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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校场,拉出来遛遛

朱祁钰听得兴致勃勃,对礼部侍郎王英和兵部尚书于谦:“如此精良的火器,朕甚为喜爱。王英、于谦,你们立刻安排人手,与罗马贡使详细展演这些火器,务必摸清其操作方法和工艺细节,若能仿制,对我大明边防大有益处!”

“臣遵旨!” 王英和于谦齐声应道。米海尔见状,心中暗喜,表面却恭敬地:

“陛下放心,我国工匠愿将火器的操作方法和工艺告知大明,以表两国友好之意。只是这火器的核心工艺,乃我国机密,外臣亦不可知,还望陛下谅解。”

朱祁钰点头道:“朕明白,能得知操作方法和部分工艺,已是极大的收获。”

内侍上前,心翼翼地将双筒火枪和两门火炮抬走。

众人再次举杯庆贺,只是朱祁钰虽然为得到先进武器而高兴,却意识到这所谓罗马看似恭顺,实力却不可觑。

念及此处,他内心渐渐沉重起来。

……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京郊的神机营校场早已戒备森严。

校场四周插着大明的日月旗,随风猎猎作响。

校场地面上,则用白灰画出清晰的区域:

东侧是火器摆放区,西侧是靶场,中间是观礼台。

观礼台上铺着红色地毯,摆放着数十张朱漆座椅,朱祁钰身着戎装,端坐于中央,两侧依次坐着兵部尚书于谦、礼部侍郎王英、神机营总兵官石亨等文武重臣。

罗马使团的米海尔?帕莱奥与数名随从站在观礼台右侧,神色平静,却难掩对即将开始的火器检验的期待。

校场中央,神机营的士兵们已列好队伍,他们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矛,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

兵部尚书于谦站起身,高声道:“陛下今日亲临校场,检验罗马使团所献火器,诸位需尽心观摩,仔细记录,务必掌握火器的操作之法!”

“遵命!”

话音刚落,校场上传来整齐的应答声:

随后,两名神机营士兵抬着一个长木匣走上前,将木匣放在东侧的火器摆放区。

米海尔的随从上前,打开木匣,里面正是昨日展示过的火绳枪。

于谦示意神机营的火器教头李忠上前,道:“李教头,你先带领士兵学习火绳枪的操作,务必注意细节。”

李忠躬身领命,走到木匣旁,拿起一支火绳枪。

米海尔的随从,一位名叫伯多禄的“罗马官员”上前一步,用还口音怪异的汉话讲解道:

“李教头,这火绳枪的操作分五步。”

“第一步,检查枪管是否洁净,若有残渣,需要用通条清理。”

“第二步,将火药从枪管倒入,用量需精准,过多则枪管易炸,过少则威力不足。”伯多禄顿了顿,补充道,“我国所用乃颗粒状火药,相比贵国火药精细不少,而且可用竹筒预备好分量。”

“第三步,放入铅弹,用通条将铅弹压实。”

“第四步,点燃火绳,将火绳固定在扳机旁的火门处。”

“第五步,瞄准目标,扣动扳机发射。”

伯多禄一边,一边拿起一支火绳枪演示。

他先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通条,伸进枪管内反复擦拭。

随后取出一个铜勺,舀出适量火药倒入枪管,又拿起一颗圆形铅弹放入,再用通条将铅弹慢慢推到枪管底部。

接着,他点燃火绳,将火绳挂在扳机上方的金属钩上,然后端起枪,对准西侧靶场上的木埃

瞄准!手指扣动扳机!

只听“砰” 的一声巨响,铅弹呼啸而出,靶心处瞬间出现一个孔洞。

“命中目标!”

看靶的神机营官兵发出惊呼,火枪第一次发射,即精准地击中了五十步外的木靶!

观礼台上,朱祁钰微微点头,对身旁的石亨:“这火绳枪的操作看似简单,却需精准把控火药用量和装填速度,比我大明的神机铳更为精细。”

石亨躬身答道:“陛下所言极是,我大明神机铳装填一次需近半炷香时间,不知这火绳枪的装填速度如何?”

于谦听到两饶对话,立刻对李忠:“李教头,让士兵们尝试装填发射,记录时间。”

李忠挑选了十名熟练操作神机铳的士兵,每人分发一支火绳枪和所需的火药、铅弹。士兵们按照伯多禄的指导,开始装填。

有的士兵因紧张,手抖着将火药撒了些许在地上。

有的士兵则动作生疏,用通条压实铅弹时用力过猛,差点损坏枪管。

伯多禄在一旁耐心指导,纠正士兵们的错误:“火药要慢慢倒,莫要撒漏;通条推铅弹时,力度要适中,既要压实,又不能损伤枪管。”

一刻钟后,十名士兵终于完成装填,在李忠的指令下,同时对准木靶发射。

“砰砰砰……” 十声枪响接连响起,虽不如伯多禄发射时整齐,却也有五颗铅弹击中了木埃

朱祁钰看着这一幕,问道:“米海尔卿,你看我大明士兵多久能熟练操作这火绳枪?”

米海尔笑着答道:“我国有句古话:火枪暴兵如尿崩,三月一批线列兵。意思是火枪兵训练容易,远胜弓手。”

“陛下的士兵训练有素,只需每日练习一个时辰,不出一个月,定能熟练操作。”

“若想提升装填速度,还可让工匠制作专门的火药勺和通条,规范工具,能节省不少时间。”

接下来,检验的是那支专门献给朱祁钰的双筒火枪。

伯多禄将双筒火枪递给李忠,详细讲解:

“这双筒火枪有两个枪管,需分别装填火药和铅弹,火绳也需准备两根,发射时可先扣动左侧扳机,再扣动右侧扳机,无需重新装填,能连续发射两次。”

李忠接过双筒火枪,仔细观察着两个枪管的结构,然后按照伯多禄的指导开始装填。

他先将火药分别倒入两个枪管,再放入铅弹,用通条压实,接着点燃两根火绳,分别挂在两个扳机的火门处。

随后,他端起双筒火枪,对准六十步外的木靶,先扣动左侧扳机。

“砰!”铅弹击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