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觉得这武器霸道，可没想到，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武器而已，本宫觉得，最重要的是人。”
“可这武器，也不是人能躲开的啊。”
赵恬恬看向话的沈君，目光深不可测：“谁不能？”
她对李夜扬起下巴，李夜递过来一块丝巾，自己也拿着一块。
赵恬恬抬眼扫了一圈，漫不经心道：“皇叔还是躲一躲吧，待会以免误伤。”
赵启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高岩已经挡在他前面，大臣们更是移到了角落。
李夜背对大臣们，深吸一口气，握着丝巾的手 有些僵硬。
“我们试过很多次的，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赵恬恬对着李夜的眼，她眼里都是信任。
李夜重重点头，然后把丝巾放在了眼上，手上，已经拿起了手铳。
在赵启承还不解的时候，赵恬恬也退后几步，同样也是带上了丝巾。
赵启承大惊，急忙叫道：“赵恬恬，你简直胡闹。”
“公主这是......”沈君也想到了，但是不敢啊。
“皇叔别担心，不会山你们的。”
“赶紧回来，就算练，也不能是你，回来......”赵启承还没完，李夜已经举起了手铳，正对着赵恬恬：“李夜，朕命令你住手。”
李夜未动，应道：“皇上命属下听命于公主。”
“你....”
“嘭！”
第一枪，李夜是按照听觉去打的。
赵启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看赵恬恬，动作灵敏，只是微微侧身，就躲了开。
他记得，赵启贤过，赵恬恬这些年里，几乎疯狂的练武，练法奇异，连贤武王都看不懂，但是赵恬恬的成就，也出乎人意料。
“嘭！”
第二枪，李夜仅凭听觉去开枪，每一枪都是正对着赵恬恬的，而赵恬恬，在听到响声就能立马做出反应，她身材偏瘦，动作十分灵活。
第三枪，第四枪，第五枪。
每一枪，都似开在赵启承心上，他惊出一身冷汗，再看赵恬恬，冷静又从容的躲开。
最后，终于手铳打不出来了，李夜面无表情，拉下丝巾，放下手铳，无人注意的手在袖中微微颤抖。
赵恬恬微微喘息，纤瘦的身姿似带着磅礴的气势，大殿上吹进一阵风，带动赵恬恬的发丝，飘动在捂住眼的丝巾上。
决然又绝色，赵启承看得呆了呆，这样的赵恬恬，他的侄女，又有何人能与之般配？
赵恬恬缓缓拉下丝巾，一扫而过众人震惊的神色，落在赵启承身上的视线，多了些深意。
“皇叔是要这武器，还是要能躲避这武器的军队？”
赵启承错愕看向她，震惊得久久不出话来。
“皇叔？”
赵恬恬再次换了一声，赵启承终于回神。
“若朕都要呢？”
赵恬恬没有话，只是看着赵启承，目光清冷，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悯。
赵启承只当是错觉，赵恬恬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只是那手铳，他真舍不得给，可若是不给，四国协议签不下来，若真的应了赵恬恬的猜测，宋国联合宁国或者楚国打过来，赵国如今，只能沦为鱼肉。
“你先回去吧，朕考虑考虑。”
这是非同可，赵启承一时半会下不来决心。
“侄女告退。”
刚出广阳殿，她就被人拦住。
这丫鬟她见过很多次，叫清欢，太后身边的人，不同于清若，清欢是愚忠的，没有心思，但赵恬恬就是不喜欢她。
“公主，太后请您去慈宁殿一趟。”
不知何时起，太后找她，用的是请字，好像是从洛家衰败开始吧。
今日洛海的事，慈宁殿定是第一时间知道，来得也快。
“本宫没空。”
“公主，您可有好些日子没去见太后了，太后想您得紧。”
想她？恨她还来不及吧？这会见她，不就是打算用亲情让她放了洛海？
“上个月不是去过了吗？皇奶奶身子不好，本宫就不去叨扰了。”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皇叔交待的事务繁多，若皇奶奶觉得本宫没时间去给她请安，直接到皇叔那边传旨吧。”
清欢低着头，丝毫不敢看这个公主，那清若的下场，她见过，生不如死，眼前的明珠公主，漂亮的脸，身材瘦弱，丝毫不敢想象是这样一个少女做出来的。
看来今日是请不到赵恬恬了，她回去无非就是一顿训斥，这奶奶要见孙女，却要走圣旨才行，
可自从贤武王妃去世后，赵恬恬对太后就只有明面上的尊敬，见面了叫声皇奶奶，没有事是怎么都请不动，暗地里更是对太后的娘家不择手段打击。
这些年里，太后对赵恬恬，是又气又恨，可又无可奈何。
如今京都的赌场，全数被何叶收下，但凡有私自开赌场的，都会被巡卫队查封，京都，赌场算是何叶独大了。
赵恬恬换了一身男装，易了容踏入那如今叫明珠赌场的地方。
赌场再不像以前，那样嘈杂，也没有那么多黑手，来这里的，皆看运气。
赵恬恬缓步走着，看着不同桌上不同的人下着注。
不远处跟人着话的何叶见她来了，立马上前。
“公子。”她的这身打扮，何叶叫了声公子。
“你如今倒像是住在这的。”跟何叶话，她轻松了许多：“也不回家了，昨日伯母还差人来我这问起你。”
何叶浅浅一笑，如今对赵恬恬，她多了些默契，不再像几年前那样心翼翼。
“我娘明明是给你送衣裳去的，哪是寻我的。”
何叶完，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
“今日及笄，为何还来赌场？”
赵恬恬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一根透亮的簪子，碧玉色的。
“无事就来转转。”
“不设宴了？”
“不了。”
何叶没再问：“赌场如今进入正轨，之前给洛海顺走的银两也都找了回来，近日我也空闲下来，您可还有别的事交待？”
赵恬恬看着手中的盒子，忽然想起赵启贤给她的，她还没打开，听何叶这话，她随口就道：“倒是有事，你也不了，该找夫君了。”
心里惦记着那个盒子，起身就要离开。
“也该为自己将来打算些了。”
若是命令，何叶定然没得话，但她知道，赵恬恬只是提个建议。
“将来再吧。”
赵恬恬拍了拍她肩头，笑了笑便走了。
只是最后，赵启承还是没有把手铳分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