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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晨小说网 > 悬疑 > 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 > 第389章 《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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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童年有些记忆是被上了锁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钥匙才会悄然出现,让你看见记忆背后那些毛骨悚然的真相。

我学那次去津蓟县山区野营的经历,就是如此。

那个地方很偏,我们住的是一排排老旧的红砖平房。

宿舍大得吓人,一个屋子里就能塞下三四十个上下铺,全班的女生都挤在里面。

老房子没有通电,黑之后,带队的老师只是在门口的木凳上,点了一根红蜡烛和一根白蜡烛。

蜡烛的火苗随风摇曳着,把所有饶影子都照的扭曲起来。

影子投在破旧的墙壁上,就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我睡上铺,晚上都快十二点了,可还是毫无睡意。

于是我就爬下去,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挤在下铺聊、嗑瓜子。

瓜子壳清脆的碎裂声,和我们女孩们压低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

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我的记忆在了这里就硬生生的消失了,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上午的九点多。

阳光很刺眼,我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宿舍。

周围全是陌生女孩的脸,她们都带着茫然和好奇打量着我。

我注意到她们的校服,应该是比我们低一年级的学生。

她们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警惕。

我问:“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迟疑地开口:

“你谁啊?半个时前你自己推门进来,一言不发就往这儿一坐,动都不动,问你话也不理。”

半个时前?

可是我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上深夜嗑瓜子的那一刻。

这是接近十个时的记忆空白。

回到自己宿舍,同学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回事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丢失记忆的恐慌,瞬间被另一种熟悉的恐惧覆盖——我怕老师知道,怕老师请家长。

我爸……他打起我来从不手软。

我强装镇定,甚至挤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没干嘛,屋里闷,出去透了透风。”

她们面面相觑,然后告诉我更诡异的一幕:

昨晚我正在嗑瓜子,突然就直挺挺地向后躺倒,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她们以为我困极了,叫我回自己床铺睡。

然后,我一声不吭地爬起来,走到我的上铺,我拿起放在枕边的书包,仔仔细细背好,接着径直朝门外走去。

她们在后面问“你去哪儿?”,我像根本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融入门口的黑暗里,再也没有回来。

我听着,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后续的活动是去果园采摘,我浑浑噩噩,摘了几个梨和一个西瓜,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坐上回程的大巴时,我感觉异常疲惫,就像是熬了几个通宵。

我把装着梨和西瓜的袋子放在头顶的行李架上。

而我,就在车子发动的同时就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就醒了,这不是自然醒的。

是被我摘的其中一个梨砸醒的。

它从行李架上掉下来,精准地砸在我的额头上,不疼,却一阵冰凉。

我猛地睁开眼。

车停了。

车里一片死寂。

阳光从车窗斜射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车上空无一人。

同学,老师,司机全都不见了。

只剩下我,和那个滚落在脚边的梨。

一股被整个世界所遗弃的巨大恐慌瞬间升到顶点。

我的这一觉直接从出发点睡到了目的地。这段路可是要行驶三个多时的。

他们都走了,却没有人叫我?

我跌跌撞撞地下车,找到了在校门口等我的爸爸。

回家的路上,我在自行车后座上再次不受控制地睡去。

到家之后,这场睡眠变得更夸张,我整整睡了两一夜。

这两一夜里,我没有睁眼,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那场漫长的沉睡之后,我得了一场重感冒,身体虚弱了几之后,生活便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返回学校后,我问了同学,为什么在车上不叫醒我。

她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喊了!推你都推不醒!你睡得像……像昏过去一样。老师让我们先走,你可能太累了,等会儿让司机再看看。”

转眼间,我升到了高二。

那年秋。

我们家搬进了父亲单位分的一套老式单元房,听以前是苏联专家住的。

层高很高,墙壁厚实,可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带一个很的阳台。

那晚上,父母去亲戚家帮忙,留我一个人在家复习功课。

夜深人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后背直发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我。

我抬起头,房间里一切如常。

台灯的光晕温暖而稳定。我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学习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可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阳台玻璃门上的倒影。

门外的阳台上,空无一人。

但是从玻璃门的倒影上,我看见书桌旁,多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像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我的椅子后面。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就停止跳动。

我猛地转过头,身后空空如也。只有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是错觉吗?

我死死盯着阳台玻璃,试图看清那倒影。

玻璃像一面模糊的墨镜,映出房间的轮廓,台灯的光团,还有我苍白惊恐的脸。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樱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呼吸,告诉自己只是学习太累,眼花了。

我起身想去客厅倒杯水,刚走到房门口,手握住冰凉的金属门把。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瓜子壳破裂的脆响,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僵,这声音太熟悉了。

是蓟县山区的夜晚,我和同学们在下铺嗑瓜子时,充斥在耳边的那种声音。

可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猛地拉开门,冲进客厅,按亮了所有的灯。

光明驱散了阴影,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

我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着靠垫,耳朵竖着,捕捉着卧室里的任何动静。

一片死寂。

那晚上,父母回来时,看到我脸色惨白地缩在沙发上,都吓了一跳。

我推是胃不舒服,搪塞了过去。

我不敢,我怕他们觉得我疯了,更怕它不仅仅是我的幻觉。

从那开始,怪事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

有时是深夜,我会听到房间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踱步,声音却来自花板方向。

有时我放在书桌上的物件,会莫名其妙地改变位置。

一支笔,一块橡皮,或者一张照片,会出现在它根本不该在的地方。

有一清晨我醒来,发现我昨晚规规矩矩放在床尾的书包,竟然端端正正地背在我的肩上。

而我,是平躺着睡的。

那种被无形之物操控的感觉,让我几近崩溃。

我变得神经质,易怒,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

父母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诊断是学习压力过大导致的焦虑和轻度强迫症,开了一些安神的药。

药吃了,但是毫无作用。我知道,问题不在我身上。

转机出现在一个周末。

我百无聊赖地整理着书柜,想找些旧书卖掉。从一本厚厚的新华字典里,飘落出一张泛黄的彩色照片。

是我野营结束时拍的合影。

我站在第二排,笑得没心没肺。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照片上的每一个同学,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当我的视线落到照片边缘,一个站在最角落的女生时,我的呼吸骤然停止了。

那个女生我记得她。她叫娟,一个非常安静,甚至有些孤僻的女生。

野营那次,她就睡在我的下铺。那晚上,和我一起嗑瓜子聊的,就有她。

而照片上的她,样子有些奇怪。

她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似乎是因为按快门时她刚好动了一下。

但仔细看去,她的姿势……她的肩膀微微倾斜,一边高一边低,仿佛背上背着什么看不见的、沉重的东西。

那个瞬间,从野营归来后,我的脑海里关于娟的零星记忆碎片,猛地涌上心头。

她好像在野营回来后没多久,就转学了。原因众纷纭,有她家搬走了,有她生病了。

我记得有一次在学校走廊远远看见她,她脸色苍白得吓人,低着头快步走路,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一种被什么东西耗尽精气的憔悴。

难道,那个“东西”当时选中了我,跟着我回来了。

但是在大巴车上,掉下来的梨砸醒了我,是不是在某种意义上表明“它”离开了?或者,被“惊”走了?

而“它”,后来找到了另一个目标。

娟!

我死死捏着那张照片,冷汗浸湿了后背,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娟后来的转学、病容,都有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解释。

而我这阵子断断续续的怪异感受,或许只是“它”曾经在我身上停留过,然后残留下来的一丝“气息”。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为何选中我们,更不知道娟后来怎么样了。

我拿着照片,冲到客厅,想把这些年压在心头的恐惧和这个可怕的发现告诉妈妈。

可是话到嘴边,看着妈妈担忧而又困惑的脸,我又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我觉得学时被鬼跟了,它还可能害了我的同学?谁会信?

最终,我还把它塞回了字典里,坦然的面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怪事。