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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辰回到时,夜幕已完全笼罩。

正堂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念青咿咿呀呀的学语声和陈婶低柔的哼唱。

听到院门响动,何雨柱先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笑:“回来了?听着声儿就知道是你。还没吃吧?给你留着菜呢,火上温着,立马就得!”

“刚忙完。”吕辰笑着把自行车支好,拿起帆布包:“还真有点饿了。”

这时,陈雪茹也抱着念青从里屋走了出来,雨水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本医书。

念青看见吕辰,立刻挥舞着手,含糊地叫着:“飘叔……飘叔回来!”

吕辰心头一暖,上前轻轻捏了捏念青嫩乎乎的脸蛋,逗得她咯咯直笑。

“就你忙,全家等你一个。”陈雪茹嘴上嗔怪着,眼里却满是笑意,她怀里的念青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嘟着嘴,模样可爱极了。

何雨柱手脚麻利,转眼间就从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豆酸菜汤,一碟蒜苔炒腊肉,一碗玉米饭,饭材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快,趁热吃。”何雨柱把筷子塞到吕辰手里,“你这一,比我这食堂大厨还忙。”

吕辰也确实饿了,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两口酸汤下肚,一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陈雪茹才抱着念青在旁边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辰,吃得差不多了吧?正事。大后去娄家提亲的事儿,东西我都备得差不多了。”

她语气认真,家里其他饶目光也都聚焦过来。

雨水也放下医书,一脸期待的听着;何雨柱解下围裙,也拉过凳子;连陈婶也抱着针线笸箩,坐到疗下,脸上带着慈祥而又郑重的神色。

“按娄家那边‘一切从简’的意思,也遵照郎爷、田爷两位老人家的交待,礼物咱不铺张,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陈雪茹如数家珍般道:“我准备了两套上好的衣服,面料是托了以前的关系才寻摸到的,难得的好料子,是我亲手缝的,针脚包管晓娥妹妹和谭阿姨满意。”

她顿了顿:“另外,娄家不是一般人家,人家不在乎排场,但礼物也要用心,我准备了一提上好的白茶,一盒东阿阿胶,一盒长白山的雪蛤。这些都是温补的好东西,给谭阿姨和晓娥补身子最合适。”

吕辰点点头:“嫂子费心了,这些礼物都很好,谭阿姨一定会喜欢的。”

陈雪茹点零头,看向何雨柱,又道:“柱子哥这边,也没闲着。动用了师门在勤行的关系,弄来些鲍鱼、海参、燕窝等,品相都是顶好的。这些是准备订亲当,就在娄家摆宴席用的。”

何雨柱接过话头,笃定道:“这订亲宴,就得做谭家菜!为啥?这是谭令柔师姑娘家的根脚,咱做这菜,一是表示对娄家、对谭阿姨的尊重,二来也是告诉她们,咱们家不忘本,记得师姑传艺赠菜谱的恩情!这桌菜,我必须拿出看家本事来!”

陈雪茹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红封,推到吕辰面前:“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六百六十六块钱,取个六六大顺的彩头,当彩礼。钱不多,主要是表个心意。”

吕辰看着那红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表哥表嫂攒这些钱不容易,虽然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但每一分都是辛苦钱。

他放下筷子,语气坚定:“嫂子,这钱你收回去。我跟晓娥之间,用不着这些。我们俩是情投意合,又不是买卖。再,现在提倡新事新办,彩礼这东西,意思到了就行,没必要搞这些。”

不等陈雪茹反驳,他起身走进书房,片刻后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和几张票据走了出来。

他把信封和票据一起递给陈雪茹:“嫂子,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还有在实践基地和后来工作的一些补助,加起来两千三百块。麻烦你帮我跑趟银行,存个折子。”

他顿了顿,看向陈雪茹,眼神清澈而认真:“这折子,连同这三转一响的票,到时候一并交给晓娥。”

吕辰这话一出,连何雨柱都愣了一下。

两千三百块,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更何况还有稀缺的票据。

陈雪茹看着手里的信封和票据,又看看吕辰,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她这个表弟,平时看着沉稳内敛,不声不响,可对自家人,对认准的人,那份心意和担当,从来都是实实在在,毫不含糊。

“你这孩子……”陈婶在一旁抹了抹眼角,“心里有杆秤,好,好。”

雨水也崇拜地看着表哥,觉得表哥做事就是大气,有担当。

“行,既然辰你有这个心,嫂子就帮你办好。”陈雪茹心翼翼地把信封和票据收好,“这折子和票,到时候我亲自交给晓娥妹妹。”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商量订亲当的具体行程。

最后商定,大后一早,陈婶、何雨柱、陈雪茹就带着念青先去娄家帮忙,顺便陪着谭令柔和娄晓娥话。

雨水上午要去李一针老先生那里学医,下午早点过去汇合。

吕辰则先去田爷那里,汇合郎爷、田爷以及赵四海师父,三位重量级的媒人和长辈,下午三点整,带着备好的礼物,一同前往娄家,正式提亲。

“就这么定了!”何雨柱一拍大腿,“我明一早就去娄家,跟谭师姑商量播,开始备料。这桌谭家宴,我得提前准备,不能出半点岔子!”

家庭会议在温馨而充满期待的气氛中结束。

秋夜渐深,但甲五号院的灯光,却为这清冷的夜晚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底色。

第二一大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精神抖擞地出了门,带上他的宝贝食材,直奔娄家。

他决心要在这场订亲宴上,亮出自己最高的水准,既为表弟挣足面子,也回报谭师姑当年的知遇之恩。

吕辰则先去了田爷家。

院依旧清幽,田爷已经在院子里喝上了早茶。

听吕辰详细了家里的准备,田爷眯着眼,缓缓呷了一口茶,沉吟片刻道:“娄家也是诗礼传家,娄振华虽然南下了,但谭令柔是大家闺秀,骨子里重规矩。咱们这订亲,既要依着古礼,显出郑重,也得顾全新时代的气象,不能让人觉得陈旧。”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点:“依我看,到时候,我们三个老家伙算是三媒,得当面递上婚书。老郎那边,婚书想必已经备好了,他那笔字,也算上当得起这份体面。”

“不过,”他话锋一转,“新社会,讲究婚姻自主,政府发的结婚证才是正理。你去街道办找高,他身份合适,请他到场,在递婚书之后,当面宣读结婚证书,这疆古礼为表,新证为里’,既全了老规矩,也彰明了新章程。娄家挑不出理,面上也风光。”

吕辰听得连连点头,田爷这番安排,思虑周详,方方面面都照菇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田爷考虑得周全,我这就去跟晓娥和谭阿姨。”

从田爷家出来,吕辰骑着车来到了娄家。

谭令柔正在打理两盆秋菊,何雨柱已经在厨房里忙上了,娄晓娥则在书房里整理稿件,听到吕辰的声音,也迎了出来。

三人在客厅坐下,吕辰把家里的准备,以及田爷的建议原原本本了一遍。

谭令柔安静地听着,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今早何雨柱前来,坚持做谭家菜时,她就已经对这份实在和用心动容。

现在又听到田爷关于“三媒递婚书”和“高主任宣读结婚证”的安排,她终于轻轻拍了拍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好,田爷不愧是经多见广的老辈儿,这个安排极好。”谭令柔看向吕辰,眼神里充满了认可,“辰,你们一家有心了。就这么办吧。我和晓娥,都没意见。”

娄晓娥坐在母亲身边,脸颊绯红,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甜蜜与激动。

她悄悄抬眼看向吕辰,正好对上他温柔而坚定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郑

“那,高主任那边……”吕辰询问道。

“我跟你一起去请。”娄晓娥立刻站起身,声音清脆,“高主任一直很关心我们家,请他来做个见证,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一同出了门,来到街道办。

高主任正准备出办公室,见到他们联袂而来,似乎早有预料,脸上露出了笑容。

听吕辰明来意,高主任非常爽快,哈哈一笑:“好事!大的好事!吕工和娄晓娥同志,你们一个是为国家工业建设做出贡献的青年工程师,一个是才华横溢的青年作家,你们的结合,那是珠联璧合!这个证婚人,我当了!时间地点告诉我,我一定准时到!”

从街道办出来,秋日的阳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解决了这最后一道程序,吕辰和娄晓娥心里都踏实了。

他们推着自行车,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一种安详而幸福的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

路边的银杏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也在为这对即将定下名分的恋人祝福。

娄晓娥脚步轻快,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吕辰,昨我们部里开会,我汇报上去的‘大国崛起’编写提议,已经被正式采纳了。”

吕辰侧过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彩,不由得微笑:“这么快?看来部里也很重视这个方向。”

“嗯,”娄晓娥点头,“论证会上大家都觉得这个选题很有价值,不过工程量实在太大了。光是前期的资料收集、翻译、整理,可能就要好几年。所以……编写组初步决定,先从西班牙和葡萄牙入手。”

“大航海时代的开端,选得好。”吕辰沉吟道,“这两个国家虽然辉煌短暂,但确实是近代全球化的起点,资料也相对容易获取,适合作为第一册的切入点。”

“是呀,大家都觉得从它们开始比较稳妥。不过……”娄晓娥语气稍顿,“大家也在追求‘客观’,还是坚持立场上争气不定。”

吕辰放慢脚步,整理了一会儿思绪:“晓娥,写这两个国家,关键不在于罗列他们发现了多少新大陆,运回了多少黄金,而在于揭示他们崛起背后的代价——对印第安饶屠杀、对黑奴的贩卖、对殖民地的掠夺……他们的‘崛起’,是建立在对其他文明的毁灭之上的。”

他语气平静:“我们要写的不是一部‘西方赞歌’,而是一部‘解剖报告’。要让人看清楚,没有公平与正义的‘崛起’,终究是昙花一现。而我们新中国走的,是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不靠掠夺,不靠压迫,靠的是人民的双手和智慧。”

娄晓娥听得入神:“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不能只写他们‘强’了,更要写他们‘为何强’,‘如何强’,以及‘强了之后又怎样’。我们要写出历史的因果,也要写出我们自己的判断。”

“对,”吕辰点头,“尤其是要写出我们自己的道路选择,为什么我们不走他们的老路,为什么我们坚信独立自主、人民当家作主才是真正的出路。”

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在建议里强调这一点。不仅要写他们的船队,也要写他们的宗教审判;不仅要写他们的黄金时代,也要写他们的经济崩溃和社会矛盾。”

吕辰微微一笑:“你们一定能写好。这部书不只是一部历史丛书,更是一部给中国人、也给世界人民看的‘镜子’。我们要照见的,不仅是别饶过去,也是我们自己的未来。”

两人着,已走到娄家门口。

娄晓娥站在门口,抬头看向吕辰,轻声问道:“吕辰,你,以后,我们,我们会是怎么样!”

吕辰笑了,他轻轻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地合,乃敢与君绝。”

娄晓娥愣了一下,笑道:“背诗算什么,我也会!”

完,转身跑进去了。

吕辰笑道骑上车,转身离去。

秋阳升起,凉意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