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就不理他,但周尔襟一直搂着她,她吃饭的动作都有点假吃的意思,半了都没把菜塞进嘴里。
周尔襟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两个饶身体嵌合在一起,她感觉身体都是酥麻的。
他大掌整个横在她腹上,他温声问她:“喜欢吃这个?”
虞婳拿着叉子,机械地又开始叉食物,她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她含糊不清:“你管我喜欢吃什么。”
周尔襟托着她的腹,在她耳后轻笑:“要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才方便以后照顾你。”
虞婳咽下去,气恼:“不要你照顾。”
周尔襟轻笑,松开一只手:“不要我照顾,那下去自己吃吧,哥哥不打扰你了。”
可是这样,虞婳又没有下去,只是手撑着桌子像是要借力下去,但半了,她动作慢腾腾的,表情看起来很想下去,但是动作调整好几次,她就是没下去。
她这表情动作在周尔襟面前太明显了。
周尔襟背抵着椅背,看得轻笑一声,大手用力一捞把她捞回来。
虞婳又紧贴着坐在他大腿上。
他低笑:“好了,不想下去就不下去。”
虞婳反而挣扎两下像真要下去,周尔襟钳制住她的腰身和手腕,挣扎过程中她屁股在他大腿根蹭来蹭去。
周尔襟两只大手一把摁住她臀侧,不让她再乱动,还很绅士温和地劝诫她:
“如果不想如坐针毡,尽量别动。”
虞婳才意识到自己蹭到他了,她一下子呆住。
周尔襟还仿佛没事人,拿过她手里的叉子,替她插了个荷兰肉丸,喂到她嘴边,无微不至地开口:
“刚刚不是没吃到吗,现在哥哥喂你吃一个。”
丸子碰到她下唇,虞婳在他如温热软水包裹的视线和体温中,终于低下头咬了一口那丸子。
周尔襟也很耐心,一直抬着手,等她吃了三五口把那个丸子吃掉,才放下手,去给她夹其他菜:
“这道乳鸽多吃点,蛋白质促进伤口愈合。”
菜放到她碗里,周尔襟手把手地拿着筷子塞进她手里,大手包裹着她的手。
她手背肌肤表面被贴合着,完全不一样的皮肤触感,温厚有力,又有点粗糙,好像在他手里松懈掉一切力气都有他托底的感觉。
虞婳一直没动筷子,周尔襟还有握着她手带她去夹的趋势。
虞婳的脸都微热,意外又有点迟疑,恼声:“你……怎么这样,我是个大人。”
周尔襟的动作微停,他胸膛贴着她薄背,似乎想起什么,轻笑一声。
虞婳微恼:“你又笑什么?”
周尔襟包着她的手,还有一只手揽在她腰身上:
“想你很多事情都依赖我,做什么事情都让我看着你,一直想这样,但以前和你见面很少,但你怎么不让哥哥依赖你?”
虞婳和他身体都贴着,那种靠身体交流的感觉都快麻痹她。
她别扭地回避他:“不要让你什么都看到。”
周尔襟一反常态柔声哄她:
“好,不看,我闭上眼,你把这块乳鸽肉吃掉。”
她回头看他,他真闭上眼,那张脸闭着眼的时候能任人随意欣赏他的俊朗,虞婳都忍不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视线停留片刻看他。
只是思考一秒,还是乖乖把菜吃掉了。
他这样为了她好的时刻,又让人忍不住心软。
虞婳拿着筷子,把他夹进碗里的菜都吃掉。
一时间餐厅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瓷碗的声音。
虞婳吃完了,都快吃饱了。
她别扭又服从地声:“我吃完了。”
须臾,周尔襟将大手放在她头顶上,果然夸奖一句:“婳婳真棒。”
虞婳又不需要这种夸奖,她相当别扭,感觉像是被当成孩夸。
她轻轻推他胸口:“我吃饱了,我要下去。”
“这就吃饱了?”周尔襟却搂着她不让她下去。
“嗯。”
周尔襟摸她的后颈和长发:“要是换成以前就好了。”
虞婳有点痒,轻微躲了一下:“以前怎么?”
“见面的时间里,如果都能和你这样抱着,想想也是不错。”
得虞婳沉默了一下,提醒他:“我们以前见面都是在公众场合,场合里不是亲朋好友就是公司高管,很多饶。”
谁知道他风轻云淡不要脸地:“哦,我要的就是这个。”
他语气淡逸,但那种不要脸的感觉尤甚。
虞婳只是想想就觉得忍不了,有种全身都有蚂蚁爬的感觉,她不话,微恼地想从周尔襟腿上下去。
但周尔襟手臂有力地把她往回摁,宽厚手臂横在她腰上,控得她想下来反而被带回去,根本下不去只能坐在他怀里,并不是她不想下去。
他还慢声问:“今发生了什么事,和哥哥?”
虞婳不应他。
周尔襟引诱问:“之前不是很喜欢和哥哥分享发生什么事情吗,怎么不了。”
喜欢他是喜欢他,她不想让周尔襟再过分了解她,她愠声:
“你吃饭。”
但他拨弄着她的长发,温柔:“哥哥在外面吃过了,看你吃。”
虞婳推他:“不要你看。”
他却温柔地进一步:“哥哥想看。”
虞婳又推他,企图从他腿上下去:“我吃饱了。”
但周尔襟的手臂和铁箍一样,抱着她不松开,柔声细语得几乎要将人麻痹:
“再坐会儿,哥哥在外面想了你一。”
虞婳有点气,但是听到他这句话还是莫名高心,他今一条信息都没发给她。
谁知道是真想假想。
“你连条信息都没发过,嘴巴一张随便。”她故意,想听他自证。
但没想到周尔襟淡淡:“我不发信息,是因为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想起来给我发一条。“
虞婳怔住了。
一种被索取舔舐殆尽的感觉遍布全身,像是有颗粒味蕾的舌头舔过来,弄得她身上都有点通电般的麻。
所以他今日应该打开对话框看过很多次,看她有没有发。
而回头看周尔襟,他眼神淡漠,内里似有隐火灼烧,看着她都让她有点想左躲右避,不敢和他对视。
她低下头,在他怀里又坐了十几分钟,她才弱弱:“我真要下去了。”
周尔襟终于微微松开她,但眼神依旧是盯在她身上的,浅淡:
“那不要乱跑,晚上再抱。”
感觉周尔襟在无孔不入地追过来。
但虞婳奇迹般竟然不讨厌这种感觉,她甚至有点…
虞婳有点气自己,不回答他,从他腿上下来,她本来想继续干活的,但布洛芬围着她转来转去,耳朵在跑步的时候qq弹弹的。
她又忍不住蹲下来和狗玩。
周尔襟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好像精准定位了一样,他也蹲下来弹狗耳朵。
他忽然问:“你之前见过养西高地的吗?”
虞婳想了想,以前有个邻居姐姐养过,还是她很的时候。
她点零头。
周尔襟若有所思,看着她眼睛再问:“是因为别人养过,所以对西高地比较有好感?”
这的确是,虞婳又略颔首。
那条狗也很可爱,没有布洛芬嚣张,很粘人,总是吐着草莓红的舌头歪着脑袋看人,因此虞婳对西高地这个品种有好福
但周尔襟视线深热又平静看着她,似乎有很多内容,但虞婳又看不懂,她觉得奇怪:“你……怎么了?”
周尔襟安静片刻,浅笑着:“没什么。”
但虞婳就是觉得他态度很奇怪。
西高地怎么了吗?
周尔襟忽然把玩了一下西高地脖子上的银铃铛:“这个铃铛还有吗?”
虞婳不觉有异:“还有一个,我挂包上了,怎么了吗?”
“拿给我看看?”他态度又很温柔。
虞婳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但她还是起身,去包柜里拿出那只包,把铃铛摘下来拿给他看:
“是一对的,有一点点不一样。”
没想到周尔襟接过,直接放进裤兜里了,根本就没给她。
虞婳微讶,搞不懂他:“……你干什么呢?”
周尔襟淡笑:“我的车钥匙上正缺一个挂件,我看这个就挺好的。”
他还要车钥匙挂件?
按他的逻辑来,应该不会给车钥匙加这种无用的东西,而且他又不是开同一台车。
虞婳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地咋舌:“可这是布洛芬的备用铃铛啊,你要挂件我给你再买一个人用的。”
他笑盈盈,一双时风眸含着水光荡漾的笑意:“那铃铛是不能给哥哥吗?”
她犹豫着:“那倒不是。”
“那就给哥哥?”周尔襟顺着问。
虞婳总感觉他隐隐在较什么劲,但就是整不明白,像是她的错觉。
不然他和狗计较什么?
须臾她终于觉过味儿来,她迟疑着问:“你为什么和狗抢?”
周尔襟反而问:“不让哥哥抢?”
虞婳:“?”
她难以理解:“哪有人和狗抢东西的?”
他却若有深意:“是啊,哪有人和狗抢东西的。”
他笑意有点凉,虞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今是不是不舒服?”
“那倒没有,谢谢婳婳送我礼物。”他微微弯腰平视她,还笑得很温柔。
谁想送他了。
明明是他抢的。
可事已至此,虞婳也只好瓮声瓮气地:“不用谢。”
周尔襟好像开心了,轻轻摸她的头。
但他下句话又开始追着她杀,温温柔柔地问她:“手机能让哥哥看看吗?”
虞婳微愣,没想到他这一套连招之后下来是等着这句话。
周尔襟见她不动,淡淡扬眉:
“不能?还是有我不能看的东西?”
之前两个人手机都是不太问对方就可以随便看的,虞婳自觉自己手机没什么不能看的,都敞开。
但现在虞婳不喜欢他离自己太近,了解她所有事情。
她沉默着。
周尔襟反而居高临下,淡声:“不让哥哥看,这个月我们都不上床了。”
虞婳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瞳孔都微微放大地看着周尔襟,不敢相信他这么出来了。
而周尔襟就半垂着眸,平静看着她。
一时间虞婳竟然都无言。
她愕然又难以回寰,怔怔问:“你…干嘛?”
周尔襟却温淡:“不是喜欢和哥哥睡吗?”
虞婳好像被人用许多根细麻绳缠起来,她又难堪又无所适从,但周尔襟就在面前用那双明灭不清的深眸看着她。
她感觉身上哪里都痒,但是哪里都被人用视线捆着挣扎不明白。
她呼吸都有点深浅不一。
周尔襟又伸手过来轻轻搂住她,温热的大掌托在她背上,还柔声哄她:“给哥哥看一眼,好不好?”
他声音很性感,像是一种催情信号。
这种完全暴露的感觉,让虞婳几乎脚趾抠地,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而她在他面前到底暴露了多少。
感觉周尔襟好像能完全看穿他,在他面前任何东西都无所遁形。
是因为他阅历太丰富,所以其实她做的事在他面前都很幼稚吗?
一直以来周尔襟都是完全包容又温和的,虞婳直到现在才觉察出他的锋芒。
也是,在商场厮混,擅长调和的表面风度是正常的,如果他一点锋芒都没有,根本不可能镇住那些董事。
虞婳犹豫着,手伸进裙子的兜里。
周尔襟看着她拿。
虞婳手都伸进兜里了,还是在犹豫要不要拿。
问题是她不清楚周尔襟想看的是什么,这一刻她感觉不止是看陈恪的事。
感觉被他看了,那些信息马上就会被他转化,好马上钳制住她。
周尔襟温声:“嗯?”
虞婳硬着头皮,还是拿出来了。
周尔襟接过,但还是微微扬眉示意,以眼神询问是否真的让他看。
但他在很有风度地询问,虞婳却感觉都拿在他手上了,以她性格是不会收回的,她只会沉默点点头。
周尔襟神态温和,走到旁边的藤椅上坐下,看着他顺畅解锁,开始点她主页的app。
虞婳左顾右盼,想找点什么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周尔襟却拍了拍大腿,平静:“坐这里。”
刚刚坐在他腿上觉得还好,但现在虞婳感觉那像是个老虎凳的审讯位。
周尔襟盯着她好几秒,她才磨磨蹭蹭又坐上去。
他垂着眸,手机的光色变化略微倒映在他脸上。
虞婳坐立不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但周尔襟只是一只手摁在她肩膀上,把她摁得坐实在他大腿上,薄唇微启,轻声哄她:“婳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