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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莲被陆子吟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

她毕竟在家中作威作福惯了,片刻的惊愕之后,立刻恢复了气势。

“真是打雷劈的命啊!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吃饭穿衣,到头来,反被你当面顶撞,这日子还有啥指望?老爷快劈死我算了!”

“苏苏,你去做饭吧。”

陆子吟没有再看王金莲一眼,侧过头,目光落在赵苏苏身上。

“娘,我这就去厨房。”

赵苏苏心头一紧,眼眶微热。

她不敢多言,只是低声应了一句。

“你!你!你……这算什么态度?哪有当媳妇的,走就走的!”

王金莲见赵苏苏头也不回地离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在体内翻腾。

“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就这么走了?做饭就比听婆婆教训还重要?真是反了了!”

陆子吟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挡在厨房门口。

他的身形笔挺,语气更是冷硬如铁。

“娘,刚才不是您不能耽误做饭?您生我养我,是恩情,骂我几句,我认了,也该受着。可苏苏嫁给我,她不是来挨骂、受气、看脸色的!我不会看着她受委屈!”

王金莲一听,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你个不孝子!她是我儿媳妇,我还管不得她了?她吃的是我陆家的米,穿的是我陆家的衣,就得听我这个当家婆婆的话!你们把家里的钱吞了贴补她娘家,还有理了?外面的人怎么?我老脸往哪儿搁?”

“娘,先不那一百文根本没给她娘家,是用来买家里用的东西了,盐、油、灯芯、炭火,哪一样不是贴补咱们自个儿用的?”

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就算真给了,又怎么样?她娘家人帮过咱们多少次?借过粮,送过布,救过急。您心里清楚,老二、老三成亲花了多少?他们媳妇的嫁妆有多少?可咱们家这点账,您比我明白,每一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王金莲被他一席话怼得哑口无言。

她踉跄后退半步,抬手扶住门框,浑身发抖。

老二老三娶的媳妇,嫁妆少得可怜,连个像样的箱子都没樱

可偏偏大儿子娶了个家境不错的,还有亲戚帮衬。

这让她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心酸。

凭什么?

凭什么她辛苦一辈子,反而大儿子过得最体面?

这种不甘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几乎破了音。

“你就知道跟弟弟们比!你配吗?你懂什么叫孝顺吗?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生下来也是个讨债的命,净给我添堵!”

“对,您巴不得当年就把我掐死在摇篮里吧!”

陆子吟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疲惫与失望。

他望着这个曾经养育他,如今却一味偏心的母亲,不再奢望理解。

他不再理会母亲的叫骂,大步跨进厨房。

一把将门“砰”地关上。

“你这个畜生!我真该把你扔进河里淹死!怎么就没下手狠一点!”

王金莲像是炸了毛的猫,声音又尖又利。

赵苏苏听见婆婆骂成这样,心里一阵发紧。

她悄悄看向陆子吟,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哪个儿子被人亲娘这么咒骂,心里不会难受?

赵苏苏无法想象,他究竟要有多坚强,才能面不改色地承受这些。

“你……还好吗?”

她声音轻得几乎像在耳语,生怕刺激到他。

他的声音很淡,淡到几乎听不出情绪波动:“没事,早就习惯了。我们做饭吧。”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子,沉入赵苏苏的心底。

“早就习惯了”这五个字,像根针一样扎进赵苏苏心里。

她鼻尖泛起酸意。

他在这个家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受了多少委屈?

她不敢细想,越想心越疼。

“你娘不疼你,我疼你。”

她轻声,眼眶悄然红了。

她轻轻走上前,想抬手摸摸他的头。

可她个子不够高,手刚抬起就落了空。

她随即仰起脸,眼中带着恳求与温柔:“你低一下头。”

“好。”

陆子吟顺从地低下头,任她抱住。

她先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接着,慢慢揉了揉他的头发。

感觉到她的不安和心事,男人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好像想就这么一直抱下去,直到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耳边却传来她轻轻的一句。

“好了,咱们该去做饭了。”

现实终究不容逃避,他们还得吃饭。

还得面对那个张牙舞爪的婆婆和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这一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晚上,赵苏苏躺在床里,望着黑漆漆的房梁。

她心里一阵发闷,胸口堵得厉害,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没法再熬下去了。

她其实没吃什么亏。

可她就是烦透了,无论做什么,总有人在旁边盯着。

那种被监视、被审视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两个嫂子也不是省事的主。

一个刻薄,一个阴损,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最让她受不聊还是婆婆王金莲。

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偏心的人。

陆子吟明明是家里顶梁柱,这些年扛活最多、出力最狠。

可其他几个兄弟,个个都比他更得娘的欢心。

“子吟。”

赵苏苏靠在他怀里。

“今婆婆‘当初真该把你淹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出这么狠的话来?”

陆子吟的身子猛地一僵,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他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也没啥大事。只是……我十岁那年,她趁我不备,一把将我推下了河。自己却躲在大槐树后面,冷眼看着我在水里拼命扑腾,一点都没有要救我的意思。”

“要不是当时有个姑娘路过,吓得大声喊人,叫来了村里的男人跳下水把我捞上来,我早就被河水吞没了,根本活不到今。”

“你娘……她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赵苏苏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