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孟家如今的样子,他还是很艳羡。
褚清宁给褚富贵倒了一碗茶水,又给边上的孟林也倒了一碗,随后走到她娘身边坐下。
褚秋月抿了抿唇,有些不舍的终究是开口道:“富贵大哥,这宅子是你们家的祖宅,阴差阳错却被我们家给占了!
事已至此,总是要想个章程出来,不然你们一家人总在山洞里住着,我这心里也不安呀!”
“咳。”
一旁坐着孟林轻咳一声,他刚才的那句富贵大哥,看来是叫错了,他怎么能同岳母娘对褚富贵一个称呼!
褚秋月的情真意切,褚富贵倒是放心了些。
褚富贵清了清嗓子道:“秋月妹子,我家里还有位老娘你是知道的,如若我们要不回祖宅在别处重新建宅子,我怕她老人家心里不得劲呀!”
褚清宁听的明白,褚富贵家这是不想要银子,而是想把宅子要回去。
略思忖片刻,褚富贵又道:“秋月妹子你放心,那宅子我们也不能让你家白建,你们建房子花了多少银子你给个数,我折成银子给你们家,绝不让你们白忙活。”
此事,褚富贵昨晚睡觉前,也是和家里人商量过的,褚秋月家建的几间土坯房不错。
就算褚秋月不建房子,他们一家出走多年后回来,房子都倒塌了也是要重建的。
反正都要花银子,从褚秋月手里买回宅子,还省了他们家不少事情。
褚秋月娘几个建起四间房子两间厢房,再加上一个院子。
这完全就是富贵娘梦寐以求的家呀!
听着两人对话,褚清宁也没有了把褚富贵家的祖宅买下的想法。
更是提都不用提,知道褚富贵定是不会同意。
虽然现在家里有些银子,也不能强人所难。
卖房子的银子要多少,褚清宁在心里合计着,便听到她娘出声道。
“富贵大哥,你要真想把房子买回去,那我们家也就不客气了。”
褚秋月给褚富贵算着,当年建房子用到银两和各项开支。
褚清宁和孟林坐在堂屋里听着,并没有搭话。
从买土坯到人工,各项开支七七八八褚秋月的头头是道。
把堂屋里的几人都给惊到了,原来她娘不只会哭,还有这么精明会算计的一面。
最后,褚秋月合计下来,总花费是三十二两银子。
褚清宁看向孟林一眼,那样子像是在问他家建个土坯房,能用这么多银子吗?
恐不是,她娘不想卖房子,故意把价钱抬高吧!
褚富贵要是付不起银子,褚秋月就不用搬家把褚富贵的祖宅占为己有了。
褚清宁的眸光又转而瞧着褚富贵,显然他也被褚秋月提出的价格给惊到了。
褚清宁正在揣测她娘的用意,便听到她娘接着道。
“福贵大哥,三十二两银子对于建土坯房子是多了些,只能我们自个愿意多花这些银子。
那房子建起,我们家的人还住了三年,你要是买回去定不能给你按原价计算。”
她们家的人这几年在富贵家宅基上住着,就算是租的地也是要算银子的。
褚秋月的很在理,不光是想着自己家,还站在褚富贵的层面了一些问题。
反正最后,褚秋月加加减减算下来,给褚富贵的买房银子定价在十二。
这再次惊呆了堂屋里的众人,就连褚富贵也没有想到,四间正屋两间厢房一个院子,十二两银子就能买回去。
褚富贵原本还想着,买回房子的银子,只要在二十两银子左右他都能接受。
“秋月妹子,你这是知道我们一家流落在外多年,对我们多加照顾!”
褚富贵言语中带着感激,和昨的情绪完全是判若两人。
褚秋月完,心里一颗大石头也算是落霖。
“富贵大哥,我们两家本就是同族,还在一个村住着,互相帮衬些也是应当。”
其实,在褚秋月的心里,她对褚富贵一家还是带着感激。
她被徐家休妻,带着两个闺女刚回石溪村时,她娘闫老太和刘氏怕她被休之身,玷污了家里的门楣坏了老褚家的风水。
不愿意让她们母女三人进门,里正便做主,让她们住进褚富贵一家留下的两间宅子里。
她们才算是在石溪村安了家,有了落脚点。
卖房子银子的事情商定后,褚秋月便让褚福贵,给他们家一个月的时间,让褚秋月有个准备安顿好在搬家。
褚富贵二话不,欣然同意了下来。
这件事情,村里好多村民还等着看瞧笑话呢,两家人竟然悄无声息的处理好了。
孟家的正屋有六间,加上东西厢房也有好几间。
褚清宁原本想开口让她娘和弟妹们,先搬到他们家住一段时间的。
可转念一想,还是给她娘一个缓慢接受的过程吧!
褚清宁心里却在盘算着,要去镇北新作坊和石溪村两边跑 ,属实有些累。
如若能把家安在庆元镇上就好了。
褚清宁还在自己筹算着,并没有和家里人提起过。
想在庆元镇上建一处房产,那可是个大工程,除了有足够多银子外还要等的起。
镇上建房子,可不像在村里打闹一两个月就能建好了。
那可是要官府批复,费工费时的事情。
送走岳母娘,孟林也算是放松下来,褚清宁朝着自己屋里走去,他便也跟着去了。
瞧着媳妇在床边坐下,孟林顺势便躺在褚清宁后面床上。
“媳妇,幸好我们家有银子,要不然这事还真不好解决。”
“是呀,房子可是安身立命之本,是村里的百姓最看中的东西。”
“呃,媳妇的是。”
孟林着话,手不老实的在褚清宁的手臂处摩挲,心里却想着他又何尝不是命好,才遇到褚清宁这样会挣银子有本事的媳妇。
此时,孟林完全忘了,他爹孟承祁身为岳国的镇国将军,手上握有岳国大半兵力。
孟林本是将军府受人尊重的嫡次子,要是没有慕容倾从中作梗,他现在可能在岳国的朝堂上,大有一番作为。
可如今,他只能在这一方的地里,整忙着在慕容倾眼里不入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