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池境面色冷清,扫了一眼周围,淡淡道:“章大人可真会笑,这里都是德王的人,本王的人,可都被阻在宫门外,如何救驾?”
章辉一脸为难,又跟周围的老臣们议论许久。
“夜王殿下,眼下情况紧急,大营的军队,怕是要进来一下呀。”一位年迈的老臣,两眼泪光:“可不能叫乱臣贼子伤了皇上啊。”
“周老,不是本王不想,你也知道,父皇他最忌讳什么,本王若是现在宣大营的军进来,只怕这谋反的罪名,不一定落在谁头上了。”
十几位大臣面面相窥,不少人已经低头声议论,神色对楚池境这一番言论很是赞同。
楚池境在朝廷很难立足,也只有在军营有几分威信,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楚皇忌惮,大臣们心里明白。
“唉,也不知里面怎么样了,这德王恐怕是逼着皇上写诏书。”章辉声着。
这话激起千层浪。
周老目光一凛:“这怎么可以?乱臣贼子也妄想继承大统?”
骂完又接着道:“我早就写了奏折,德王宅心仁厚适合做东宫之主,本皇上也是同意的,这才多久,德王就等不及谋反了?”
章辉眼眸眯了眯,看了一眼楚池境的方向。
这楚昭申可不知道他就要坐上太子之位,其中可少不了楚池境的手脚,能逼得这么快谋反,那才是真本事。
“这德王早就狼心昭然,又是私养重兵,又是吞并官银,无德无才,周老居然还认为他能入主东宫。”后面一位大臣念叨了几句。
这要是平时,周老早就跳起来了,这会只是沉着脸没有吭声。
赵恬恬看着这些神色各异的大臣。
她站在暗处,到现在无人注意到她。
静静的站在楚池境身后。
周老老眼一闭,上前就跪在楚池境脚边:“夜王殿下,还请您为楚国江山着想,派兵进宫,绞杀乱臣贼子。”
身后大臣们都跪了下来:“求夜王殿下派兵绞杀乱臣贼子。”
章辉正色道:“殿下是为了楚国,为了皇上,到时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臣愿以死保殿下清白。”
章辉都表了态,身后的大臣,哪个不是墙头草的,也跟着附和。
楚池境抬眼看了看紧闭的养心殿,眼里犹豫。
里面忽然传来茶杯掉地的声音。
这让周老更加着急了:“夜王殿下,您得救救您的父亲啊。”
楚池境眼底划过一道暗色,很快又换上担忧。
“既如此,本王就算被父皇误解,也要入这养心殿一趟了。”
楚池境的,并没有太大义泯然,不过大家都知道,楚池境在楚皇这里,是个什么地位。
这个时候,能不计前嫌进去救人,已经很有人品了。
楚池境对着没进来的董安微微颔首,后者已经迅速退出了宫去。
他走到楚昭染身边,对赵恬恬轻声道:“要进去吗?”
他怕她有危险,就想把她随时带在身边,也能护着她。
赵恬恬轻轻点头,将轮椅让给了楚池境。
赵恬恬往前走了几步,大臣们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不是赵国明珠公主吗?”
“好像真是的,不是会嫁给德王吗?怎么跟夜王在一起?”
“怕是赵国,已经认定了夜王了。”
“所以德王这是狗急跳墙了?”
周老一张老脸褶子都快皱一起去了,不由得侧目看着一脸淡然的章辉。
“章大人如此镇定,莫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章辉面带苦色:“我哪知道什么消息。”
“今日德王造反,夜王事先当真不知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早就跟了夜王。”
章辉不慌不忙道:“周老一把年纪了,还看不清脚下的路吗?”
周老瞳孔一缩,这事虽然没有承认,可也没否定,那楚昭申,只是败在了沉不住气。
门开了后,里面的情形在赵恬恬的意料之郑
楚皇气急败坏,楚昭申一脸受挫,两人之间,楚皇气势更甚,可见楚昭申其实也只是在里面挨训。
楚昭申看到三人进来,眼都直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
楚池境不话,而是看向楚皇,淡淡叫了一声:“父皇。”
“朕没你这个儿子。”楚皇阴沉这脸,低吼道:“楚池境,你敢违抗朕的圣旨,敢私自闯入养心殿,朕定削了你的封号,逐你出楚国。”
楚昭申一双眼带着浓厚的恨意盯着楚池境:“原来一切都是你设计的,父皇原本就打算立我为太子,连诏书都写好了,可给我看的诏书,分明写着是你的名字,楚池境,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轮椅上的男人抬眼,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楚皇。
他问道:“父皇不追究二哥私看诏书之罪吗?”
“朕的诏书,本就是给他看的。”楚皇看向楚昭申,虽有失望,但没有抵触,但是看向楚池境的眼眸,带着厌恶:“朕立谁为太子,朕了算。”
“呵呵。”赵恬恬轻笑:“怕不是你了算吧?”
“明珠公主千里迢迢来我楚国,就是为了搅乱朕的楚国吗?”
消息总归是传得快的,赵恬恬为难皇后,杀了他派去的刘公公,楚皇也已经知道,此刻看她的眼神唯有防备和恨意。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看着楚皇,一脸轻松:“不过呢,这楚国,若不是阿镜为皇,我也不介意动动手指搅乱搅乱。”
“赵明珠,你口气可真大。”楚昭申咬牙切齿。
“我的口气,还不如德王的胃口大呢,我就想搅和搅和,可德王今日一举,是想弑父夺位啊。”
楚昭申脸色大变,忙跪下道:“父皇,您知道儿臣的,儿臣是被楚池境给算计了,儿臣从未想过弑父。”
不管楚昭申有没有想过,楚皇都会信他,因为他不愿意相信楚池境。
“你家楚国可真好笑。”赵恬恬扬声道:“这要弑父的无事,不弑父的反而会被责骂。”
“不过是厚此薄彼,弑父一,在父皇心里,无足轻重。”楚昭染自嘲一声:“儿子自相残杀才是父皇最想看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