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场地暂定为江远的那栋宅子,给武师的束修、节礼则全部由谢莞娘出钱。
考虑到他上有老下有,养家的担子很重,而且也不好与家里人长期分居两地,谢莞娘又写信给陈大夫,请他在药园给这位武师的媳妇、老爹也都安排一份差事。
至于他老娘,老太太一来腿脚不好,二来家里孩子也还需要她帮忙照顾,谢莞娘就没有另外再给她寻摸差事。
左右三个拿月钱的,养活他们一家七口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除了武馆,谢莞娘还打算出一笔钱,给明福村建个村塾。
为了这事儿,她又单独写了封信给陈里正,拜托他帮忙张罗购买地皮、材料以及后续房屋建造等一应事宜。
犹豫再三,谢莞娘到底还是没写她后续也会定期拿钱供应村塾,以确保村塾能够正常运营的事。
之所以放弃原计划,一是因为谢莞娘不想把村塾变成她一个饶责任,她可以在想帮的时候拿钱出来,但却不能因为一个承诺,让别人觉得她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二则是因为,谢莞娘打算在解决掉自己的身世隐患之后,就出资建造女子学塾。
或者更确切地,是教导女孩子们生存之道的、类似技校的地方。
她想通过这样的机构,让女孩子们能够读书明理,习武强身,然后再学个一技之长养活自己,让自己不必依附他人生存。
这是一个她很难从外界寻求支持,甚至必然会迎来层层反对声滥,对这个时代来很是有些离经叛道的庞大计划,谢莞娘需要更多钱财,以及更加单纯的立场去完成它。
写完给汪芝、陈大夫、陈里正的三封信,又派了一队护卫,把她请的武师以及他一家老都给送到明福村,谢莞娘这才重新开始忙活她的药材铺子。
之前也了,她的很多药材其实都是从府城的老字号药铺批发来的,利润空间其实十分有限。
为了尽可能地扩大利润空间,谢莞娘打算加大药材种植和收购力度。
收购这块,她请的掌柜和伙计都很可靠,铺子开业以来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严格按照谢莞娘制定的标准做事。
那些采药人因为更高的收入、更好的态度,一传十、十传百,渐渐都朝谢莞娘的铺子汇聚过来。
而种植这块,除了跑到附近县镇,搜索更多种类的药材进行移植,谢莞娘还打算在保定府以南的河间府,也寻一两处合适的地方种植药材。
海棠他们听谢莞娘,秋收之后她要跑一趟河间府,寻摸合适的地方买田产和荒山,不由疑惑她为何要把资产搞得零零散散。
谢莞娘解释,“每个地方适合种植的庄稼、果蔬、药材都不一样。”
她给海棠几人看药材铺子的账本,让他们直观认识到自己种和从府城的药材铺子批发,其间的利润差距到底有多大。
海棠他们确实被震撼到了,但考虑到管理成本,海棠还是觉得,她与其在河间府自己买地现种,还不如也像在易县似的,开家药铺,直接问那些采药人收。
谢莞娘抚掌,“我确实也有收购药材的打算,但却并不是开间铺子等人上门的那种收法,而是直接深入乡村,打入采药人内部。”
也就是,她不仅要在乡间弄一座药园,而且还打算让这座药园的主事之人,同时负责帮她收购药材。
或者她也可以直接安排两个人,让他们分别负责不同事务。
当然,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如今她积蓄不多,即使算上江远新得的、来自皇帝陛下的那些赏银,她也还是银钱不凑手。
要想跑去河间府买田庄和荒山,她起码还得再攒一年的钱。
这么想着,谢莞娘摸出她前段时间抽空默写出来的果酒方子,打算等最早的一批果子下来,她就先尝试着酿一些果酒。
酿酒是门暴利营生,只可惜她并没有朝廷发放的酿酒许可。等她的果酒酿制成功,她大概率还是得去跟侯夫人合作。
侯夫人是她认识的,最可靠的有酿酒资格的人,别的不,起码在利润分成上,侯夫人是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不像易县其他家里开着酿酒作坊的商户,别按时按点分红给她了,能别动歪心思,直接将她的方子据为己有,就已经算得上是有良心的了。
而且和侯夫人合作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她只需要出方子、收分红,其他场地、人员、销售等等,她都是不必操心的。
谢莞娘正想着,就听海棠兴高采烈的声音从外面透过门窗传进来,“姑娘!姑娘!”
谢莞娘放下笔,“怎么了?”
海棠一脸高兴,她开门走进来,“姑娘,姑爷让人捎信来了。”
她把信递给谢莞娘,“还有好大一箱皮货呢,我让他们给放到库房去了,您要现在过去瞅一眼吗?”
谢莞娘接过信,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等下的吧,我先看看他都写了些啥。”
打开信,谢莞娘逐字逐句的看过去。
江远的字和她的字一样,工整有余,但没啥特色,摸着纸上那些她已经看熟悉聊规整文字,谢莞娘心中难得柔情满溢。
江远在信上,他过几会有一次短暂假期,届时他会返回易县,和谢莞娘聚一下。
除此之外,他还了那些皮货的来历,让谢莞娘尽管放心使用,不用有所顾忌。
谢莞娘看完信,把信纸仔细折好,塞回信封,然后又打开她专门用来存放江远信件的那个箱子,将这封信也给心翼翼放到箱子里面。
“走吧,我们去看看阿远都送了些什么回来。”
海棠欢呼一声,和她一起往库房去。
库房门口,两个负责搬东西的护卫,正等着海棠来给他们开门。
看见谢莞娘,两人忙拱手行礼,“东家。”
谢莞娘笑着朝两茹了下头,海棠则是动作麻利的打开了库房大门。
在她的指挥下,那两名护卫将箱子抬到离门最近的案几上放好,然后便结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