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日晨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日晨小说网 > N次元 > 凤隐归时 > 第168章 劝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皇上,您消消气。”

裴惊梧站了出来,朗声道。

“眼下之计,可以前去与永昭公主商谈,以拖待变。”

温明谦赤红着双眼看他:“怎么拖?派谁去拖?”

满朝的大臣们,一个个都不吭声。

谁敢去那叛军大营,面对那几位煞神?

就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臣,愿往去。”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身形瘦削的老者,从文臣队列中走了出来。

这人就是都察院的御史大夫,张秉文。

三朝元老,以刚正不阿闻名下,曾当殿指着先帝的鼻子骂他奢靡无度。

先帝不但没惩处他,反倒赏了块写着“直臣”的匾额给他。

温明谦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是他。

也只能是他。

张秉文德高望重,连温弈墨那样的叛逆,恐怕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好!”

温明谦从龙椅上站起,走下台阶,扶住张秉文的手臂,姿态做得十足。

“有张爱卿出面,朕这心里啊,就踏实多了。”

他扭头朝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神。

那太监马上就明白了,捧出一个锦盒来。

温明谦亲手打开锦盒,里面放着夏昭斓的一只耳环,还有她未婚夫杨慎的长命锁。

“爱卿,把这些东西带上。”

温明谦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一股子阴森。

张秉文看着锦盒里的东西,苍老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不过他什么也没,只是躬身一揖。

“老臣,遵旨。”

---

中军的大帐里。

帘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温弈墨稳稳地坐在主位上翻看着战报,安谈砚按着腰间的佩剑,站在她旁边,如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下方,魏然轻摇折扇,江相如则是一脸玩世不恭,唯有李阳歌有些紧张。

这时候,帐子外面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殿下,温明谦派来的钦差,都察院的御史大夫张秉文,求见。”

温弈墨翻看战报的手停了下来。

她抬起眼睛,和安谈砚互相看了一眼。

“来了。”

她的语调平和。

“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穿着绯红官袍的张秉文,被亲兵带着走进了大帐。

他没有带任何随从,孤身一人,风骨凛然。

“老臣张秉文,见过永昭公主,见过安王爷。”

他不卑不亢,只是微微拱手,并未行跪拜大礼。

温弈墨也没当回事,伸手示意了一下。

“张大人,请坐。”

张秉文谢过后,在一旁的胡凳上坐下,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最后定格在温弈墨的脸上。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褪去了京城里的端庄,添了几分沙场的锋锐,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公主兴兵,已破数城,兵锋所指,下震动。”

张秉文开门见山,声音沉稳。

“可是,一旦打起仗来,最遭罪的就是老百姓了。战火蔓延,不知多少人家要流离失所,多少良田要化为焦土。”

“老臣此来,是奉了皇命,也是为下苍生,想请公主三思。”

温弈墨就静静地听着,也不打断他。

张秉文见状,继续道:“陛下了,只要公主愿意退兵,可将南境三州,尽数划为郡主封地,永亲王旧部兵马,也任由郡主调遣。”

“西凉王府,亦可恢复旧制,由魏王爷统管。”

“如此,可免一场生灵涂炭,公主以为如何?”

他完,帐内一片寂静。

所有饶目光都落到了温弈墨身上。

她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舆图跟前,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张大人,你看这大启江山。”

“若非温明谦弑兄篡位,倒行逆施,弄得怒人怨,岂会有今日之祸?”

“你刀兵起了,百姓会苦。”

“可这些年,温明谦横征暴敛,宠信奸佞,弄得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百姓们,就不苦了吗?”

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视张秉文。

“我温弈墨今起兵,并非为了自己能得到什么权力地位,也不是想要几个州几个府的地盘!”

“我所求的,是拨乱反正,还这下一个朗朗乾坤!是为我惨死的父王,为西凉枉死的万千军民,讨一个公道!”

“你让我对一个杀害我至亲的仇人妥协,让我对一个窃国之贼俯首,张大人,你觉得,这可能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烈火一般,灼得人无法直视。

张秉文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动容之色。

他心里明白,温弈墨的都是事实。

可他也有他自己坚持的东西。

“公主所言,老臣亦有耳闻。”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郑重地对着温弈墨一揖到底。

“老臣敬佩公主的孝心与义气。”

“可是……”

他的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沉重而固执。

“自古以来,朝代更迭,君为阳,臣为阴,男为,女为地,此乃理人伦,纲常所在。”

“女子为帝,古来未有之!此举,必将动摇国之根本,致使纲常混乱,下非议四起,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大乱!”

“为了下计,还请公主……放下屠刀!”

“简直是迂腐!”一声愤怒的呵斥,把张秉文的话给打断了。

安谈砚实在是忍不住了。

“张大人此言差矣!”

“乱下者,非女子,是昏君!”

“我夫人,她仁德睿智,心怀下,比那个坐在龙椅上的温明谦,强过百倍千倍!”

“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只因她是女子,便要将她的功绩与才能全盘否定,这难道就是你们为下计的方式吗?”

安谈砚越越激动。

“要论出身,她可是先帝仅有的后人!温明谦算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你们不辅佐明主,反而助纣为虐,还敢在这里大谈什么纲常伦理,简直可笑至极!”

张秉文被他这么一顿数落,气得全身直打哆嗦,指着安谈砚,嘴唇抖个不停,好半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你……”

眼看着这事儿就要谈砸了。

张秉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从怀中,颤颤巍巍地掏出了那个锦海

“殿下。”

他不再看安谈砚,而是望向温弈墨,语气变得无比沉重。

“老臣心里明白,再什么也没什么用了。”

“但是殿下,您还是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吧。”

他把锦盒打开,把里面的耳环和令牌拿出来,让大家都能看见。

李阳歌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夏昭斓的耳环,还有杨慎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