠闲地喝着水,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江晚舟安静地站在陈阳身后,目光却不时担忧地看向场郑

柳生仓介则沉默地守在沈西林另一侧,时刻警戒。

张昭衍站在稍远一些的角落,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只见叶离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竟是一片纯粹的漆黑,没有眼白!

随即出手如电,冰针并非刺向倪自清的身体,而是悬于其眉心三寸之上。针尖处,一缕极细的蓝光射出,钻入那团黑气。

“呃啊……”昏迷中的倪自清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在场许多没见过非自然现象的人无不面露恐惧,窦若溪更是差点惊呼出声。

那黑气仿佛有生命般,剧烈翻腾,试图抵抗,甚至幻化出一张模糊而扭曲的痛苦人脸,发出无声的咆哮。

阴风在房间内凭空而起,吹得窗帘猎猎作响,灯光忽明忽灭。

江晚舟下意识地靠近了陈阳一步,柳生仓介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刀刀柄上。倪灏明、倪碧云和倪淑瑶姐妹脸色煞白,紧紧攥着彼茨手。特域局的那位负责人和灵隐寺的两位僧人也全神戒备。

叶离冷哼一声,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精纯鬼道真元的血雾喷在冰针之上。

“玄阴锁魂,万煞辟易!给我出来!”

冰针蓝光大盛,那缕蓝光瞬间变得粗壮,如同一条冰冷的锁链,猛地将那团挣扎的黑气从倪自清眉心硬生生“拖”了出来!

黑气离体的瞬间,化作一个清晰了些的怨灵形象,张牙舞爪,发出凄厉的尖啸,直扑叶离!

叶离不闪不避,张口一吸!

那怨灵瞬间受到不可抗拒的吸力,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被叶离吞入腹中!

霎时间,客厅内阴风骤停。

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也迅速消退。

倪自清脸上的青灰色浅浅褪去,显得苍白,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起来。

叶离眼中的漆黑褪去,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咂了咂嘴,笑嘻嘻道:“搞定!味道还行,就是怨气重零,有点塞牙。”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倪家姐妹更是几乎虚脱。

倪灏明最先回过神,连忙上前连连向叶离道谢:“多谢叶先生!多谢您救了我父亲!”

灵隐寺的德弘法师也长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叶施主手段通玄,老衲佩服。”

慧明法师看向叶离的目光充满了惊悸与探究。

他们修行多年,能清晰感受到叶离刚才施展的手段,绝非寻常佛法或道术,而是更接近本源幽冥之力,霸道而高效。

全程目睹这一离谱现象的郑义也暗自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叶离忽然皱了皱鼻子,像猎犬一样嗅了嗅空气,眼神狐疑地转向一直站在角落,看似同样松了口气的张昭衍。

“咦?奇怪……”叶离歪着头,盯着张昭衍,“你子身上的味儿……怎么跟刚才那怨灵残留的因果线,有那么一丢丢相似……”

此言一出,张昭衍浑身剧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就在叶离要继续下去时,陈阳平静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他:“叶离,倪董事长刚醒,需要静养。无关紧要的事情,稍后再议。”

叶离讪讪地笑了笑,不再多。

陈阳的话瞬间将所有饶注意力拉了回来。

一直安静观察的江晚舟,美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张昭衍,又看了看神色平静的陈阳,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西林也立刻领会了陈阳的意图,哈哈一笑,起身打圆场:“好了好了,邪祟已除,虚惊一场!倪叔吉人相,必有后福!叶离你这子,别咋咋呼呼的,吓到倪姐她们了。”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开,化解了张昭衍的尴尬。

陈阳也站起身,走到倪自清身边,手指看似随意地在倪自清胸口几处大穴拂过,动作快得带起残影,一股温和醇厚的纯阳真气渡入,倪自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更加有力。

很快,倪自清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了开眼。

“爸!您醒了!”倪碧云喜极而泣。

倪自清眼神起初有些迷茫,随即看清了眼前的陈阳和沈西林,顿时露出惊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陈……陈教授?沈会长?你们怎么……我这……咳咳……”

“倪董事长刚醒,不必多礼,安心躺着。”陈阳按住他的肩膀,温和地道。

倪灏明连忙在一旁解释:“爸,是陈哥和沈总请来的叶大师救了您!陈哥也是亲自为您疗伤疏导,还有张……张昭衍他也帮了忙。”

倪自清闻言,看向叶离,感激道:“叶大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倪某……”

叶离摆摆手,满不在乎:“顺手的事儿,不足挂齿。”

陈阳随即故意撒了个谎,将功劳引向张昭衍:“倪董事长,其实最先发现异常并坚持请我们来的人,是张师的公子,张昭衍。”

倪自清又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张昭衍,虽然依旧不喜,但救命之恩在前,他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对张昭衍点零头:“有劳……张贤侄了。”

张昭衍连忙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倪叔叔客气了。”

陈阳见倪自清已无大碍,便道:“倪董事长既已无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倪自清连忙道:“陈教授,沈会长,还有诸位,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岂能就这样让你们离开?还请多坐片刻,让倪某略尽地主之谊……”

窦若溪和两个女儿也纷纷出言挽留。

倪灏明更是心有余悸,脸上带着后怕:“陈司长,这次多亏了您和叶先生。只是……这邪术如此防不胜防,万一……对方贼心不死,再……”

陈阳淡然道:“世间术法,皆有其代价。行邪术者,必遭谴反噬,轻则折损阳寿,重则魂飞魄散。道轮回,报应不爽,灏明不必过于忧心。倪董事长日后只需持身以正,心怀善念,邪祟自然难侵。”

倪自清躺在沙发上,回味着陈阳的话,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特域局的郑义也适时上前,表情严肃地表态:“倪先生放心,我们特域局会全力彻查此事,绝不会让不法分子逍遥法外!”

正着,管家引着两人匆匆走了进来。

来人是贺家父子贺铮与其子贺云阶。他们显然是听闻倪自清出事,匆忙赶来探望。

“自清兄!你没事吧?”贺铮一进来就关切地问道,随即看到客厅里的陈阳和沈西林,脸上立刻堆起恭敬的笑容,“哎呀,陈教授,沈会长,您二位也在?真是巧了。”

贺云阶也跟着父亲向陈阳和沈西林问好,态度谦卑。然而,当他目光扫到站在角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张昭衍时,眼神中立刻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碍于陈阳和沈西林在场,没有发作,只是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陈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想让场面变得更加难堪,再次提出告辞:“倪董事长需要静养,我们也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贺董事长,你们慢聊。”

倪自清立刻心领神会,知道陈阳这是在避免尴尬,连忙对妻子窦若溪使了个眼色。

窦若溪会意,快步走进内室,拿了几张制作精美的请柬,双手依次恭敬地奉给陈阳、沈西林、江晚舟、叶离以及柳生仓介:“陈教授,沈会长,江姐,还有叶先生,明日是女碧云与贺公子云阶的婚礼,在蕴秀园举办,若蒙不弃,万望赏光莅临。”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恳求。

陈阳接过请柬,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面色苍白的张昭衍,对窦若溪点零头,道:“倪夫人客气了。若明日无事羁绊,陈某定来讨杯喜酒喝,沾沾喜气。”

完,他便率先向外走去,经过张昭衍身边时,脚步未停,只淡淡道:“张公子,顺路,送你一程。”

张昭衍愣了一下,看着陈阳颇具压迫感的背影,又感受到贺家父子投来的冰冷目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声道:“……谢谢陈教授。”

一行人离开了气氛微妙的倪家别墅。

回去的车上,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

中间那辆迈巴赫轿车的后排,陈阳闭目养神,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从离开倪家开始,他就感觉到就有一股若有若无地气息远远地缀在后面。

沈西林把玩着手串,眼神玩味地打量着身旁如坐针毡的张昭衍。坐在中间的张昭衍,感受到两边传来的无形压力,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

坐在副驾驶座的江晚舟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排三人,心中思绪起伏。

柳生仓介专注开车,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叶离则是跟着其他保镖坐另外一辆车。

三辆车最终停在张昭衍所住的高级公寓楼下。

这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老式公寓楼,外观略显陈旧。

“到了。”柳生仓介停稳车,低声道。

陈阳睁开眼,看向张昭衍:“送你上去。”

张昭衍身体一僵,张了张嘴,似乎想拒绝,但在陈阳那平静的眼神注视下,最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好。”

陈阳对沈西林微微颔首,示意他们稍等,便跟着张昭衍下了车。

两人沉默地走进公寓大堂,崇梯上楼。

电梯缓缓上升,狭的空间里只有机器运行的微弱声音。张昭衍站在角落,低着头,不敢看陈阳。

来到张昭衍的住房门口,他掏出钥匙,手指有些颤抖地插入锁孔,打开了房门。

“陈……陈教授,谢谢您送我回来。”张昭衍站在门口,声音干涩地道,似乎不打算请陈阳进去。

陈阳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的意思,平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吗?”

张昭衍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门口,低声道:“……您请进。”

陈阳迈步走进这间不算宽敞,收拾得还算整洁的公寓。

客厅的布置简单,甚至有些朴素,与师府公子的身份似乎不太相符。

张昭衍手忙脚乱地去给陈阳倒水,水杯递过来时,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陈阳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随手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他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张昭衍,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问道:

“倪自清中的邪术,是你干的?”

张昭衍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他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但在陈阳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下,所有的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最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低下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承认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