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七十年,十二月里,赵国发生了许多大事。
先是百姓无辜染上疫病,赵国明珠公主尊贵之躯降身城外,拯救了无数百姓。
十二月二十,贤武王妃去世,葬身火海,却是自尽。
明珠公主大哀,晕倒在大雪里,整整晕了三日,太医诊断,公主撑不了多日。
十二月二十,那一日,大雪,后连着数日,皆是大雪。
贤武王府,下人们连走路都是心翼翼,如今的贤武王府,都是可怕的肃静。
锦绣院里。
一阵阵摔碎的声音。
赵启贤死死盯着秦大人,又问了一遍:“你公主,醒不过来了?”
秦大人也是惋惜,跪在地上:“哀莫大过于心死,是公主自己不愿意醒来。”
赵启贤昨赶回来后,就只见到那个睡在床上的女儿,只听到每一个大夫的同样的话,都是赵恬恬命不久矣。
“王爷,若再不刺激刺激公主,醒不来就真的无法了。”
“刺激?”阿福忙道:“秦大饶意思是只要公主还有求生的意识,就能醒了?”
“你有法子?”赵启贤急着问道。
“奴才可以试试。”
阿福上前,看着那日渐消瘦的女孩,熟睡得让人心疼。
“公主。”阿福声音有些大,怕她听不到:“王妃已经死了,是自杀的,可是王妃那样的性子,怎么会自杀,您不想起来查一查吗?”
赵启贤脸色一变,这几日他刻意不让王春花的消息传进来,这阿福竟然亲口在她耳边起。
“滚出去。”
阿福身子一抖,不放弃接着道:“王妃死得冤啊,您真的不想为她报仇吗?”
赵启贤愤怒的要上前,却被秦大人拦住。
秦大人示意他看去。
赵恬恬的手指动了动。
阿福也看到了,又接着道:“王妃死得冤啊,我们都瞧着不对劲,可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做啊,也查不出来,您要赶紧起来啊,为王妃报仇。”
那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一双眼睛满是阴鹫,没有半点感情。
阿福吓得后退半步,这哪是一个人有的眼睛。
赵启贤还没靠近,那躺着的人忽然坐了起来。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赵恬恬已经趴在床边,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秦大人慌忙上前给她探脉。
那躺着的姑娘,眼里再无半点人气,直直的盯着床幔。
秦大人面色惧恐,不敢话,给赵启贤使了个眼色一起出去了。
“秦大人,我女儿怎么了?”
秦大人摇头:“时日无多。”
“你不是醒了不就好了?”
“王爷,公主撑不住几日了。”
尽管残忍,秦大人还是接着道:“公主的执念怕就是王妃的冤死,王爷还是早些让公主查清,莫要带着遗憾离开。”
赵启贤一拳打在房梁上,屋子都震了一震。
“赵启贤。”
熟悉的声音,却没了往日的语气,以往,那声音,要么冷漠,要么生气,要么顽皮,可此时,只剩下死寂,听着让他心里泛寒的死寂。
“恬恬。”赵启贤语气轻的很,就怕惊吓到她:“可饿了,我给你准备吃的。”
赵恬恬任由蛮扶着,若不是蛮,她怕连站都站不住吧。
“我要见当日府里所有的下人。”
“乖,我们先吃饭。”
“我要见当日府里所有的下人。”
“恬恬听话,我们先吃饭,吃好了再见。”
“我要见.......”
“好,可以的,公主的一切要求,都可以的。”
秦大人道,又看向赵启贤,对他摇摇头。
赵启贤挥手,身后的秦关忙去安排了。
她没有坐,只是站着,脸上没有悲伤,没有难过,死寂一般。
她盯着那些站在她眼前的下人。
“抬起头来。”
她声音大不起来了,只有前面的下人听见了。
“公主叫你们抬起头来。”李夜帮她复述了一遍。
“那日见过王妃的人,都上前来。”
李夜重复了一遍,却没人上前。
“谈呢?”
赵恬恬问完,一个哆嗦的人被李夜扔到了她脚边。
“公主饶命。”
“那日你可曾见过王妃。”
“没...”
“那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赵恬恬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就好像着跟她无关的话一般。
“抬起头来回我话。”
谈筛糠一般抖着,抬头看着赵恬恬。
“奴婢是四前见过王妃,王妃染上了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奴婢靠近,后来得知有了解药,奴婢要去通知王妃,却在半路被人打晕,醒来时,王妃已经......”
在赵恬恬过于冷淡的视线下,她本能的了实话,事实上她真的不敢隐瞒。
赵恬恬的眸光终于有了动容,手指深深的陷入手心,血顺着指关节流下。
“恬恬,别这样。”
赵启贤的话,她没听到。
“我娘。”一个娘字后,是一阵无声的哽咽:“我娘为何会染病?”
谈眼神闪躲,又是磕头:“奴婢也不知道啊。”
“你有事瞒我。”她淡淡问道:“要么自己如实了,要么,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奴婢不敢隐瞒,奴婢的都是实话。”
赵恬恬忽然上前一步,声音大了一些:“抬起头来看着我话。”
吼完后,她一阵眩晕,蛮忙抱住她。
赵启贤上前,赵恬恬只给了他一个冷漠又疏离的眼神。
谈颤抖着,僵硬的抬头。
“那药丸,我娘吃了为何会染病?”
谈不敢低头,直直的看着赵恬恬:“奴婢...奴婢不知道。”
赵恬恬嘴唇颤抖:“所以,你根本没把药丸给我娘?”
谈眼泪直流,是吓的,是惊的。
“奴婢没有,奴婢给了王妃药丸,当着皇后娘娘的面给的,公主不信可以去问皇后娘娘。”
“所以那药丸,是假的?”
谈死死咬了一下嘴唇,依旧道:“奴婢没有...”
“真的呢?”她忽略谈的解释,直接问道:“真的药丸,你给了谁?”
“奴婢没有......”
还狡辩,赵恬恬再也忍不住,推开蛮,身子无力滑落,她跌坐在谈对面。
死死的揪着谈的衣襟,一字一字森冷道:“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手段?我最喜欢把嘴硬的人绑起来,然后一刀一刀的割掉她身上的肉,血流不多,也死不掉,然后一点一点的往上面撒盐。”
“或者割掉四肢,装在坛子里,每日往里放一只蜈蚣蝎子,你会活得很久,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