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霁,乾清宫的琉璃瓦折射出冷冽光芒。楚君逸握着螭纹玺印的手突然顿住,案头密报上“镇国公府私铸兵器”的字迹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正在为他研磨的苏锦璃见状,将温好的鹿血酒推过去:“陛下又在为镇国公的事烦心?太医您近日心火太旺......”
“朕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些蛀虫连根拔起。”楚君逸突然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龙袍下的体温透过蜀锦襦裙传来,“可镇国公手握三十万边军,贸然动手恐生变故。”他埋首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昨夜又梦见你难产时的样子,若不是麒麟血......”
苏锦璃指尖拂过他眼下的青影,将冰凉的脸颊贴上去:“都过去了。”她腹中的皇子突然踢了一脚,隔着衣料顶在楚君逸掌心,“倒是陛下,答应过今日陪我们去堆雪饶。”话音未落,桃匆匆跑进来,裙裾沾着雪粒:“娘娘!镇国公府的嫡女求见,有重要信物呈上。”
偏殿内,镇国公府嫡女沐清漪跪在青砖上,周身寒气未散。她捧起檀木匣的手在发抖:“陛下、皇后娘娘,这是家父谋反的铁证。”匣中除了兵符印信,还有半块破碎的螭纹璧——与楚君逸生母慧妃留下的玉佩纹路严丝合缝。
“二十年前,家父参与陷害慧妃娘娘。”沐清漪叩首时,额间红痕触目惊心,“他妄图用巫蛊之术操控龙脉,却不想触动上古禁制,导致西南连年大旱。如今为了掩盖罪行......”她突然咳出鲜血,嘴角浮现诡异的紫纹,“女儿已中了家族秘传的噬心咒,只能撑到今日......”
苏锦璃正要上前查看,楚君逸已挥袖布下结界。龙吟剑出鞘的寒光中,沐清漪周身爆发出紫黑色雾气,化作半人高的傀儡。傀儡胸口赫然镶嵌着慧妃的半块玉佩,口中发出尖锐的嘶吼:“楚君逸!还我命来——”
“心!”楚君逸揽住苏锦璃急退,剑锋削断傀儡手臂。苏锦璃突然摸到袖中螭纹钥匙发烫,将其嵌入傀儡胸口凹槽。随着一声轰鸣,傀儡四分五裂,露出藏在其中的羊皮卷。泛黄的图纸上,详细标注着镇国公府私藏的军火库,以及通往皇宫的密道。
三日后,镇国公府被围得水泄不通。楚君逸身披玄甲,看着府中冲火光,将苏锦璃护在披风下:“等尘埃落定,朕带你去江南看梅花。”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被寒风吹红的耳垂,“听扬州的琼花,和你一样美。”
深夜回宫,寝殿内早已备好了暖炉。苏锦璃给熟睡的皇子掖好被角,转身撞进楚君逸灼热的怀抱。他的吻落在她发顶、耳垂,最后辗转到唇角:“今日见你用螭纹钥匙破阵的模样,朕又心动了。”他的手探入她衣襟,贴着后腰游走,“明明该是朕护着你......”
“陛下忘了?”苏锦璃喘息着推开他,指尖点在他心口,“当年是谁在战场上,为了救我中了三箭?”她突然取出珍藏的箭矢,箭簇上仍带着干涸的血迹,“这可是臣妾的定情信物。”
楚君逸眼神一暗,将她抵在屏风上。鎏金烛火在他侧脸投下阴影,龙纹刺绣的衣袍被扯开:“那朕今日便让皇后好好‘报答’。”他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直到苏锦璃娇喘连连,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明日陪朕阅兵如何?朕要让下人看看,护着朕的皇后娘娘。”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早朝时,御史台突然弹劾苏锦璃的兄长苏明远私通外担呈上来的密信字迹与苏锦璃七分相似,内容竟是商议里应外合之事。楚君逸拍案而起,龙袍扫落奏折:“荒谬!来人,将构陷者拖下去!”
苏锦璃却按住他颤抖的手,轻声道:“陛下且容臣妾彻查。”她看着那封密信,瞳孔微缩——信笺边缘的暗纹,与当年陷害她与西南勾结的如出一辙。当夜,她带着玄影潜入苏府,却在兄长书房发现惊人秘密。
暗格里藏着的不是通敌证据,而是二十年前慧妃之死的完整卷宗。原来当年镇国公联合朝中势力,不仅陷害慧妃,还妄图扶持旁支皇子上位。苏明远搜集这些证据,正是为了替妹妹和楚君逸洗刷冤屈。
“姐!”苏明远突然现身,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死士,“有人买通府中家丁,在您来之前劫走了卷宗。”他将一枚染血的玉佩塞进苏锦璃手中,“这是他们遗落的,上面的纹路......”
苏锦璃看着玉佩上的蟠虺纹,脸色骤变。那是太后母族的徽记!她攥紧玉佩,对玄影下令:“立刻封锁慈宁宫!”转身对上兄长担忧的目光,“放心,陛下会还我们清白。”
楚君逸接到消息时,正在给皇子做木马。他握着刻刀的手青筋暴起,将未完工的木马摔在地上:“传朕旨意,太后即日起禁足慈宁宫,未经宣召,任何人不得出入!”他披上龙袍就要往外走,却被苏锦璃拦住。
“陛下,先看看这个。”她呈上玉佩和部分残卷,“太后怕是不甘心失败,想借兄长的事离间我们。”她突然踮起脚尖,吻去他眉间的戾气,“臣妾相信,无论发生什么,陛下都会站在我身边。”
楚君逸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朕发誓,定让所有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等这件事了结,我们就去江南,生一堆像你一样的皇子、公主。”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岁月静好。然而,在皇宫的阴影处,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太后握着染血的密诏,嘴角勾起阴森的笑:“楚君逸,苏锦璃,这不过是开始......”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