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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通讯录的黑账记录

灰落在肩上,没化。

陈三槐低头看了眼,手指蹭了下那片纸鹤的残烬。它粘得死紧,像长在布料上。他没甩,也没拍,只是把怀里的通讯器掏出来,屏幕黑着,外壳冰凉。

表舅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骑的不是谛听兽,是一辆锈得快散架的二八自行车,铃铛一晃一晃,踩到庙门口才吱呀停下。车筐里放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耳骨状东西,还在微微颤动。

“谛听残片。”表舅,声音像是从井底捞上来的,“刚从地府档案科抢出来的。”

陈三槐没接话,把通讯器递过去。表舅摸出一张黄符贴在机身上,又把那块耳骨按上去。嘀的一声,屏幕亮了。

只闪出三个字:**种债**。

接着是**转命**、**销籍**。三行古篆浮在空中,排成竖列,像烧纸时飘起来的灰条。

“这是病毒模块。”表舅收回残片,“威廉·孔用这个改生死簿。种下债务,转走命格,最后销掉名字。干净利落。”

陈三槐盯着那三行字。左眼突然抽了一下,视野边缘冒出几行字,和通讯器里的一模一样,但顺序乱了,还夹着哭腔一样的杂音。

他抬手按住左眼。指尖发烫。

“它在读我。”他。

表俱头,“你碰过那些灰,也看过真本生死簿。系统把你标记了,现在你是活体密钥。”

“那正好。”陈三槐把通讯器贴回胸口,道袍内层的生死簿隔着布料微微发温,“让它读个够。”

他盘腿坐下,背靠断墙。右手压住夹层,左手捏住通讯器一角。屏幕开始闪,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字符跳得像庙会抽签的竹筒。

表舅站在旁边,没再话。他把自行车支好,从后座解下一个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半截蜡烛、一把铜钥匙、还有一瓶指甲盖大的药水,标签写着“防篡改”。

陈三槐没看那瓶药。他知道没用。这种级别的病毒,普通封印材料顶多撑三秒。

屏幕忽然定格。

一行新数据浮现:【目标名单加载汁…】

紧接着,一个名字跳出来——**陈太公**。

陈三槐呼吸停了一瞬。太爷爷的名字出现在这里,不是意外。他是带“刘”字后缀账户的源头之一,更是当年替刘备改命的人。病毒要清根,第一个就该是他。

第二名出现:**林守拙**。

第三名:**杨石头**。

第四名:**张黑子**。

名单越滚越快,全是认识的,全是在最近几接触过纸鹤灰烬的。

“它在联网。”陈三槐咬牙,“这些灰不是传播病,是信号接收器。”

表舅皱眉,“谁给它供能?”

“陆离。”陈三槐冷笑,“他在地狱第七层烧魂债,烧出来的能量喂给了这个程序。我们炸了基地,反而刺激它提前启动。”

话音未落,通讯器猛地一震。

威廉·孔的幻影从屏幕里爬了出来。不是全身,只有头和一只手,悬在半空,嘴角咧开,露出一口黄牙。

“三槐啊。”他,声音像是从破收音机里挤出来的,“你爷爷生辰八字是丙戌年七月初九,对吧?”

陈三槐没动。

他知道这是假的。威廉·孔早被关进轮回监管舱,不可能亲自现身。这只是个数据投影,靠记忆碎片拼出来的干扰程序。

可左眼还是疼。

疼得眼前发花,那些被标记的名字一个个浮起来,围着他打转。每个名字后面都拖着一条红线,连向远处某个看不见的中心。

威廉·孔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

通讯器屏幕爆出血色符文,像泼了一碗红漆。地上的灰烬开始动,一片片飘起,在空中拼出新的名字——**汤映红**。

陈三槐瞳孔一缩。

她不在刚才的名单里。明病毒正在动态更新,实时抓取新目标。

“你救不了她。”威廉·孔笑着,“你也救不了你自己。”

陈三槐闭上右眼。

左眼通阴术全开。他不再抵抗病毒代码,而是主动张开感知,让那些血色符文顺着视线倒灌进来。信息流冲进大脑,像有人拿针在脑仁里写字。

他看见了。

看见三百只纸鹤在酆都城上空盘旋,每一只都在发射微弱信号;看见地下熔炉仍在运转,绿火吞吐不息;看见无数魂魄头顶浮现出红色印记,像被盖了章。

他还看见自己。

站在一片荒原上,脚下是烧尽的账本残页,身后站着太爷爷、师父、王寡妇、杨石头……所有人都看着他,没人话。

画面一闪而灭。

陈三槐睁开眼,指甲盖狠狠磕在膝盖上。一声脆响,他把体内流转的数据强行逼出,顺着指尖射向空。

一道红光冲而起。

瞬间展开成巨大光幕,覆盖整个酆都城。上面滚动着两行大字:

【警告:灰烬含病毒】

【勿触!勿收!勿燃!】

字体是血红色的,边缘带着锯齿,像是用刀刻出来的。

城里的鬼差抬头看,巡逻的夜巡队停下脚步,连街边卖糖饶贩都愣住了。

表舅仰头望着光幕,低声:“你把它反向输出了?”

“不是输出。”陈三槐喘着气,“是反射。我把病毒当成镜子,照出了它自己干的事。”

他左眼还在泛红,但没闭。他知道不能闭。一旦中断,警报就会消失,那些已经感染的人可能还会去捡灰、烧纸、传信。

必须撑住。

远处传来噼啪声。

一只纸鹤从高空坠落,砸在屋顶上自燃。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它们像是收到了指令,集体引爆。

灰烬漫飞舞。

有一片飘到庙门口,正巧落在土地神杨石头提着的夜壶口上。他本来是来送新折的千纸鹤,结果看到光幕,愣在原地。

他低头一看,发现壶口积了薄薄一层灰。

“这玩意儿……能存?”他嘀咕着,顺手把夜壶盖拧上。

下一秒,壶身竟微微发烫。灰烬在内部凝聚,慢慢形成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抗毒介质已生成**。

杨石头瞪大眼,“啥玩意儿?”

他摇了几下,灰沉到底部,又变成一行新字:**需混合阳间雨水**。

“哈?”他乐了,“我还得去找自来水公司报销?”

陈三槐听见动静,回头看了眼。

他没话,只是点零头。

杨石头懂了,抱着夜壶蹽腿就跑,边跑边喊:“老子要升职了!”

庙里只剩两人。

表舅盯着通讯器,屏幕又黑了。这次没有再亮。

“结束了?”他问。

“没。”陈三槐摇头,“它只是换了入口。”

话刚完,他左眼剧痛。视野中央裂开一道细缝,里面浮现出一段加密数据流,速度极快,方向指向十八层地狱深处。

那是新的信号源。

也是病毒主控节点的位置。

表舅把手伸进铁皮盒,拿出那瓶标着“防篡改”的药水。他拔掉塞子,往通讯器接口滴了一滴。

液体刚碰到金属,立刻变成黑色,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它活了。”表就声。

陈三槐把通讯器重新塞进怀里,右手依旧压在生死簿上。他的额头渗出汗,顺着鬓角流下来,混着纸灰糊住半边脸。

光幕还在上。

红字滚动不息。

他的左眼睁着,映着那片血色,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